水灵骚包的美人怎么会喜欢他。
不知内情的女人对玉梨曾经的行差踏错惋惜不已,在她看来世上所有女人都该同她一样喜欢朱棣,乃至从前徐妙锦说对朱棣没感觉时她都怒了,所谓情人眼里出潘郎就是这个意思。
关于这一点,已在地府的张玉同郑和——经过郑村坝一役,朱棣为奖励马和蛇打七寸点子出得好,已赐他郑姓了——早就在背地里笑话过。当郑和学夏青槐鼻血直流的样子说“何况王爷年龄长了些,身材却还好得很,高煦都比不上”,以及一脸骄傲的样子说“难不成马大哥觉得不好看”,张玉的笑声惊天动地,连说王爷若真那么好,自家大女儿就不会宁死不听正妃的安排嫁他。等张玉笑罢,郑和一改戏谑,严肃万分地问:“张将军可知他俩为何都把对方当宝?”张玉苦思了一会儿,旋即拍着他的肩大笑,说你真蠢,没见这两人身体棒到能打死老虎么。郑和开始时不解,领会过来不由黯然,想法子灌醉了这时而心细如尘、时而口没遮拦伤人尊严的张将军不下十回。
当徐增寿再次提及他的偶像之一张玉,夏青槐情不自禁发出叹息,心想这孩子真可怜,他不知道上天让他出生在这世上的惟一目的就是让他和张玉一样,成为朱棣通向皇帝宝座的垫脚石,于是掏出块护身符递过去说戴上吧,嫂嫂希望你平安。徐增寿接过护身符,一脸不解,他受命全天候监视她和徐辉祖的一举一动,知道护身符是为朱高爔求的。
“没别的意思,嫂嫂只是想,等增寿将来封了公侯,可要记得嫂嫂早前就为你祈过福。”
“那是自然,嫂嫂放心,我马上把京师空虚的消息传了去,姐夫直捣应天指日可待。姐夫当了皇帝,我姐姐就是皇后,增寿捞个爵位也不难,嫂嫂你也……”说到这儿,徐增寿把话吞了回去,甚觉立场尴尬。
“增寿,这次让别人传话。皇上最近盯你盯得紧,不想活了么?”夏青槐沉下脸:“还有,别让任何人知道消息是从咱们这儿出去的,否则会牵累你大哥。”
徐增寿大小是个左都督,而且颇有胆识,在朱允炆面前都敢以本色示人。那时候他还不清楚朱棣是否造反,朱允炆问他,他义正词严当着满朝文武顿首曰:“燕王先帝同气,富贵已极,何故反!”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气吞山河,可在这亦正亦邪深不可测的女人面前,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恐怖大哥和偶像姐夫的结合体,心态是又敬又畏。当看到夏青槐前所未有地正经,他乖乖领命了。
“嫂嫂,姐夫其实……”他欲言又止,因为燕王爷依旧没好意思明说要魏国公夫人写信,而出于一个间谍的专业精神,徐增寿认为自己所传之话不能带有一丝主观猜测。
“正事要紧,”夏青槐低下头:“何苦为儿女情长的文字连累性命,放心里就好。”
由于徐增寿的保密,朱棣不知道消息来源,但在核实后立刻同道衍商议,其后果真决定直捣应天了,可夏青槐没有料到,这位生来就具帝王之才的王爷还在出兵前搞了个小把戏,让大明的舆论朝他一边倒。十一月乙酉日,北平都司都指挥张信、布政司右布政郭资、按察司副使墨麟等上表,丁亥日都督顾成与五军总兵官丘福等复申前请,己丑日宁王朱权上表,皆求燕王“履登宸极之尊,慰悦万方之望”。为让燕师渡江直扑应天看起来是在主持正义,做秀的朱棣自然不会同意,而且是“坚却之”,还说“我之举兵,所以诛奸恶,保社稷,救患难,全骨肉,岂有他哉?夫天位惟艰,焉可必得,此事焉敢以闻。待奸恶伏辜,吾行周公之事,以辅孺子,此吾之志”。其后,燕王于癸巳日大享将士,己巳日亲自为文祭奠阵亡以及天下将士为奸恶驱之死于战阵者,丙寅日,燕师再度挥师南下。
一直没收到挚爱只言片语,即便北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朱棣心里依旧有很大的缺憾。他想方设法让徐增寿意会,最后已是在信里咆哮着暗示了,可那狠心的女人还是没任何动静,他只好另辟蹊径。建文四年正月辛丑日,快打到曲阜的时候,他特意对将士说“孔子之道,如天之高,如地之厚,如日月之明,参赞化育,师表万世,天下非孔子之道无以为治,生民非孔子之道无以得安。今曲阜阙里在焉,毋入境,有犯及一草木之微者,杀无宥。邹县孟子之乡,犯者罪如之”。他之所以这样讲,其一是向天下儒家示好,其二也是想让收到消息的臭女人感激他记得她说的每句话,只是他不晓得,即便在知道此事后痛苦流涕了一晚,即便在哭过后又想方设法暗地做了不少事,夏青槐还是什么都没让徐增寿说,理由依旧是“太危险了”、“正事要紧”、“莫要多牵累人”。
“大哥,平安些,一定平安些,青槐等你回来。”
在外人看来感情与日俱增的魏国公夫妇正在告别,因为魏国公被皇帝派去执行剿灭燕贼的任务,没人照顾又体弱多病的魏国公夫人则受邀至大内。徐辉祖对朱允炆的做法愤怒异常,后者给出的解释是:“青槐身体不好,此番接进宫中是为调养身体,等魏国公凯旋,朕定当还你一个健康佳人。”当然,无论理由如何冠冕,皇帝小儿的想法还是路人皆知,他不过是担心人质被燕庶人乘虚劫走。
看着夏青槐眼里的千般不舍,徐辉祖心里一阵甜蜜。她自从痴傻状态中醒来,对他就一天比一天好,身上的戾气最近几月也散得差不多了。他从前不是没怀疑过她另有所图,可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看,她对他越来越真。
徐辉祖的想法没错,夏青槐确实是一天比一天“爱”他了,甚至到了一种没见他就茶饭不思的地步。除了想从他身上打探军情,她也确实喜欢和他在一起,因为发现这位天神男人能给她前所未有的安心。她想等仗打完了就同他认真生活,不论这种生活能持续多久,不论最后结局如何。她不担心徐辉祖,因为知道他所持铁券中有免死语,她也不担心自己,因为这辈子该做的事已经做完了,除了还想看眼儿子。
“青槐担心么?”徐辉祖拉起她的手,温柔亲切地问:“大哥知道青槐是奇女子,若对战局有想法,可尽管说,大哥也想听听。”
“大哥,青槐已经很久没想这些事了,惟愿同大哥过清静日子,不过这次,望大哥莫要太过为难他。”
徐辉祖略微诧异,正待问她何出此言,她叹道:“大哥可说是他的克星,是以此役虽未开始,但结局已然定下了。不过大哥,青槐坦白告诉你,他最终还是会成功。若无必要,大哥尽量少惹他,青槐不想大哥有事,大哥答应过要陪青槐回福建。福建是个好地方,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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