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来由于照顾母亲直到病故，多少天他没有去干活，结果被工头辞掉，小来今后吃饭都成了问题，小芳心里也替他着急，她忽然想起，到不如先让他给马太太每天担水，怎么说也能糊口饭吃，她对马夫人说；”夫人，咱们每天用水多，不用花钱买了，就让小来给咱们每天担水，你看怎么样？“
马太太平时喜欢小芳，因为小芳眼快腿勤，她不但做饭，还把家里院里每天打扫得干净，最近连买菜她都出去买，大大减轻了她的负担，时间一长，她和小芳相濡以沫言从必听，再说了，她也是每天用水洗涮多，她同意小芳的建议说；“行，听你的，就让小来担水吧，一担水一个铜板行吧？鬼灵精，我知道你的心思。”
“行，我去告诉她，明天就开始。”小芳高兴地马上告诉给小来。
这个大院靠面粉厂有一个水井，院里人都在这里打水吃，只有马太太雇人买水吃，现在让小来担水，自然这钱就花在小来身上了。
小来马上答应下来，怎么说，眼下有个干的，解决了吃饭的问题。
近几天来，李先生家里暴发了几次争吵，在院里就可以听到二姨太的吵声；“咱们家里的面缸，米缸就快要见底了，而你们倆还在吸，你们光吸不吃啦？”
李先生回答；“你吵什么！我从老家带来的钱不是给你了吗？”
“就你给的那些钱，咱们一家几口人吃，喝，几个月了还能不花完？可是你们吸的比吃的还多！好嘛，你看着办吧！我不管了。”二姨太理直气粗，她敢和老头吵，因为自来到西安，家里都是二姨太操持家务，三姨太可不敢顶撞李先生，她要依靠老头子吃喝，还得靠他供给烟土，在老家是这样，在西安还是这样。要不然，二姨太骂三姨太，三姨太不敢还口。
李先生说；“好啦，不要吵了，叫外人听见笑话，过两天我给你钱。”
夏天酷暑，特别在中午很少有人出门，可是在这种天气里所有清洗的衣物拿到院里一会儿就晒干，我母亲就是利用这样天气，把所要洗的东西拿到院里去洗，母亲选择椿树阴凉下洗涮。
二姨太正在这时端一盆水撒在院中，我母亲问她；“你们今天早晨又吵架啦？”
二姨太扭回头看看他们的窗户走近母亲身边低声说；‘你不知道，我们老家被八路军占领了，老李回不去了，以后钱从哪儿来？他什么也不会，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可是他们还吸这个。我能不着急么？”她做了个吸烟的动作。
母亲没有说什么。
第二天，我放学从学校回家，我刚进门，我的身后齐老师匆匆也进门对我母亲说；“嫂子，孙大哥呢？”
母亲回答；“他不在家，今天一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怎么，有事？”
齐老师低声说；“你告诉我孙大哥，让他以后再也不要到我们学校找我了，稽查队的人去抓我，亏我发现的早跑了出来，可能我身后他们还在跟踪我，你这里还有没有另外的出口？”
母亲回答；“我这里只有大门一个出口，不知道那里还有出口。”
我马上回答；“齐老师，我知道有个出口。”
母亲问我；“你知道那里还有出口？”
我回答；“我经常从咱们后墙翻到莲湖公园里玩，齐老师，我领你去。”
“好啊，你领我去吧。”齐老师拍拍我的后脑壳说。
我领着齐老师到我们院后墙，这是个土墙，我让齐老师登上墙上的脚窝，翻过去，墙那面有棵槐树，爬住它下到莲湖公园可以跑掉了。后来听说齐老师到渭河北面参加了解放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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