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倒是说句话啊,快点想想办法啊。”潘氏急切地问道。自打青儿回来之后,把今晚发生的事说了出来,潘氏心就乱了。手中的佛珠数了一遍又一遍,还是静不下来。
潘员外就坐在旁边,大口大口地喝茶,茶有提神的作用,现在喝,只是为了缓解心中的焦虑。自打晚宴回来,潘员外就坐在那一言不发地喝茶。潘氏在旁边求佛。现在,都乱了。
这儿是赵府的一个小别院,东西齐全,是专门为潘氏夫妇做临时歇脚用的。
潘氏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地步,当初只是想着不让女儿嫁给那矮子,委屈了自己女儿,现在可怎么办?
“要不,你们收拾东西,搬到别的地方去吧。”现在潘氏就想着怎么躲过去,搬家也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说完,眼巴巴地看着潘员外,等他来拿主意。
潘员外放下手中的茶杯,长叹一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能走,那欣儿呢?有那婚约在,她以后怎么办?难不成,也让她去个隐秘的小山村,找个不喜欢的人嫁了吗?”
三天时间,自己连变卖家产准备出逃的时间也没有,赵老虎一直和自己呆一起。赵老虎办事是大手大脚,什么都不在乎,能省的就省,但那婚约却还在。想着借机让武大解除,可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只能被赵老虎牵着,办完这一切。
“老爷,赵府有信送到。”吴伯这时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信。
潘氏听过,上前一把从吴伯手中抢过来,自己拆开递给了潘员外:“信上怎么说?”
这潘员外还没看呢?潘氏就问上了。
信抽出来,打开一看,上面一字也没有,只是一张白纸。
这是什么意思?潘氏想不明白,一个劲地在旁边推搡潘员外。潘员外从看到这纸时,脸就阴晴不定。
潘金莲也看到了那是一张白纸,再看着母亲焦急的样子,心里充满了对母亲的愧疚,走到双亲面前,跪了下去:“爹,娘,女儿不孝,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一跪,是真心诚意的。所有的这些,可都是自己惹出来的。自己如果不常出去,就不会名声在外,就不会碰上癞头三,更不会惹上东方雄,也就不会有后来的赌约让自己为难。父亲为自己奔波,母亲为自己担心,这些都看在眼中,却无能为力。现在后悔,已没有什么用了。
父母没有对不起自己,是自己亏欠父母太多。此时的金莲,却想起了第一次裹脚的情形,是母亲用手把自己的脚摁在热水中的,自己忘怀不了的是那时自己的哭喊,撕打着母亲的秀发,却淡忘了母亲那张和自己一样痛苦的脸庞。那时母亲也在流泪。此时此刻,那景象却再现在潘金莲脑海。母亲流泪的样子定格在自己脑海中。哪个做父母的希望自己的女儿受罪。自己母亲就不会,这偷梁换柱的主意,就是自己母亲想出来的。她也只是想为自己女儿好,至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没有去想。
慈父严母,这就是潘金莲的父母,但他们都是爱自己的。自己的不懂事,父母包容了自己很多年,对他们的亏欠,是如此之多。此时此际,他们想的还是女儿的以后,他们何曾为自己想过?
嫁给武大,也许能让父母过上平静的rì子吧。现在潘金莲一点也不想父母再因为自己而为难,而过上离井背乡的rì子。
那一张白纸,就是答案,而答案,就在自己身上。
“起来,莲儿,你快起来,这是干什么?”潘氏见女儿跪下,赶紧把她扶了起来。
潘金莲动也没动。
“莲儿,是想怎么?”潘员外见那一跪,心中就隐约猜到。
潘金莲脸上神情坚定,心中做下决定:“爹,武植救我两次,女儿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以身相报,也委屈不了女儿。”
“孩子,不要犯傻啊。”潘氏听女儿这么说,心里认定是因为自己这两老的,莲儿才做这种决定。
“娘,莲儿长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以前,女儿不懂事,让娘受气了。娘别怪我。”说罢,搂着潘氏哭了起来。
“傻孩子,娘什么时候怪过你。”潘氏拍打着女儿的背,心里却很酸。自己女儿在懂事以后,这是第一次扑在自己怀中。以前的隔膜也没有了,女儿是懂事了,但懂事却要面临这样的决择,想想女儿要嫁人,悲从心来,泪由眼生,也哭了起来。
潘员外在旁边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把他们拉起,好言劝慰。
哭出来,心里才算畅快。
潘氏拉着女儿回房,自己要为女儿梳妆打扮一番,也好说说心里话。这一番话,却是说到了三更天。换上新衣,潘氏夫妇一起把欣儿送到武大的新家。
赵老虎看着潘氏一家到来,没有说什么。把正在侍候武大的黄毛鼠叫出来,送潘金莲过去。自己则和潘员外拉了拉家常,其间,对今晚的事只字未提,只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安顿好这些,让他们在客房处,住下,自己也回去了。
屋中早已收拾了一番,只有那床,帐子倾斜,武大就那么地躺在床上。潘金莲搬了个矮凳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林雷。
林雷也不丑,浓眉,大嘴,高鼻梁,看着他,听青儿说起今晚武大发怒的情景,心里勾勒着林雷的形象。把自己和武大所有见面的点点滴滴都过了一遍,印象最深的却是他抱着自己从东方府回的的那一幕。
看到林雷脸上的汗水,用手帕沾了点水,轻轻地擦拭着林雷的脸庞。动作很轻,生怕把林雷惊醒。
自己这婚约,有点戏言,有点强迫,难道自己真的很讨厌武大吗?潘金莲在心底问自己。
武大第一次救自己,还有在东方府中发生的一切,自己在受罪时,想到的却是眼前的武大。自己不讨厌他,只是不喜欢,以后自己会试着去发现武大身上的好。想着,在东方府,自己就被他基本看光,气恼的同时,手上多用了一点力。
林雷迷糊间觉得自己脸上有双手,搅了自己好觉,伸手抓住了那想躲的手。
潘金莲在林雷醒转时,就想把手抽回来,手却被他死死的抓住。
“水,我要喝水。”喝了那么多酒,醒来,嗓子干渴的厉害。
潘金莲用力才把手抽回,“我这就给你拿去。”说着,转身去桌上把水给林雷端来。
林雷看着小跑着去端水的潘金莲,那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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