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楼不多远便到,此时正是晌午,还不是做皮肉生意的时辰,楼中姑娘们也都刚刚起床,正忙着洗漱打扮用饭。
彭妖妖带着个美男子一进春香楼立刻引起一阵骚动,乱糟糟的人影眨眼消失不见,只剩下几个小丫头一味看着两人傻笑,连老鸨也不见。
“咦,人呢?”彭妖妖一时没转过来,很是纳闷儿。
“都回屋梳妆打扮去了!”一个小丫头笑嘻嘻地回答。
彭妖妖恍然大悟,立时眉开眼笑。她回头打量谢逐源一眼,好像屠户打量肥肥胖胖的猪,满意得频频点头。果然是怎么看怎么俊俏,稍微美中不足的是他仍然一边脸有些红肿。
不过也只是小事一桩,彭妖妖问谢逐源要了他那擦过脸的帕子,随便抖了抖,往墙角抓几把雪揉个雪团子包在帕子里,朝谢逐源一扬手招呼:“跟我过来!”
说完转身进了个小客厅,踢了张椅子示意谢逐源坐下。谢逐源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地一切照吩咐办。
彭妖妖拿包了雪团的帕子放在他脸上,一面冷敷一面道:“等会儿见了那些姑娘们,你记住多抛几个媚眼儿,做的好的话,将来一副画可是会不止五两哦!”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谢逐源目光正对彭妖妖前胸,鼻端隐隐嗅到淡淡的花草香气,清冽怡神,心头翻涌的气血仿佛受到安抚,渐渐平缓下去,他不由对这味道生了疑心,听见彭妖妖的嘱咐,随口说道:“烟花之地肆意妄为,这也太难为在下了……”
彭妖妖眼睛一瞪:“又没让你卖身!”不过转念一想看他呆头呆脑,抛媚眼什么的确实难度大了些,搞不好露了怯反而不妙,只好作罢:“好吧好吧,那你就端着脸待在这里便好。”卖身没机会也只能卖卖脸了。
等了好一会儿,谢逐源脸上的小红肿都已经消退,也没看见进来一个人。
彭妖妖摸着下巴犯嘀咕,看来这呆子魅力不浅,远远看几眼就把人都迷的七荤八素,捯饬这么久还不敢现身。
正在瞎琢磨,忽听外面莺莺燕燕的乱起来,老鸨陶妈妈打头带着一帮姑娘涌进小客厅。
彭妖妖一瞧,个个都打扮的花枝招展,估摸全把压箱子底的衣服首饰摆出来了。又见十几双热辣辣的眼睛都往谢逐源身上瞟过去,心下更是大乐。
徐娘半老的陶妈妈毕竟见多识广,还算稳的住,问道:“阿妖怎么带这么个俊俏的小哥儿进我们春香楼了?”
“他啊......呃,算是我新找的帮手。”
“帮手?”
“哈哈,帮什么的......”
“帮着阿妖摆姿势的吧......”
“长这么俊俏,往后的图册岂不好看了!”
不过两个字,就引起姑娘们各种猜测,至于脑补的内容就更不必说有多么火爆。
青楼的姑娘们也许没什么学问,但看男人的眼光远非旁人可比。谢逐源这等成色之于她们好比鲜鱼对着猫,即使吃不着,也能惦记两日,全当改善了一回伙食。
彭妖妖注意到谢逐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额际仿佛还有点青筋起伏,生怕他被气走丢了财路,赶紧挺身而出,把包着画册的包袱递给陶妈妈,试图引开姑娘们的注意。
“都画好了?”陶妈妈接过包袱,打开来就看见里面夹着一卷纸,奇道,“这是什么?”
她身后的姑娘们早纷纷伸手,有拿画册的,有拿那叠纸的。哪里容得彭妖妖做反应,她急得连连跺脚,直后悔怎么就把那个茬儿给忘了。
有识字的姑娘已经开始大声念起来,其他人听了或笑或好奇,也有不信一直摇头的。
“各位姐姐,求求你们别念了,让我烧了吧!”彭妖妖急了一头汗,连连恳求,不过效用不大。
“烧它做什么。”陶妈妈也跟着笑,“看这上面的意思是要往外散布消息,我们春香楼别的不敢说,散布消息最拿手,何况保不准哪个恩客就有这需要。”
“可不就是,昨晚我接的那个就那样儿,我费劲给他弄了半天都站不起来,那人急了反倒把我打一顿,现在身上还青一块紫一块呢!”
彭妖妖一听更急,挤进姑娘堆里去挨个往回抢,就听有个姑娘说道:“抢回去也没用,你还能把我们的脑袋也抢过去烧了么?”这话又引起一阵笑声。
彭妖妖眼见形势已经无法挽回,只得哭丧着脸把那两本画册收回来,一本正经和陶妈妈谈生意:“原本你要三本,不过我最近实在想不来好点子,先就这两本凑合用好不好,保证都画的很精细的。”
陶妈妈有些作难,忽然提议:“不如你就在我们春香楼住两天,直接对着真人画。正好有个富商就好这口,你要把他床上那些事儿画下来,我保管他舍得出大价钱,你看怎么样?”
“真人啊......”彭妖妖乌溜溜的眼睛转了又转,一时难以取舍。
这提议简直太有诱惑力了!以往她画春宫册子,因为没有经验和对象,所以大多是照着前人作品稍加改动。反正无非就那些个姿势,缓缓环境、角度、衣裳颜色就有了,从没画过真人,最多也就是拿着铜镜观摩一下自己。
可是谢逐源怎么办呢?她拽着谢逐源衣服袖子往一旁拖,偷偷和他商议:“你看,不如你先陪我在这儿多待一天,我连夜多画几张,到时候分你点银子怎么样。”
谢逐源手上翻着一本春宫册子,正翻到一张月下苟合、观音坐莲的图,嘴角微微有些抽。
“啪!”彭妖妖伸手把画册合上,好心安慰,“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懂的。你还是少看这些比较好,免得越看越难受。”说完见谢逐源脸色愈发不好看,又赶紧道:“你放心,晚上我给你找间房,保证你安安静静睡到天亮,绝对不会有人骚扰你,成不?”
可能是有了彭妖妖的保证比较安心,谢逐源这才面色稍霁。
一入夜,妓坊内外灯火通明,大冷天里,下等姑娘们穿着单薄衣裙聚在门口招揽路人,娇声媚语、满院飘香。
谢逐源立在二楼一个转角处,大半个身子隐在黑暗中,冷冷望着前来寻欢作乐的各色嫖-客。
突然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出现在他身后,驻足不动。
谢逐源并未转身,目光仍然投注在楼下,指尖夹着一张叠得方正的字条向身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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