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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缘慈之永乐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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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儒者吞虏气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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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景隆的败走即便在北军看来都已不是笑话,所以当回到应天,等待他的不只是建文群臣的口诛笔伐,就连他的举荐人黄子澄也放下了自我欺骗,痛哭流涕地向朱允炆坦诚自己瞎了眼,让把李景隆剁掉,可朱允炆说曹国公是皇亲,认错态度也好,就算了吧,往后将功折罪。     几乎整个大明的观众都不知道皇帝小子唱的哪出,李景隆自己也不明白,可他依旧觉得问心无愧。他这次本打算豁出性命同朱棣对决,但当看到气势汹汹的数十万北军,再对比一下身后或惊惧、或颓丧仓促组织起来的散兵游勇,他不忍了。有人临阵倒戈被抓回来,他挥挥手让放了,其后越发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正式开战后不到两个时辰,当亲见活生生的一万多人变成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李景隆决定冒天下之大不韪离开,他觉得,只有战场上没了主帅,剩下的十几万上有高堂下有稚子的普通人才能以降兵的身份活下来,那么,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世上只有两个人认为他做得对,一个是大赞他没有逆天而行的朱棣,另一个是心疼他这份苦心的夏青槐。     朱允炆没有处罚李景隆,主要是认为事已至此罚他也无用,何况还想通过“宽大”让在前线的某人感恩戴德替他卖命,不过他依旧对其能耐尤其忠诚不放心,所以自己也做了部署,比如让尚宝司的李得成去朱棣那儿假惺惺讲和,安排平安领军二十万截燕师粮船再攻德州。朱棣夺济南心切,只留了都指挥陈旭守德州,无疑露了个极大的空子给南军钻,把朱允炆乐得笑醒,心想燕庶人也有如此糊涂之时。     朱棣不是糊涂,他只是太想攻下济南,得了济南就等于得了半壁河山,同时也寻回了她,德州丢了便丢了,还可以再打回来,可为何济南比真定还难攻下?守真定的是素来以守城闻名的老将耿炳文,守济南的只不过是……     撇开徐辉祖不谈,城内武将叫得出名字来的不过盛庸,盛庸本身也只是个总打败仗的无名小卒,可他自从遇上参政铁铉就开始转运。一连月余,燕兵堤水灌城,筑长围,昼夜攻击,铁铉则以计焚北军攻具,盛庸时而出兵奋击,让心急如焚的朱棣气得跳脚,几次三番当着诸将咆哮说攻进城去就把这两小子乱刀砍成肉泥。当然,朱棣更恨徐辉祖,他几乎天天看到那烂人在城楼上吃自己女人的豆腐,可除了腹诽,他不能对他怎样,因为答应过生病的徐怀素不伤害她的家人。     夏青槐每晚冒着中流失的危险偷跑到城楼上,无非希望朱棣知道她平安无事,不要再干决堤那种缺德事了,她想你杀再多南军士兵和政敌都没关系,但莫要为难老百姓,你觉得曹操的蒿里行念之断人肠,就千万不要让大明江山也变成那样。     女人想法好,效果却奇差,她大概不仅神经受损不知道痛,还精神受创忘了自己是个失血性贫血的病人。时值挥汗如雨的盛夏,两军又在如火如荼交战,那样的环境气氛下她用这副身子能撑多久,于是乎十次有九次都是晕倒后被不放心跟在后头的徐辉祖抱回去,这叫她原本就嫉妒心超强的老公如何能不恼。进一步说,那时候利玛窦还没把望远镜带来中国,不喜欢念书的朱棣视力虽好,可实在隔得远,若非夏青槐不久前差点为他死了,他一定怀疑这是对奸夫□。     在朱棣于暗夜里咬牙切齿看着该死的济南时,城楼上的铁铉也充满仇恨地凝视着他所在的那片黑暗,这个场面多年后还频繁出现在夏青槐的噩梦里,成为她失眠症一生未愈的原因之一。铁铉具体会怎么做她是不知道的,她只晓得这弟弟从来不会害怕,而且极有城府,更让人不安的是,他把张定边的本事学全了,把道衍的本事也学了一半,没学的另一半仅仅是道衍的人际关系厚黑学,具体到用兵打仗方面,他可说是当今天下一等一的人才。     当年在灵源山,被张定边洗过脑的张夜溢没有学多少武艺兵法,致使夏青槐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到目前为止,她武艺的确因为实战提高了很多,兵法就差强人意,虽然也同朱棣狼狈为奸打了不少漂亮胜仗,谋略却始终上不了台面,说好听些是以奇用兵,说白了就是使阴招,和师承张定边科班毕业的铁铉完全不在一个档次。看到朱棣每天吃鳖,矛盾的夏青槐心疼兼急躁,恨不得忤逆天道伦常把铁铉杀了——想想而已,她当然不会这么做,铁铉不止是铁铉,还是石头。     夏青槐在城内一筹莫展,远在北平的道衍也焦虑万分,他不仅知道铁铉的能耐,还清楚小子心中对他和朱棣的恨。铁家开始投靠的就是徐家,道衍设计将偷走张夜溢的罪过推在当时没安好心的徐辉祖身上也就算了,朱棣还在盛怒下杖毙了心怀鬼胎的袁芷。大哥被算计、恋人被杀害,这叫铁铉如何能不恨,他现在只是尽忠臣本份守城,哪天要是被委以灭燕重任,恐怕以他的能力、忠义和仇恨,朱棣会过得很艰难。想到这里,道衍给朱棣去了封信,信中把铁铉的来历背景交待得一清二楚,言明无法招降则立斩之。     毫无疑问,在写下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老人家的手抖了抖,铁铉心计多了些,他却从没把他当外人看,甚至劝张定边把小溢儿和他凑成一对。那时他觉得小姑娘温柔聪慧,小小子敏捷刚决,简直天造地设,小子还有颗为国为民兼善天下的大慈悲心,在本质上和他自己是一类人。同样把铁铉当亲子看待的张定边却斩钉截铁拒绝了提议,当时还和他闹得相当不愉快。想到这里,道衍老泪纵横,径自登上北平城楼远眺南方一夜。“老家伙,你厉害!你心狠!我输了。”     收到道衍的加急来信,朱棣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不是招降铁铉,而是担心城内的挚爱。他知道夏青槐不会说自己是谁,但如此一来就很麻烦,若让铁铉知道她和他的关系,怕是徐辉祖也拦不住奸诈小子的忠义和仇恨。在构思整整一夜以后,他于第二日早暂停攻城,用不怎么美观的书法亲自写了封自以为感人肺腑实则文采一般的劝降信射进城内。军师不在、十七弟不在、小妾不在,这可怜而勇敢的男人锻炼了自己一回。     铁铉是个内外兼修的雅士,当盛庸把燕王的亲笔信呈上,他还没看内容就忍俊不禁了,看过后更是一脸轻蔑。见状,一旁的魏国公微微皱眉,魏国公夫人则眼里杀机陡现,暗地捏紧了拳头。这是夏青槐的第一反应,而第一反应往往最真实,所以她其实没有立场和理由批评徐怀素,徐怀素再怎么爱朱棣也不会帮着杀徐辉祖,换作夏青槐对铁铉却很难讲。这女人和老朱家的儿子一样,都是有心魔的,还不只是心魔,她的本尊就是魔。张定边隐约知道,所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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