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待我。”
“和我在一起,不管你心里有谁。我并不惧怕即将到来的风雨,只要你同我一起,因为只有你在身边,我才能艰难地将迄今为止谁也不曾说过的信仰维持下去。我始终相信,那女神有双臂。”
诸王及内眷一走,夜溢就睡起了懒觉,因为这样时间过得快。一晃八月八到了,她想再过两日朱棣就会回来,结果则是两日后人没回来,一周后仍没回来。所有人都这样,她却开始难过了,心想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如今我沦落至此太不自爱了,爹爹要是知道该多伤心,或者等你回来便说算了,我吃不得这份苦,就吃不得!
八月十五一大早,夜溢去了国子学,当天是望日且逢节气,李景隆定能被放出来。她还没到明伦坊,只刚出禁苑一会儿就看到街对面大步流星的李景隆,但对方未看到她,一个劲往前走。
“我说笼子,你这样赶是去哪里?可把我累死了,”夜溢一边喘气一边生气:“我还给你带了我亲手做的豆包,现在怕是都晃散了。”
她正要揭开食盒瞧瞧铜锣烧都变成两瓣没有,李景隆一把抢去,打开便拿了吃。夜溢心道真是牛嚼牡丹,可还是轻拍着他的背说别噎着了,又问他是不是国子学伙食不好。李景隆没回答,一口气吃完了所有豆包,幸福地打了几个饱嗝后说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食,逗得夜溢乐开花,一路上不停问他哪里好吃、怎么好吃、和他之前吃的豆包有什么不同。
李景隆从宫里马厩牵了他的九花虬出来,夜溢问要去哪儿,他只说城外,她就返回去又牵了一匹,看上去比李景隆那匹次了很多。李景隆先是笑她没眼力,后说也好,管它是不是名马,又不是骑出去给人看的,自己觉得舒适就成。此话一语双关讽刺得很,弄得夜溢半天心情沉重。
那日晴间多云仅有微风,极为适宜远足。李景隆带她来到淮河边,后者凝视着号称“大雨大灾、小雨小灾、无雨旱灾”此刻却风景如画的河段陷入深思,身旁人亦相同。
“椅子你知道吗,淮河以南为南方,淮河以北为北方。到了冬天,这儿常常是对岸下雪,这边却暖和着。”
“你从前冬天来过这儿?”
“没有,我是听爹爹说的。”
“其实你爹爹待你很好啊。他虽然打你,可不都因为你不听话么?你可知打在你身痛在他心啊。我爹爹从不打我,但我宁愿被他打,只要能同他永远在一起。”她没有说下去,李景隆也若有所思,二人一阵沉默。
“想回去吗?你爹爹那里。”
夜溢想了想,最终点头,但是当李景隆说“我陪你,无论何时”,她又摇头了。
那日,他们在河边坐了一宿,边赏月边谈小时候的事,还聊到了去年抱头痛哭一整晚的辉煌经历。李景隆问送她的东西都放哪儿了,夜溢说没拉落下,全跟到了中都,锁在柜子里头。李景隆说怎能那样呢,要摆在天天能看得到的地方啊。夜溢笑了,说你不稀罕我可稀罕,怕弄丢了不好跟你交代,李景隆心酸无语。
见他神色黯淡下去,夜溢也很不好受,她想笼子你对我这般好,可我还是没法接受你。然而,她同样记得当她隐晦说出心中所愿,朱橚那时的反应是环顾左右而言它,而朱棣,她压根不曾想过要同他提起,提起亦无用。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笼子,你觉得这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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