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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君臣相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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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殷家仲瑾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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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堪堪停在了三丈外、杏子树上拇指粗的枝头上,状若凌空,戒备凝神。一身黑底金纹的箭锈锦袍,于这被银装素裹着的山间野外格外显眼。

    待得辨清了岳煜一行人的身份,方才敛回锐利的目光,于那张本是肃着的、平凡无奇的脸上漾起了几许笑意。

    似是并未察觉沈澜清对他的防备,来人施施然跃下枝头,笔直地站在尺余厚的积雪里,不叩不拜,含笑道:“倒是巧了。方才还在想,若是我这张脸混不进宫去,便只能去卫国公府候着陛下了,没想到尚未进城便在这儿先遇上了……”

    “陛下,别来可无恙?”

    这张脸曾伴君多年,熟的不能再熟。

    那人一举手,一投足,尽是昔日的影子,却再不见往日的恭顺。

    岳煜不动声色地驱着色马乌骓前踱几步,不着痕迹地将沈澜清连人带马护在了身侧,问:“别?哪一别?”

    “自然是六月十五,堂上那一别。大朝会上陛下封我作钦差,前往敌营劝降反王……”来人手背在身后,悠然轻问,“散了大朝会,陛下又于御书房中密令臣无需前去劝降,只管去寻岳渊,将他活着带回来……”

    “陛下,莫不是忘了?”

    “朕自是没忘,但,那日与朕于堂上作别的是殷瑜,旬日便被反王斩于阵前为国捐了躯,簇新的牌位才将供进殷家宗祠没几日……”岳煜缓缓掀起右边唇角,冷声慢讽,“阁下便贴了一层面皮佯装故人来与朕叙旧,莫不是觉得朕是个痴笨的,恁得好糊弄?”

    “……”来人笑容一滞,旋即轻笑道,“陛下这咄咄逼人的气势端的有先祖之风。往远了说,昔日岳太祖仅凭三万铁骑便夺了徐家大半壁的江山;往近了说,先皇圣宗仅凭七十死士便诛了把持朝政多年的权相,登基即位,大肆改革,集皇权于一身,在下怎敢小觑圣宗亲教出来的陛下?”

    “若真如此,八、九年君岂不是白伴了?”

    “正因在下深知陛下之睿智……”平凡无奇的脸上,一双眸子熠熠生辉,万分真诚,“笃定陛下必能分得清谁才是伴君多年的殷瑜,谁才是于堂上领命拜别的殷瑜,才敢如此来与陛下相见。”

    “嗤!”岳煜一声嗤笑,不置可否。

    此等蕴满心机的称赞,到底只有他家沈卿说来方才觉得悦耳动听。

    帝王之嗤笑,那顶着殷瑜面皮的人恍若未闻。

    想是因为多了一层面皮,便是连声色都未变上一变,只兀自继续道:“当日陛下令在下将岳渊活着带回京师一事,在下始终铭记于心,片刻不曾忘。接连几月苦寻,总算寻得了岳渊的下落,然,在下孤身一人,实难成事……”

    “遂,只得归京来寻求陛下相援,不知陛下昔日所言可还做数?”

    “朕向来金口玉言,然……”岳煜似笑非笑地看着来人,不紧不慢地补充道,“朕昔日之承诺,尽皆是许给殷瑜的。”

    “如此说来……”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拢紧成拳,来人垂眼,慢吞吞地问,“陛下亦打算将岳渊做弃子舍了?”

    帝王冷笑,未置可否。

    沈澜清含笑睨了一眼君主,轻笑道:“阁下好生有趣儿。”

    “哦?”来人抬眼,看向沈澜清,“愿闻其详。”

    唇边浅笑似讥似讽,沈澜清不疾不徐地问:“敢问阁下,方才可是在质问陛下?”

    “……”来人含笑不语,显见是默认了。

    含笑的眼里瞬间滑过冷芒,沈澜清拢着玄色斗篷轻笑:“阁下顶着殷仲瑾的脸,侃侃而谈,径自说了一炷香的功夫,可曾自报过家门?”

    “切莫与我说你便是昔日的殷瑜……”

    “殷瑜已死,阁下便当真是昔日伴君的那个殷瑜,却也始终是个冒名顶替的。”

    “陛下宽容,尚未问你的欺君之罪,你却当先质问起了陛下……”

    “从公,岳渊乃陛下之臣民,从私,岳渊乃陛下之同宗族弟,阁下却是以什么身份在质问陛下?”

    温温润润地目光紧落在来人身上,沈澜清冷笑:“鹏举,你说他好笑不好笑?”

    “好笑的紧!便是二皮脸也不好这么豁出面皮的!”廉若飞连声应和,“我说仲……啧!我说这位兄弟,你若真是来找陛下求援救岳博文的,便该拿出些诚意来……”

    “云王举兵之前便给岳博文治了丧,如今云王已然落败,你却顶着殷仲瑾的脸出来,空口白牙地讲岳博文还活着,向陛下讨昔日允给殷仲瑾的承诺……”

    “啧!这世间竟还有这么好的买卖……”廉若飞哈着冷气,憨笑,“不如也介绍给我做上几遭,如何?”

    “想当初,咱可是一起伴君的情分。”

    “……”

    一唱一和,说得那顶着殷瑜面皮的人哑口无言,只余眼底一抹阴郁暗自涌动。

    得了沈卿回护,岳煜龙心大悦。

    倒是敛了几分冷色,俯视着顶着殷瑜面皮的人,不紧不慢地道了句:“束手就擒,抑或由沈卿活动活动手脚擒了你,自选吧。”

    那人倒也干脆,丝毫未作反抗,面不改色地由着沈澜清封了他周身的大穴。

    圣德君主,便是对俘虏也当格外的仁慈。

    来人束手就了擒,岳煜便于众目睽睽之下,面不改色地将预备上马的沈卿拽上了自家的踢云乌骓,圈入怀中/共乘了一骑,而那顶好却又死倔死别扭的点墨自然是让那人骑了。

    陛下如是说:“这厮被封了穴,凡马驮他不得,依朕看,除了朕的踢云乌骓也只有沈卿那匹通灵宝马才不会在疾驰中将这厮摔下马去,以免拖慢了行进速度,害得睿王叔生出什么不测,便委屈了沈卿罢。”

    随行两营亲卫不无动容,尽是尊崇与感动。

    廉若飞挠了挠鼻尖,摸着马脖子,仰头望天。

    沈澜清抽搐着嘴角睨了一眼廉若飞胯/下的乌孙马,隔着玄色斗篷覆住了持缰的手,眼底浮出淡淡的笑意。

    隔着皮毛手套,反手握了下沈澜清的手,缰绳交给沈卿,帝王理所当然地将双臂拢在沈澜清腰间,面不改色地伸进斗篷里取暖,顺带着抚捏着那劲瘦地腰身。

    *

    路上积着尺厚的积雪,便是疾驰赶路也没有多快。

    行了大半日,也未见着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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