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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缘慈之永乐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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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愿君取吾言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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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名五十万大军的统帅,逃跑的李景隆足以成为全天下的笑柄,然而朱允炆对他没有一分责备,反倒赐予斧钺旗旌褒奖激励,因为李景隆的举荐人黄子澄斩钉截铁地告诉他:第一,我们没有败;第二,我们其实已经胜了;第三,我们是因天气太冷士兵不堪才暂回德州;第四,我们会在来年春暖一举歼灭燕贼。     黄子澄扪心自问没有说谎,他既忠心耿耿也无胆量欺君,如此诠释战局,完全由于这阿Q之极、自负之极的儒生真是那样想。朱允炆从来不是傻子,他只是帝王之术念多了,觉得人心所归惟道与义,不管李景隆有用无用,不管黄子澄是真是假,反正对臣子们推诚取信会起到很好的宣传效果,不光能使更多人为他建文帝卖命,还能反衬出燕庶人较为低劣的人品,于是乎万众归之若水,谋叛者自毙,天下大定。     因为不是傻子又深知宣传的力量,在命李景隆统兵六十万再次北伐以前,朱允炆干了一件让所有人不得不称他为贤君的事——主动请求朱棣息兵,但他没有给请和信署名,信是假借李景隆的名义发出,为的是使此番做秀看起来没那么明显,逻辑是越隐晦大家就越会主动发掘他为天下苍生着想却不居功的苦心。     二月十三日收到信的时候,朱棣刚把昨日前来归降的鞑靼国公赵脱列干、司徒赵灰邻帖木儿、司徒刘哈喇帖木儿安顿好,又是赐爵位又是给银子,图的就是向北元余孽示好,告诉他们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同朱允炆打仗的时候你们不要惹我,但可放开手去骚扰他。在外人看来,朱棣这种行为也许和卖国没分别,道衍和夏青槐却鼎力支持,心意相通的三人都清楚的很,此举只是权宜之计,兔死狗烹,等打完朱允炆,深恨元人仿若愤青深恨倭寇的朱棣定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既然卖国的罪名都敢背,狠下心把皇帝拉下马的朱棣看完信后自然毫无反应,当即丢给军师回复。他走后,道衍看着纸上清俊豪迈的字迹笑了,递给夏青槐,后者却立刻哭起来。道衍忙说别这样,他的确是个好孩子,当年在陌柳庄怎么对你的师父我也没忘,可一事归一事,青槐你定要舍小情全大义。     抱着赴死决心的夏青槐最近脆弱了很多,这时的哭泣却非因睹物思人,而是深感内疚。李景隆如今成为众人口中的笑话,她夏青槐难辞其咎,若是可以,她定会冲出去用高音喇叭狂喊——他不是运气不好,不是胆小如鼠,不是不讲义气!他是被人坑了。     作为青梅竹马的玩伴、三四十年的朋友,夏青槐对李景隆的了解远胜朱棣,因为他对她从没有保留,因为她是他除了李文忠以外最重要的人。李景隆从小羡慕张夜溢有个慈爱的好父亲,却在长大成人后经由她提醒才明白自己也有如此福气。他发誓当孝子,不辜负父亲和她的期望成为一代名将,而背负如此沉重的思想包袱,他打仗时根本没法放手一搏,乃至将北平围成铁桶已攻破一门眼看胜利在望却鸣金收兵。他只想堂堂正正打场胜仗给死去的亲人和爱人看,不希望他们认为他是以满城老弱妇孺性命相挟取胜,那样的胜利于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让天上的父亲说他无能,让天上的她说他无耻,会让依旧苟活于人世的他说自己同虚伪的朱橚一样。     他没有想到,他的她不在天上,而是以一种重返地狱的姿态活着,还用在他看来极为无耻的方式狠狠坑了他。燕师在松亭关逗留不走、入关后放缓行军的主意是她抛砖引玉的,她说李景隆迂腐、矫情,我们以松亭关将士尚在大宁的亲属为要挟拿下松亭关在他看来不是灵活用兵而是无耻之极,他自己绝不会效法,所以北平一定无碍,他一定会等我们回去再正面开战,但我们偏不马上回去,他会因为无能臭名远扬,五十万大军也会冻死大半。     这还不是夏青槐最无耻的行为。马和向朱棣建议打蛇打七寸,我们不要理会围攻北平的军队而应直接搞掉李景隆所在的中军,她说甚好,但还应该迅速做两件事,其一,切断郑村坝与外界的所有联系,其二,放出其余南军皆已归附燕王的谣言。她说李景隆最恨人表里不一,最忌讳人背叛,收到这个消息必定大受刺激,我虽然不敢肯定他会做什么,但只要他精神错乱就一定会露破绽,于我们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夏青槐的鳄鱼眼泪将墨迹变得模糊,朱权进来了。他看了看屋内的气氛,对道衍说还是我来回信吧,军师忙去,您这徒儿患了忧郁症,没方子治的,除了我的奶茶糖水。     “青槐,你夫君早走了,师父也离开了,在我面前就不用做戏了吧,你不哭我也觉得你仙女似的。权不喜欢人梨花带雨,尤其看不惯你哭,太假!你应是如我这般流血不流泪的,一哭就是在骗人了。”朱权絮絮叨叨,将热腾腾的奶茶递给她,自己端了盏加了香片的顶级白豪细品。     “要不要喝我这杯?我没洁癖,”见对方还在那儿哭,他邪恶一笑:“这茶是打福建弄来的,沾了灵气,尝尝吧,福建可是个好地方。”     夏青槐猛一抬头。     “有问题?”他似笑非笑:“权的意思是,总比云南那瘴毒之地好,仙女以为?”     “都好。”夏青槐冷静下来。     “青槐,看来你还欠火候,比你家夫君差远了,”朱权对刚才的测试结果十分满意,微笑着说:“兵不厌诈而已,莫要内疚,何况比起你们夫妻怎样待我,李九江那纸上谈兵的绣花枕头捡了大便宜,没被玩死就算你们对他留情面了。权只是好奇,为何心狠手辣如你夫君也对他手下留情,会让他留口气逃回德州?怕是你这妖物见人生得一表人才动了凡心。”     “怎么会呢,小叔莫要说笑,”夏青槐打起精神说:“曹国公差点把我杀了,我恨他都来不及,何谈动心,再说小叔你的风华绝代都没能打动我。”     “那青槐为何提议穷寇莫追?”     “穷寇莫追就是穷寇莫追,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他活着于我们大大有益,难不成小叔以为朝廷派出谁当征虏大将军,能像派出他这样让我们高兴?”     朱权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连说仙女不厚道,其后却饱含深意地问:“话虽如此,那青槐刚又因何垂泪?”     “垂泪也非为曹国公,夫君要再娶,我又不能把那些女人杀了,就只能杀自己了。”     “这是什么话?”自诩无情的朱权被她吓住了。     “做戏而已,我的心思小叔岂会不知,”夏青槐不想多谈这个话题,重新拿起李景隆的信仔细研究起来,貌似不经心地说:“小叔说得对,女人不能像男人似的,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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