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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缘慈之永乐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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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凭栏观星移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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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玉梨甜软的声音传来。自昨日在德胜楼被笼子少爷深情一拥,玉梨便知晓了恒月公子原是女儿身,一路上笑得千树万树梨花开,对夜溢的称呼却并不改,甚至叫得比之前更为亲热。     “玉梨可曾有心上人?”夜溢一边洗漱,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公子问这个做甚?”美人羞得满面通红。     夜溢放下帕子,凑到她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又若有所思了半晌,痛苦无比地说:“姑娘有所不知,在下其实是个左风,姑娘错爱了!”说罢,模仿戏文里的穷酸秀才状,对她深深作了一揖。     玉梨笑着将她扶起:“玉梨已然认定公子是玉梨的良人,公子便是左风也无妨,何况玉梨妒嫉那金玉其外的恶少做甚?公子定然瞧不上他。”     这回换作夜溢笑起来:“我倒觉得恶少本性不坏,玉梨可知真正的恶人绝不似他那般。”她留意对方的反应,平淡无奇地说出了这句饱含深意的话。     “公子,难道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还猥亵男子都算不得恶人?”     见美人满眼的真诚疑惑,夜溢收了心思摇头轻叹:“玉梨这样想,自然也是对的,但在我眼里,他顶多顽劣了些,何况他今日之所以如此……小时候他待我可是好的很,曾连自己的爹爹差点都不要了。”     洪武八年七月的一个上午,太阳精神矍铄地高高挂起,应天城西一个别致院落内,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一位少年头顶艳阳久立于里院的窗下,听着屋内不时传出女子笑语,脸上漾着万千柔情。     “椅子,这个喜不喜欢?我可是寻了好久。”     “叫我恒月,说了千百回了,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回应天了么?还有,我这陌柳庄是借住的,你无须把它变成家具铺子吧?现在外头亭子也摆满了椅子,你叫我走时如何向主人家交待。”     “这有何难,本少爷马上叫人把这地方买下来给你,”未及夜溢开口,李景隆就招呼一个满脸谄媚的狗腿子过来:“你,去把这事办了。”     夜溢赶忙拦住:“谁说我要在这儿长住?你别添乱。”     话一出口,夜溢便觉李景隆面色微变,忽然想起前晚上他喝得醉醺醺,一路又哭又笑,进了陌柳庄后愣是赖着不肯走,好容易连哄带骗扶他上车,刚打算关门,他竟又从车上下来,扑到门口的石狮上痛哭流涕,尽说些椅子别走、我跟椅子走之类的傻话,周围一干人莫不暗笑。     “你别恼,我听话就是,往后也不在外头叫你椅子,”话未说完,李景隆的眼圈红了,见夜溢正瞧着,有些不好意思,转头用极轻的声音说:“只求你,莫要再离开我。”     一连数日,李景隆每日都上陌柳庄来,夜溢问他就没正经事么,他只说告了假,无妨,有的是时间带她晃荡,于是只两天,夜溢就被晒成了黑炭,晚上沐浴时从脖子那儿蜕了层皮。玉梨惊呼,直说恶少造孽,夜溢倒不在乎,打趣说“男人就该黑,难不成玉梨喜欢玉面郎君?那可就大大地危险了,须知玉面郎君往往和采花大盗一体”。玉梨先是摇头,等一本正经地想了想以后,又点头了。夜溢觉出异状,回头看到她在笑,但是眼里有种莫名的东西。     “还笑!再不出去,小心我采了你。”     “公子若想要玉梨,尽管要便是,玉梨本就是主人家送给公子的。今儿个是乞巧节,玉梨还纳闷公子怎就想早早睡了,原来……羞死奴家了,奴家还未来得及做准备。”     夜溢全身鸡皮疙瘩暴起,忽然想到会否是自己把问题弄复杂了,这美貌得不像样、泼辣得不像样的丫头也许在自家府上真就是个惹人厌的“女同志”,可回头见美人藏不住眼神里的复杂,方觉自己思想太过下作,也太过天真。     “玉梨可曾听过白居易那首上阳白发人?诗云脸似芙蓉胸似玉,这句拿来形容我家玉梨的样貌倒贴切得很,只不过那上阳宫人常叹‘宿空房,秋夜长,夜长无寐天不明’,难道玉梨也是如此?罢了,本公子纵是左风,今晚拼了老命也要成全你!”     美人还未反应过来,烦躁不堪的夜溢恶向胆边生,“哗”的一声从木桶站起,朝她就是**一抱,惊得美人尖叫。     正在那时,一人兴冲冲地无心闯入,原来是李景隆。见状,人高马大的小帅哥立刻脸红,急忙背过身。夜溢却故作镇静,说“笼子啊,今儿个我让你长见识了,你也让我长见识了,原来应天第一恶少还是个处”。     这话让李景隆极没面子,立刻丢了一句“处你个鬼”,之后大步流星地出去,说在外头等。夜溢不知那话是真是假,穿衣服的时候再没心思注意玉梨。     夜半凉亭,夏蝉不住躁鸣,暖风吹过,柳树摇曳微香,天上银河迢迢,地上池塘蛙跳,一派人间胜景。据玉梨言,陌柳庄原是宋代老宅,曾出过不少大儒,故论起雅致,这应天府无一宅子能出其右,可今夜,其四处梁、壁及阶拱上各式鲜花密插,于这凉亭一侧竟还摆了尊用红白罗纱百余匹做成的月宫天河,整一南唐后主李煜的锦洞天。     走神的夜溢不住摇头,心想朱元璋一贯抠门,给官员的俸禄仅够糊口,这孩子哪来的银子可以乱花,后又想他爹原是皇亲——人说大明不是败在李闯或满人,而是败在皇室成员的俸禄上,貌似很有道理。     胡思乱想被一声“椅子”打断,夜溢抬头见李景隆欲言又止,同时眼里柔情似水,不由暗道不妙。果不其然,对方深吸一口气后吐出一个石破天惊的句子:“椅子,我做你夫君可好?”     言毕,人高马大的少年屏气凝神,万分忐忑地等待答案,仿佛一只惨兮兮的白兔。     夜溢虽有想过李景隆搞出如此多的花样必有深意,但顶多只猜到他想借七夕一诉青梅之谊,不料他直奔主题。她本想委婉些,后又觉得他年纪小未必能懂,故而狠下心道:“不好。”     李景隆呆若木鸡,顷刻间泪如雨下。凉亭外,天公似是感同身受,开始淅淅沥沥下起小雨,一下就是整整一夜,在那少年心里却是整整一生。     他原以为她早就不在人世,并因此憎恶那些曾经山盟海誓的男人,却不知由始至终只有他一人蒙在鼓里。最后十几年时光,他是在软禁中度过的,她偶尔来看看,由着他骂,却从未提及她就是她,而他一直以为和那无耻的女人毫无关系,直至听闻国丧。     一连数日夜溢足不出户,自那夜以后,李景隆也未再来。玉梨闻她时而独语时而太息,生怕她情志郁结伤了肝气,自己不好向主人交待,故而三餐的菜谱都以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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