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低云厚。齐骁当窗临帖,屏气凝神。书房里静得只听见书童研磨的声音。书童手上转着墨条,一双眼睛也没闲着,眼珠跟着毛笔的移动上下左右来回移动着。只见齐骁运笔如风行,飘忽畅快。将一行行字写得瘦直挺拔:横画收笔带钩,竖划收笔带点,撇如匕首,捺如切刀,竖钩细长;有些连笔字又象游丝行空。
写着写着,齐晓停了笔,眼睛看向砚台。
“少爷,您的字是写得越来越好了。就像从前那教书的老先生讲的,断金——瘦劲!”
“是‘屈铁断金,瘦劲奇崛’。”
“对,对,就是‘屈铁断金,瘦劲奇崛’。”
“曦儿,你有没有发现咱的墨条是越来越短了?宣纸也只剩下两张了。”
“是哦,是曦儿疏忽了。曦儿这就去买。”
“慢着,一块儿去吧,过两天就是兰儿生日,我顺便去给她挑个礼物。”
从宣纸铺出来,二人又去了玉器铺。齐骁选了一只精致的蝴蝶簪子让老板用琉璃盒子装了,又去糕点铺给母亲买了些酸枣糕。
回府的路上经过卖丝巾的小摊,齐骁看到两条玉白色的细长丝带,一阵失神。 “老板,这两条丝带怎么卖?”
铜板刚落进小贩手里,豆大的雨点就洒了下来。齐骁拉着书童快步走到就近的棉布店里躲雨。
雨越下越大,半晌也不见停。
“看来,娘是等不到我们回去吃午饭了。”齐骁叹道。
“少爷,对面有人摆摊赠伞,我去拿一把。”
“少爷?”书童提腿要跑,却被齐骁拖住。
“你昨天就感冒了,还想发烧不成?我去。”
“少爷——”书童喊不住,齐骁跑进了大雨里。
“小哥儿,麻烦给我一把伞。”齐骁用袖子遮着头道
“给”
一把白纸伞递到来人手里,小哥儿抬起了头。
“谢——,是你?”
“是你?”小哥儿眼珠瞪得老大。
“终于又见面了,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笨蛋,下水前也不知道先活动筋骨。”
“嗯,是我醉糊涂了。”
“你还站在这儿干嘛?不怕淋湿了啊?”
“哦”,齐骁如梦初醒,撑开伞罩住两个头,“敢问姑娘芳名?家在何处?”
“家?家是什么?”
“就是住的地方。”
“额···”,“小哥儿”正要说,一个老人佝偻着背过来了,小哥儿赶紧递上一把伞,“老婆婆,拿好喔!”
过来拿伞的人越来越多,齐骁主动留下来帮忙,待伞都发完了,天也晴了。
“我要走了。”
“我送你。”
“不用你送。”
“少爷,少爷!”书童抱着一堆东西跑了过来。
“你赶紧走吧,我也要走了”。
“等等”,齐骁赶忙从怀里掏出两条丝带,“这个送给你。”
“谢啦。”
“小哥儿”微笑着从齐骁手上抓起丝带绕在指上,然后转身跳过一个个小水坑,又一蹦一跳上了桥,玉白色的丝带随着他的跳动在半空一甩一甩,好似流光飞舞。双脚仿佛被钉上了钉子,齐骁杵在原地呆呆望着“小哥儿”离去的背影,直到睫毛上水珠滚落,迷湿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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