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人太多你害臊,不打紧的,来人,送他二人洞房去。” 周围自有人凑趣叫好,早有几人发一声喊,如狼似虎的扑上来押他二人。
老吴忙道:“且慢且慢,谢过少堡主抬爱,在下若再加推辞,可是太不爽快了。” 当下半扶半抱起林小胖,向四周含笑为礼,说道:“既这样,兄弟先偏了。”
他拖着林小胖向西厢去,众人含笑目送,早有不少人流露出艳羡之意,少堡主赫连德伸个懒腰,道:“忙活了半晚,可累死人了。第一队留下等着押人回去,其它人都散了吧——日子长着呢,定教今日辛劳的诸位过足了瘾——嘿嘿,这可是慕容家大掌柜、号称‘春风十里,桃花红遍’的慕容昼……的女人啊。”
林小胖听到这话更不知道是要哭好还是笑好。慕容老妖害人不浅,那“春风十里,桃花红遍”必是说他处处留情,桃花滥开之意,也不用多问。不过莫名其妙的一夕之欢,也要被敲上“慕容昼女人”的烙印,连带也成了被残害的借口——不过这世道,残害一个没反抗能力的女人,还要借口么?
她到底是伤后无力,挣扎着被老吴拖着走,眼见要路过一口井,她忽然想起老吴先前的交代,咬牙道:“哎,老娘不过了,给我个痛快吧。”
她原本就是不甘心的泄愤之意,哪知行经井畔,老吴忽然低声道:“闭气,跳井。”
林小胖诧愕之下,被老吴猛地一推,膝盖磕在井沿上,整个人扑倒将井口盖个严实。还好老吴身手快绝,提起她的腰身,抱着头下脚上的她跳了下去。
耳鼻目皆漫进无穷无尽的水,呛咳不能……身当此时只觉还真不如死了去,可是再挨片刻,不就可以死了么?林小胖迷糊乱想,还好老吴及时将林小胖掉转过来,将她的脑袋托出水面。她又呛又咳,挨了好半晌才缓过气来。
井底的空气弥漫着浓浓的水锈味,原来还没有死?
她拼命抓着老吴的衣襟,只觉愤慨难当,发声长啸,尖叫声回荡在井壁间,震耳欲聋。老吴叱道:“怎地这点镇定也无?睡罢。”后颈同样的置挨了他一记掌刀,这下可教她铭记终生,再不会错。
林小胖这一次昏迷的还算彻底,醒来的时候已经烈日当空,耳畔水声潺潺,右肩奇痛欲裂,意外的被包扎的结结实实,此身还在人间。
老吴自河畔捧来浸湿的外衣,见她醒来,脸上一点欢娱之色也无,只问道:“喝水么?”
“要……”林小胖正欲起身,肩上伤痛将这句话拉成一丝自牙缝里挤出来。
老吴将衣物凑到她唇瓣上方,绞动之后,水就落到她口中。味道自然不佳,喝惯纯净水的林小胖的记忆与喝惯香茗烈酒的凤凰将军的身体齐齐提出抗议,她喝了两口便不喝了,问道:“你为什么救我?”
“老子不耐烦办那档子事还要别人押解。”老吴冷冷道。
林小胖这才将他的模样看仔细了,倒似在哪里见过的,约莫三十来岁年纪,宽肩细腰,一双大手照料起人来出乎意料的温柔。林小胖想起昨晚两人还兵刃相见,只觉当真是世事难料。因而问道:“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老吴正将她肩上包扎之处解开,重新撒上金创药,闻言道:“吴羽华,羽毛之羽,光华之华。”
林小胖干笑道:“鄙姓林,名字……叫做慧容,你唤我小胖好了。”
老吴正专注她的伤口,并不答话,半晌收拾好了方道:“我要走了,你可有去处?”
小胖愕然,不过倒还记得云皓的话,称谢不绝后方道:“能否将我送到开阳堡东门外三十里赵家集上?”她情知此刻身形分文,伤重人穷自然志短,眼前这陌生人狭路相逢,肯于千钧一发之际施以援手已是意外之幸,不敢妄求。还是相熟的人靠得住,云皓也好,慕容昼也好,就算有一万个不是,都不至于见死不救。
老吴的表情极是古怪,然而憋了半晌,终于还是道:“你怎么不早说!我只恐怕有追兵拼命赶路,这会子出城六十多里也有了——还是往回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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