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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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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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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大约是在深夜两三点,我父亲正在铺子后面房间熟睡,整个前后村里除了偶然有几声犬吠外仍然陷入在万籁俱寂中。突然,杂货店的砸门声惊醒了我父亲,我父亲还以为是来买货的,他回声说;“半夜里来买货也不看看时间,正在睡觉,别砸啦,我给你开门。”

    这时候外面暂时宁静了一会儿,等我父亲把门打开,门外突然闯进两个黑衣男子,他们都是用黑布掩盖下半个脸面,其中一位用明亮的匕首对准着我父亲的前胸,他低声命令我父亲;“别吭声!你要是叫喊我就用刀子捅死你!钱在那里?”

    我父亲当时也蒙了,他望着眼前的两个凶恶匪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心里说,你们是来劫钱的,我父亲是不愿意说出钱柜在那儿,但是更重要的东西不能让劫匪拿走,匪徒进一步威胁道;“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就杀了你,不怕找不到放钱的地方!”

    我父亲只好用手指指柜台下面的一个小木箱说;“在,在下面那个小木箱子里。”

    其中一个匪徒进到柜台里寻找出放钱的小木箱抱在怀里对手拿匕首的匪徒摆摆头示意走掉。当手拿匕首的匪徒刚转身准备出门的时候,我父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势头抓住那个匪徒外衣,用另一只手抱住匪徒的头颅用力将他摁到门后面的大醋缸里,那个匪徒被醋淹得哇,哇,直叫!门外拿木箱的匪徒听到叫声,转身用手中的匕首猛刺我父亲的胳膊,由于剧烈疼痛,我父亲才撒手放开那个头被醋淹的匪徒,两个匪徒趁势夺门跑掉了。

    我父亲忍着剧痛扶住门框大声呼喊;“救命呀!土匪打劫啦!”没有料到,在村后面还有一个劫匪可能是放哨的,他听到父亲的喊声从村后面跑过来,他对着父亲大声斥责道;“再喊我一枪崩了你!”这个匪徒看见前边两个跑掉,他也跟着跑了。

    清空传出父亲的呼喊声,村里有些人纷纷跑出来查看是什么事?我的母亲也听到父亲的喊叫声知道出了事,她惊慌失措的穿衣跑到杂货铺,看到我父亲前臂和胸脯渗透着鲜血,嘴里不停的说;“怎么啦!怎么啦!伤在那儿啦?”她赶快撕开床单用布条将父亲的胳膊伤口包裹住,母亲仍然不放心还要查看前胸被父亲挡住说;“胸脯没有事,你把铺面收拾好,咱们到前村张医生的家里看看。”

    前来看望的村里人也都说;“对,先找张先生看看,赶天明再进城到大医院里看。”

    第二天,父亲的伤口在城里缝合后又休养了半个月总算恢复健康。被匪徒抢走的钱再加上看病,加上半月铺面没有开张,我们的生活一下子拮据起来。

    我们虽然住在城外农村里,但是由于离城近,经常隔三岔五的躲避日本飞机轰炸!因为每到鬼子空袭的时候,就有汉奸向空中打信号弹,在北门外就有部分军队住扎。

    一天,父亲对我母亲说;“咱们不能在这里住了得搬到城里,铺子开不成了,生活来源成了问题,朋友在城里帮我找了个干的,也许城里比较安全,另外,我托我的朋友给富豆找了个吃饭的地方,据说是宋庆龄办的收容学校,专门接收无家可归的流浪孩子,咱们的孩子虽然有家,可眼下咱们养不起他们,就让富豆去吧,等咱们情况好点再把他接回来,怎么样?”

    母亲心疼的说;“可是咱富豆才七八岁太小了,他不会照顾自己怎么能成呢?”

    “不怕,还有他小姑找看着,和她小姑一同去。”

    母亲这才放下心来。

    我们一家在城里'红富街'土车巷大院里住下来,这个大院很大,分前后院,听大人说,前院当初是杨虎成将军的住宅,自从蒋介石被他和张学良将军逼蒋抗日,一起军谏后反被将介石抓走,这所院子就再也没有杨家人居住过,只是留个人在前院收房费,虽然是几起宽大的砖院,前院里面却空空无人,后来几年被一些身分高贵的人租住。后院就是些土坯瓦房,由于价格低廉就被一般人租住,我们就住在后院一间平房里,没有地板,完全是土质,没有炉灶,只能在院里搭个席棚做饭。

    大院里住着六七家人家,除了我们一家之外还有一家在西大街开诊所的王医生,山西人,他和他妻子及三个孩子,算是这院里人口较多的家户,还有一家是织袜子的小手工业者,四十来岁,山东人,为人厚实,一家三口外雇个雇工,他们是用手机织打袜子。再就是靠西面一家大房子里住着河南籍五口人,听大人说他家在河南有很多的田地,是个大财主,自从鬼子侵占河南后他比较早的跑到西安居住,实际上整个大院里的各家都是从外省躲鬼子聚集到这里来的。靠大门口居住着一位独身老太婆,她家只能容住一个人,她住的这间房子是不是原来的大院门房?不知道。大院的最北面四五间平房被作为磨面厂房,它和我们居住的地方相距一百米,能容两个兰球场。要不然厂房的机器隆隆声会干扰我们无法居住。

    我们住的大院墙北面是莲湖公园,隔墙郁郁葱葱长着很多树,我们这边小孩子经常翻越土墙顺树爬到公园里玩耍。

    我被父亲安置在城南小寨村宋庆龄办的儿童收容院也叫‘孤学院,'只能一星期回家一次,没有机会同院里的孩子们到公园里玩。

    孤学院座落在小寨四周空落的庄稼地中间一所庙院里,里面收容有大小不等二三百的流浪儿,从不同年龄和文化分成几个班,我姑姑比我大属中学班,除了休息和吃饭外,我们才能见上一面,我的衣服赃了烂了她给我洗缝,平时我们都是穿学校统一发的灰色粗布衣服,上有四个口袋和帽子,每当我回家穿上它走在街面上人们看见我叫我是‘小八路’,我不知道小八路意味着什么,似乎觉得很荣耀,母亲看着我过大的上衣几乎盖着腿,袖子卷了两圈,裤子被姑姑改过还得卷起来,用她的话说;是为了我长个子省事。母亲说;“这身衣裳就是大了些,只能凑合着穿,怪不得人家叫你‘小八路’就怕以后别给咱们找来什么麻烦”父亲说;“怕啥,这是学校统一发的,什么人要找麻烦就让他们去找宋庆龄好啦,量他们也不敢!”我听了父亲的话还以为这身衣服是什么官服,谁也不敢欺负我。门口围着同院里的大人小孩望着我只发笑。王医生说;“怕啥,穿这身衣服又不是他一个人,整个孤学院都穿,要是国民政府嫌不好那他们拿出钱来从新做,对吧?”我父亲笑着点头说;“对,对,孤学院没有钱不穿这穿啥!”

    可是有一次却让我大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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