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轮法王敲着两个轮子冲了上来,金轮相撞,发出了刺耳的金鸣之声。乔峰掌立胸前,他不知金轮法王武功底细,见招拆招,意在试探。法王那边也不敢放手硬攻,手持金轮,舞的呼呼作响。一时间两人打成平手。
群丐见那法王的金轮也并不如何厉害,既无长剑大刀之长,亦无暗器箭只之灵,似乎没甚么作用。乔峰却知对方攻守严谨,滴水不漏,自己几次故意露出破绽,对方均不上当。想要瞧破对方疏漏,却又无处可寻,的是劲敌。他却不知金轮法王心中更是惊讶:“我只道丐帮洪七公武功卓绝,没想到他这个徒弟竟也这般厉害。”
那青年见两人打斗,脸上本是笑吟吟的,哪知越看越是心惊,最后不由脸色大变。洪七公看出他的紧张,道:“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你那点本事对付血刀老祖还勉强凑合,想要和那手持金轮的人比试,只怕几招就被杀了。”血刀老祖闻言,脸色极为难看,暗道:“这小子也想练到那样的武功,简直是做梦!”
那青年道:“我自小就知道人外有人,这些年行走江湖也从不敢张狂。”洪七公笑道:“那便最好。你大师兄七岁练武,二十几年从未有一天松懈,才有今天的武功。你好好用功,未必便输给了他。”那青年眼中一股狂热,喃喃道:“我要是能有大师兄的功夫,再也没甚么事办不成了。”洪七公奇道:“你要办甚么事么?”那青年犹豫道:“一些私事。”洪七公也不再问。过了半晌,方道:“老叫花真是糊涂了。你叫甚么名字,我连徒弟的名字都不知道,传出去不让人笑死!”
那青年一拍自己脑袋,道:“是徒儿的错,我忘了说了。我叫胡斐,古月胡,非文斐。”洪七公道:“胡斐,胡斐。斐然成章,你爹娘似乎想让你考状元呢!你怎么反学起武来。”胡斐听洪七公提到父母,眼眶一下子红了。洪七公奇道:“怎么了!”胡斐看着他,只觉这个老人很是随和。自己大可以相信他,向他倾诉。
洪七公又问了一句:“不能说么?”胡斐道:“对别人不能说,对师傅岂有顾忌?我爹娘早死了。”洪七公倒并未太过意外,无父无母的孤儿遍地都是。胡斐又道:“我刚出生三天,他们就死了。”洪七公这才有些触动,道:“怎么回事?”胡斐咬牙切齿地道:“被仇家害的。我将来定要练到大师兄那样的本事,报仇雪恨。”洪七公不想他竟背负着血海深仇,有些后悔提及他的伤心事,问道:“仇家是谁?”胡斐摇了摇头不语。洪七公一愕,道:“你不知道仇家?”胡斐擦了擦眼泪道:“我不知道,但若让我碰上他,定能认出。”
洪七公奇道:“你出生三天就能认人?”胡斐道:“我爹娘遇害后,我家的老仆把我救出。他抚养我长大,并告诉我杀害我父母的人,右手腕处有块很大的红印。”洪七公能想象出他的凄惨遭遇,又问道:“那你师傅是是谁?”胡斐道:“我这是祖传的功夫,我的师傅便是我父亲。我按照他留给我的一本刀谱练的。”
洪七公这才知他为何对亡师那般敬重,那根本就是他的父亲。随即心中一震,问道:“你是自己练的功夫,没人教导么?”胡斐自嘲的笑了笑道:“除了您老人家,谁愿意教我这个叫花子模样的人?”洪七公听他承认未受过旁人指点,心中更惊:“这孩子未遇名师便已这般厉害,若是跟在自己身边一年半载的,岂不是要超过了峰儿!”他心中大喜,道:“你先不要着急报仇,恩,过两天让我看看你的武功底子,保管让你练到你大师兄的本事。”胡斐喜道:“徒儿多谢师傅。”
胡斐和洪七公在这边闲谈,乔峰和金轮法王已拆了几十招。乔峰见对方不急不躁,自己也未出全力。两人均有所保留,斗了个旗鼓相当。金轮法王忽然向后一退,手中金轮疾飞而出,直奔乔峰。乔峰不知他的金轮还可掷出,被打个措手不及,两人相距不到半丈,两个金轮呼呼生风,疾驰而来。群丐都“哎呦”“哎呦”的大叫。好在乔峰武功高强,当下遇险避难,向旁一闪身,夺了过去。那两个金轮绕了一圈,又飞回到法王手中。
乔峰暗道:“原来这才是金轮的妙用!”法王不敢再将两个金轮一起扔出,生怕乔峰躲过后和自己贴身短打。他先扔出一个金轮,那金轮被乔峰闪过,他又扔出第二个。乔峰躲避第二个金轮时,第一个金轮已回到手中。如此反复,他只需动动手臂,却逼的乔峰左躲右闪,大占赢面。群丐见状,无不破口大骂法王卑鄙。彭长老却道:“都是凭真本事比斗,何来卑鄙一说?”
乔峰本可伸手硬接金轮,但他想看看法王到底有何本事,躲过七八次后,渐渐摸出了法王的功底。他不再藏私,一纵身贴着地面飞向法王,躲过一个金轮。而后不等法王再掷,左掌立发一招“潜龙勿用”。
法王只觉只觉乔峰那一掌掌力太过雄浑,不敢大意,右掌一出,抵住了他这势大力沉的一掌。正巧那个飞出的金轮转回。法王只得伸出左手接住,否则岂有不刮伤自己之理?
乔峰和法王手掌一对,顿时感到对方内力雄厚,绝非易于之辈,当下吸了口气,丹田的内力排山倒海般涌出。法王正欲收回那金轮,右手只是接住乔峰攻招,等到发觉乔峰发力,他想加大功力相抵,也已晚了。他不敢硬拼,向左闪去,只听咔嚓一声,金轮法王身后如水桶般粗细的大树轰然倒地,惊的附近的乞丐紧忙奔走躲避,可还是有三个腿脚慢的被砸到了。其他人纷纷上前,撬起大树,这才将他们救出。
胡斐看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问向洪七公:“师傅,你说我也能练到大师兄那般本事么?”洪七公道:“这算什么本事?那棵树比筷子粗不了多少,有甚么大惊小怪的。”心中却着实震惊:“有一半的内力都被那个金轮法王挡去,竟然还能将树击折。峰儿的功力,只怕已在我之上了。”胡斐却不知他心里所想,听闻自己也能练成如此神功,兴奋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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