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什么呢?嗯?我看你是活腻了,都等不到晚上。”
刘立将瑾瑜压在自己和树干之间,俯视的眼神,写满了‘不爽’。
瑾瑜看见他就想逃,一边想从他撑在树干上的手臂下面钻出来,一边道,“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还在?”
刘立一把搂住瑾瑜的腰,掐断瑾瑜想逃的念头,头颅靠近,逼得瑾瑜只能将全身贴在树干上,不予挣动。
“小爷我想走便走,想回便回。几时轮到你来命令我?”
瑾瑜道:“那你……你也不能偷听我说话!”
刘立笑:“你自己说得这样大声,还怕旁人听不见?”
瑾瑜顿时脸上窘窘,想他刚才光顾着发泄怒气,哪里还注意得到说话声音的大小。
刘立哼笑几声,英俊的脸庞,此刻看起来尽是邪气,“刚才说我什么坏话呢?嗯?大混蛋?怎么不说话了?当着我的面,你倒是骂呀!”
瑾瑜被刘立捏住脸蛋,疼得眼泪直流,却仍旧一副‘死都不开口’的模样。
刘立将他的脸颊拉扯得红彤彤之后,又放开手,去抚那被捏过的皮肤,就好像在抚平弄皱的丝绸。耳边喃喃低语的口气,乍一听,还以为是情人间在说体己话。
“亏我刚才还在姨娘面前帮你圆谎。说你穿我的衣裳,是因为在我房里写字时,打翻了砚台。”
瑾瑜惊诧,抬眼去瞧刘立。刘立却在同一瞬移开目光,“早知道你转个背就说我坏话,我还不如把实情告诉她。你上午可还打了我两巴掌,这笔账,我还没同你算呢。”
瑾瑜万万没想到刘立会帮自己隐瞒,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但面子上又有点拉不下,目光来回游移,看向脚边幽幽的青草地,“我也不想打你来着……谁叫你……做那种事……”
瑾瑜说到此处,咬住舌头,再说不下去,耳朵根子羞红了一片。
刘立却不动声色地将身体退开了些,“回去吧。刘清还在等你。”
瑾瑜有些奇怪他不同以往的表现。
心道:他今天怎么如此好说话?
却仍不想走,转过身去,面朝树干,对刘立道,“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
话才说到一半,瑾瑜抬首朝树干上一望,只见刘立的手,正挡在那个树洞上。
瑾瑜觉得奇怪,正想回头去问,刘立却先一步将脸伸到瑾瑜的颈项边,用极为阴森恐怖的语调,在瑾瑜耳边低道,“你不想跟我走,莫非等会儿还想对着这颗树洞说东说西?”
瑾瑜被他猜中心事,低头不语。
刘立道,“这棵树,少说在这也有几千年。世间换了几朝几代,死了好多个皇帝,它都还没枯……”
“树都比人长命!”瑾瑜喜欢这棵树,不待见刘立这么说它,赶紧抢断。
刘立诡异一笑,原本英气十足的眼里,此刻精光四射,很是邪魅。
“可我小时候听家里的老仆役说,这树里住着一只白狐狸精。喜欢哪个,就会变做美人,找上人家,做那夫妻之事。等人喜欢上它,它就可以吸走那人的三魂六魄,用以修炼。可被它吸走魂魄之人,从此便只剩行尸走肉的躯壳;又或者成为长眠不醒的活死人。你老对着说话的树洞,说不定就是那狐精的老窝。你就不怕它听多了,找上你?”
瑾瑜闻言,亮亮的大眼睛,逐渐生出夺目的光彩,一时竟忘了自己与刘立有宿怨,好奇问道,“真的有狐狸精?我还以为是茶馆里的说书人瞎编的。在里面吗?我看看。”
瑾瑜说罢,就朝那树洞冲去。刘立赶紧先一步用身体挡在树干上。
“没没没……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瑾瑜闻言,肩膀一垮,“没劲。”
刘立眉毛一竖,又大声道,“说不定是真的!家里仆人,谁敢骗本少爷?活腻了不成?!”
瑾瑜皱眉想了一会儿,“那跟你说这些的老仆是谁?还在家里么?”
刘立的眼睛看向别处,嘟囔道,“死了。”
“那一定是你瞎说的。死无对证。”瑾瑜的神情,写满了‘不信’,大眼睛一转,出言打趣,“莫不是说出来,就被狐狸精害死了?呵呵,那你可要小心了。照你说的,这树洞说不定还是人家的老巢呢。”
刘立今天分外执拗,非要争个输赢,“那告诉我的仆役是年纪大了,老死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说!你去扬州城里打听打听,知道这传说的人,多得去了。”
瑾瑜闻言,又来了兴致,跑过去,拉扯刘立,“你让开,我要看看,这里面究竟有没有狐狸。是白的吗?”
刘立死活不动,“你别……别看了!刘清还在家等你呢!!”
二人闹腾了一阵,渐都有些困乏。奇怪的是那刘立,也不像往常可恶,又傻又木楞地堵在树洞外,活像一块封墓石。
瑾瑜累了,喘气道,“重得像猪!推都推不动!”
刘立即刻像炸毛的动物般叫嚣,“你才像猪!细皮嫩肉的,都不带毛!”
“你……”瑾瑜还想回口,突然想到什么,瞬间红了脸,咳嗽两声,转移话题道,“那狐狸精,当真会变成美人?”
“唔。听说是这样。”刘立心不在焉地答,并不看瑾瑜。
瑾瑜又问,“有多美?比刘清还漂亮?”
“那当然!”刘立得意洋洋地笑了一下。
瑾瑜低头托腮,自言自语道:“那我也不喜欢……我只喜欢刘清!”
刘立突然大吼,“走了走了!瞎扯什么!你心爱的刘清还在家里等你回去算账呢!”
“呃?”瑾瑜不明白刘立突然生什么气,胳膊一疼,已被刘立粗鲁地拽走了。
回头再看一眼……
青青古榕,风起云扬。碧叶飒飒,纷纷洒洒。飞下山坡,落入翠绿草地中,融为一色。
树洞渐远,直到看不真切,再寻不着。
刘立不耐烦的声音,由前面传来。
“看什么看!还不快走!刘清该等急了!”
“来了来了,催命啊!”
“我就是催命,你能把我怎么着?!”
瑾瑜微笑地收回目光,策马跑了几步,追上刘立,并骑向不远处,威严的扬州城门,驰去。
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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