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跟做梦一样，她就那样悄无声息地一下子出现在我面前，一下子又消失不见，就像只开一瞬的昙花。”
“什么跟做梦一样？我看你明显就是做了场梦，只是梦境太过离奇，你一时无法接受罢了。”赭衣男子反驳道。
“你不也相信那玉蝶传说吗？”
“那晚不是已经证实过了吗？传说而已。”
“真希望能再见到她。”
“安心备考吧，再过两个月就秋试了。”
两个月过去了，那名女子再没有现过面。齐骁终于接受了朱勋的说法：一场梦而已。
齐骁和朱勋顺利通过了乡试，朱勋中了举人，齐骁则独占鳌头，中了解元。齐家老爷和夫人高兴非常，大摆筵席，请了亲朋好友来为齐骁庆祝，还雇了戏班子来唱曲。
酒席上，齐骁不知被灌了多少杯，走起路来都东倒西歪了。曲终客散后，老爷着书童和小厮扶齐骁回房，齐骁却抄抄着要去游泳。齐老爷想自己家新建了大浴池，让喝醉的儿子去游个泳，泡一泡，清醒一下也好，于是命书童和小厮抬着齐骁去了水阁。
“扑通”一声，齐骁脱了衣服跳下了水，像一条动作敏捷的海豚从宽大的水池这头游到对面那头，蜜色的肌肤因着那一会儿潜入水下一会儿又窜出水面的动作而若隐若现。
从水池那头调转方向往回游到一半距离，齐骁的腿突然抽筋，身子不断往下沉。他大声喊着“救命”，在水里扑腾抓打。这时，他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人，从他背后用手架起了他的胳膊，助他将头和肩部伸出水面，接着倒滑至池壁边把他拖上了岸。
齐骁吐了几口水后睁开眼睛，两月前那个神秘的少女再一次出现在他眼前，长发湿漉漉的还淌着水。齐骁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双眼再睁开时，印入眼帘的却是书童的脸。
“少爷，你没事吧？快吓死我了。”
“是你救的我？”
“不是，我刚才去茅厕了，留小全儿一个人照看着，应该是全儿救的您吧。”
“诶？小全儿人呢？”
书童给齐骁揉了腿，搀着他回到房里，又找来了小全儿。
“刘全，是你救了我吗？”
刘全两腿打颤，结结巴巴地回道：“少爷，不是我。”
“那到底是谁？”
“是——”，刘全低下头，眼珠在眼眶里转来转去。
“是——”，刘全强撑了眉，头刚抬起一点，又立马垂下去，不敢与少爷对视。
“是谁？你不用怕，大胆的说！”
“这——，这——”
刘全骇得腿软，腰还没来得及弯就直直跪了下去，膝盖磕得脆响，“爷，您忘啦？小的伺候您脱衣服时，您止住了小人的手，说游泳时不喜有人在旁，把小的遣退了。”
刘全浑身都抖得厉害，嘴巴越来越扁，声音里带着哭腔，“爷让退，小的就退了，哪成想，爷在水里犯了脚抽筋。”
书童随即也跪了下来，“爷，饶了刘全吧，我也有错，不该跑去上茅厕，让他一个人看着。刘全本就木讷不知变通，吩咐什么做什么，但他这人老实，从不说谎。”说着说着，书童上前抱住了齐骁的大腿，“爷，刘全家里爹娘弟妹全靠他一个人养活，您就当可怜可怜他，求您从轻发落吧。”
“我何时说过要罚人了？”齐骁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够了够了，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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