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意奴家领了,只不过奴家虽非豪门大户千金,却也是清清白白人家出身,不会做那些青楼卖笑的行径。”
“本少爷倒要看看,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有骨气!”里厢雅座传来一个少年傲慢轻浮的声音。那人生得一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经典恶少样,眉眼却相当熟悉。
夜溢急忙转过脸,生怕被认出,细想一下又觉不对,转眼已过多年,自己模样应当变了不少,如今又着男装,何况李景隆认识自己时才多大,未必记得清。她正想着,只闻“啪”的一声脆响,有人挨打了,只见李景隆怒气冲天捂着脸,发飙道:“来人,把这贱人给我带回去!”
“慢着!”见情势不妙,吼出两个字后,夜溢尽量侧着脸走向李景隆,却又没在他面前停下,而是走到廊边。
她摆好一个安全姿势,正打算开动三寸不烂之舌救人于水火,大概是怀疑主人眼神不好,见她再往前就会掉下楼去,玉梨大叫:“公子,玉梨在这儿!”
“你叫玉梨?”李景隆放开手,脸上赫然红了一大片,用标准的恶少口吻说:“还当是哪家丫头,原来是这瞎子的下人。你家瞎公子身材也够小受,本少爷男女通吃!来人,把他也给我带回去!”
“你变态!”夜溢对当年纯属玩笑话现在却被某人拿来真刀真枪的“小受”一词忍无可忍,可喊出这句话她就半真半假地后悔了。她身后,恶少久立无语,一干狗腿子亦大气不敢出。
“男色之兴,自伊训有比顽童之戒,则知上古已然矣。安陵龙阳,见于传册,任幸之篇,史不绝书,王晋而大盛,世说之所称述,强半以容貌举止定衡鉴矣。史谓咸宁、太康以后,男宠大兴,甚于女色,士大夫莫不尚之,海内仿效,至于夫妻离绝,动生怨恚。宋人道学,此风亦少衰止,今复稍雄张矣,大率东南人较西北为甚也。”
洪武八年七月初,应天府最为著名的酒肆德胜楼廊边,一名美貌少年被身后一魁梧少年紧紧搂住,楼下熙熙攘攘人群莫不侧目,直道世风日下,坊间男尤的身价却自此暴涨,引领了明代男风的正式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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