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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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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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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一九四二年,日寇侵占华北以后紧接着又侵占中国的中原东南地带,于是大批难民逃向西南西北,当一列列铁皮闷罐车开向西安的路上时,车上除了在铁皮罐里面挤满了各个年龄段的逃难人群外,车顶上,车箱接合部也挤满了饥饿受冻的人群。这些逃难的人群还算是幸运的人流,在沿路挤不上火车的逃难人群多得数不清!他们只好坐着简易马牛车,独轮车,步行向西行。在人流的后面隐隐约约的可以听到隆隆的炮声----

    那时我才六七岁,父亲抱着我,母亲抱着我两岁的弟弟,拥挤在散发汗臭味的车箱里,我母亲忧虑地问我父亲;“咱们从山西躲日本鬼子跑到湖南,现在又跑到西安,难道日本鬼子就不能打到西安来?”

    父亲回答;“山西和陕西中间隔着黄河是天险他们过不来,鬼子要从河南进陕西必需要进潼关,可是潼关住紮着许多国军,他们一下子进不来,相对来说西安比较安全。”

    我听说,在铁皮闷罐车开进豫陕边境进山洞时,洞顶挂蹭下来许多难民,死亡很多,惨不忍睹!

    破旧拉货的铁皮罐车驶进西安站时,混乱的人群又一次大呼小叫挤下站台,在火车四周根本分不清人流里谁是谁的家眷和亲属,似乎是在纷乱的养鸡场。那时候根本看不到铁路维持秩序的人。

    我的父亲一手领着我一手提着大皮箱后面跟着母亲抱着弟弟又一手拎着行李卷挤出人群走下站台顺着铁轨一直向西走,父亲抬抬下额对我说;“小富豆,你看城墙!这城墙很厚,整个城墙和城门楼子都保存的完好。”

    我问;“爸爸,这么厚的城墙能挡住鬼子兵吗?”不等父亲回答母亲插嘴说;“要是鬼子兵再来打西安,城墙再厚有什么用?咱们到那里落身啊?”

    父亲回答母亲;“西安是好几代的皇帝所在地是个宝地,有神灵保佑,咱们到北面的‘联志村’住下,城里不保险,经常有鬼子飞机投掷炸弹,相比村里要好的多,从这里下,过一条街就到了。”

    我们在离城北四五里地的‘联志村’租了一间民房总算安下身来。为了生活我父亲在联志村中间大路边又租了两间门面房开个杂货铺,无非就是些日常生活用品,反正村里人日用些什么东西不用进城上街图个方便。

    那时候我很小,在村里一所小学校上一年级,上下学的时候经常看到村里有些散在的步兵来回走动,我想,这些当兵的为什么不去前线打鬼子,在这里游逛什么?有一天下午我放学回家走在村路上,迎面走过来一位步兵,他手里拿着个长枪,看见我挡住我的去路,他弯下身子用手摸摸我脖子上戴的银项圈很亲切的问我;“小弟弟,你脖子上戴的什么呀?”

    我仰首噗闪着眼睛回答说;“这是我妈妈在湖南给我打的长命锁,还是银的哪!”

    这个当兵的马上从他上衣口袋里拿出四五个子弹壳用手扬扬对我说;“我这几个子弹壳可好玩了,你看!”他将其中一个弹壳对着嘴吹吹于是发出呜呜的声响,他问我;“小弟弟,好听吗?”

    我裂开嘴笑笑回答;“好听,叔叔,给我吧!”

    “那不行,我要你脖子上项圈换我的。”他把弹壳藏在身后说。

    我当时很犹豫,我不敢拿项圈换,我怕我妈问起来打我,可是又想要他手里的几个弹壳。当兵的说;“小弟弟,你不换?那好吧,我走了。”他转身欲走。

    “你等等!我换,”当时我并不知道这银项圈有多么贵重,只觉得项圈每天挂在脖子上不自在,弹壳好玩,它可以吹出声来,明天我可以拿到同学里向大家炫耀!于是我把项圈取下来交给那个当兵的,他把手里的五个弹壳交给我。

    我手里拿着弹壳高高兴兴的回到家里还没有等我回过神,我妈马上发现我脖子上的银项圈不见了质问我道;“你脖子上的银项圈哪?”

    我马上低着头不吭声,同时将手里的弹壳藏在身后。

    “说呀!你脖子上的银项圈呢?”母亲的责问声提起了很高的贝分。我吓得身子一激冷,口里嗫嚅着说;“项圈---被人拿走了---”

    什么?被人家拿走了!谁呀?是谁拿走的?我的小祖宗!那是银项圈很贵的呀!是谁拿走的,说!”母亲用手捏着我的耳朵逼我说出来。

    由于我的耳朵被母亲捏的生疼我另一只手抬起来拉我妈的手,而拿弹壳的手仍然背在身后。

    母亲看出门道,她强硬的把我背后的手拉出来,手中的弹壳被母亲发觉了,她一把抢过我手中的弹壳严厉的追问我;“你说,这弹壳是怎么回事?”

    我再也不能廻避只好交代说;“我是拿项圈还的。”

    “和什么人换的?”

    “---是个当兵的叔叔,”

    “你呀!你---怎么能拿这个东西换你的银项圈!他这会儿在那里?”

    ”我是在路上碰见的,这会儿他可能不在那儿了。”

    我母亲气得照我的背上恨恨拍了两巴掌,拽着我的手迈出大门说;“快跟我找那个当兵的!”

    不管我和我妈跑的再快,我的小腿几乎被我妈拽的快要飞起来,等我们赶到村路上还是不见了那个当兵的。我们母子只好回到家里,我妈拽着我的一只胳膊用另一只手在我的屁股上狠狠的打!不用说,那五个弹壳也被我妈扔的不知道到那儿了。我妈一边打我一边哭着说;“你这个傻小子!我从湖南花了五个大洋给你打了这个银项圈,你却换了这五个不值钱的弹壳!真是个败家子啊!---”

    我父亲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妈向他述说了我换弹壳的事,我父亲也很生气,他劝我妈道;“丢已经丢了,那个当兵的肯定不会再露头,你到那里去找他们去?孩子你也打过了算啦!破财免灾别再生气啦。”

    母亲换口气说;“世道这么乱,现在什事情都会发生,你开个铺子晚上一个人在那儿我不放心。”

    父亲说;“咱一个小杂货铺又是在农村里怕啥,要不然咱们吃啥喝啥?现在又没有啥干的,你只管把孩子带好就成了。”

    我们在这个村里过了第一个年,虽然我们不富余,因为有我爸经营着杂货铺,穿的吃的我母亲都为我们准备的很好,到正月十五这天,我和我村里的小朋友一起到村外看热闹,附近好几个村子都有锣鼓队和社火,村子大的还有跑旱船和大头娃娃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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