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秀暗道:“幸好我没站在那棵树上,否则就现了原形了。”
金轮法王右臂上传来阵阵麻痛,他心中大骇,忙运功活血,疏通了右臂的血脉,这才痛感尽消。回头看向乔峰,见他长身而立,并未趁机追袭。暗道:“我还隐藏甚么?”左手拿着两个轮子,右手又从怀里掏出三个。
群丐无不大惊,两个金轮就已让人看的眼花缭乱,五个金轮齐飞,那要具有怎样的威力?乔峰也是微微一凛,暗道:“好家伙,还有金轮。”金轮法王道:“乔峰,我与人相斗,最多只用过两个金轮。今天你能逼我用处五个,足以自傲了。”乔峰笑道:“承您夸赞,乔峰脸上贴金!”
金轮法王不再废话,五个金轮齐飞,忽直忽斜,忽远忽近,尽数绕着乔峰乱转。乔峰弯腰低头,侧身移步,不住闪躲。法王接连掷出飞回的金轮,乔峰全神贯注,一时未被砸中。忽然他向前一晃,闪出了金轮围绕之险地,左右掌齐使亢龙有悔,袭法王胸口。法王大惊,斜推一步,又后退两步,躲过了乔峰的掌力。乔峰如何窜出,无人能够看清,法王这几步虽然都看的明白,但无人能像他这般迅疾无伦。众人只看的目眩神驰,胡斐忍不住叫了声:“好。”却不知他在为谁叫好。
法王躲过乔峰一掌后,金轮横削,以防乔峰再次来袭,哪知乔峰却不看他,连出三拳,只听“绑”“绑”“绑”三声响起,三只飞在空中的金轮被打得粉碎。乔峰不待金轮残片落地,大袖“呼”地一卷。风声响过,那些残片直击向法王。他出拳挥袖一气呵成,其中无半分停滞。群丐中有人眨了下眼睛,竟没看到乔峰是如何做到的。
那轮子虽称为“金轮”,实际上只是上好的刚材,外表上度了一层金而已。此时一碎,犹如千万件暗器一般击向法王。法王见乔峰击碎金轮已自恼怒,等到他把打碎的金轮当做暗器掷向自己时,更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然而他虽怒不乱,眼见残片铺天盖地而来,躲无可躲。将手中两个金轮一拨,那两金轮便在法王身前上下盘旋,“当当当”几声,将那些碎片挡下了一些。但还有极少的穿透过去,刮破了法王的衣衫。法王两手一伸,分别抓住一个金轮,正看到乔峰的一掌。法王暗道:“好啊,乘势追击。”右手持金轮去削乔峰手掌。
乔峰手掌一慢,接着又一快,又打碎了法王横削的金轮。他这一慢,躲过了法王的金轮,又一快,不让法王将金轮收回。法王手上一痛,虎口已被震裂,冒出鲜血。紧接着左手又是一痛。原来乔峰一击得手,不待招式用老,变掌为拳,将另一只金轮也打碎了。法王心中恨道:“这人真比老虎狗熊还野蛮。老虎狗熊也知道,避敌锋芒,这蛮汉竟然硬生生用身体去抗利器!”
乔峰打碎了法王的所有金轮,自是大搓法王锐气。他挺胸道:“还有甚么招式,都用出来吧!”法王一生未曾遇到甚么敌手,能和打平的也就那么几个,是以早养成了心高气傲的性情。此时受此碎轮之辱,哪里还能忍得?当下大吼一声,冲向了乔峰。
论起拳脚功夫,他自是远逊乔峰的降龙十八掌。不出十招,他已生受了三掌。乔峰掌力雄浑,一掌打出,一脚踢出,只激得地上树叶尘土四下飞扬。有些烂了的桃子,四散飞溅,沾的法王满身都是汁水,法王也顾不上理会。等他挨了五掌后,再也不能支持,一跤坐在地上,运功疗伤,也不管乔峰是否再攻。
群丐轰声叫好,大叫道:“杀了他,杀了他!”洪七公抿嘴微笑,心中也自震撼。忽见胡斐跪了下来,怦怦磕了好几个响头,叫道:“师傅,请你教我大师兄那样的本事。”他见乔峰打碎三个金轮时,就已万分崇拜。及至乔峰将金轮法王制服,他只觉血脉贲张,全身热血上涌。
洪七公心中犯难,道:“你且起来。”胡斐道:“师傅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洪七公笑道:“你不是说等拜祭完师傅,再给我磕剩下的头么,怎么现在磕了?”胡斐道:“现在磕的不是拜师头,难道徒弟一生中就在拜师时磕头,其他时候就不用磕了么?”
洪七公一时语塞。他确实答应过胡斐,教他练到乔峰的本事。可见了这乔峰这一战后,似乎觉得有点难。他也和乔峰四五年未见,不知乔峰武功竟精进这么快。此时见胡斐求肯,只得道:“我教给你大师兄的功夫,都会教给你,绝不藏私偏心,但能不能练到你大师兄的水平,就全看你自己了。”
胡斐自然听出洪七公言外之意:“你大师兄武功太高,你能不能练到那个程度,全看造化。”心中暗道:“只要师父诚心教我,我自然拼命去练。若是真没那个天赋,也怨不得旁人。”想到此处又磕了三个头,道:“多谢师傅。”站起身来。
乔峰看向彭长老,道:“不知还有何方高人,要争这帮主之位?”彭长老见了乔峰的神功,早已呆了。见他望向自己,不自觉退后了一步,道:“这个,这个……”乔峰道:“若还有甚么人,不妨也出来吧!”他想逼出幕后的高人,是以说这句话时,运足了内力,整片树林都听的清清楚楚。他如此做,已是在向那人宣战了。
众人觉胸中难受之极,只想大呕一场。李文秀被震的险些掉下树去,好在乔峰知道她的位置,背对着她说的话。
彭长老踉跄了几步,道:“乔峰,你武功虽高。然而何德何能……”宋长老道:“乔帮主无德无能,难道你有?若是还有能打的,快让他挨乔帮主几掌,大伙还有事呢!”群丐早就厌恶这彭长老,趁机纷纷喝骂。
忽听胡斐叫道:“血刀孙子,你上哪里去?”原来血刀老祖见法王都已落败,今天再无能包庇自己这人。想到自己名声之臭,这些人定不会放过自己。众人精力都放在乔峰身上时,他悄悄地向外退去。哪知胡斐是追他而来,立誓要杀了他。虽然中间拜了洪七公为师,将血刀老祖的事放在了一旁,可他并未忘记,仍时刻注视血刀老祖的动向。此时见他想跑,哪有不大声喝止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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