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中的皇宫一片寂静。
芳华苑内的一片荷花池,小荷才露尖尖角,在月色笼罩下显得格外静谧动人,微风拂过,惊起池水一片涟漪,碧绿的荷叶犹如舞姬的裙子微微摆动。
荷花池边是一座凉亭,此时一白衣男子正独自一人正坐在亭内自酌自饮,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仿佛笼罩了一层温柔的清辉,犹如那孤独又清华的月下仙人。
今日宫里举行的盛大夜宴他萧枫并没有去,对于龟玆国的花娜公主他也没有半分兴趣,如果没有猜错,那日在风月楼自己怕是已经冒犯过了。
去了又如何?不过又是看一场场尔虞我诈,逢场作戏。
倒不如他独自一个在这静谧的荷花池边自酌自饮来得悠闲自在。
一条通往这边荷花池的幽径上,一个急匆匆地黑影走过来,正是往花娜公主住处去。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身夜行衣匆匆赶回宫里的花煞,她只想快点回去,并不想让人发现惹出一些麻烦来。
却不想此时,在这幽径旁的凉亭竟还有人?!
来不及闪躲,只听得那人漫不经心的声音飘来:“这么晚了,阁下怎么还如此来去匆匆呢。”
花煞闻声一愣,这个声音不是……她来不及多想,一个闪身
躲进旁边的假山内。
一时沉寂无语,谁也没有说话,沉默在两人之间拉扯着,对峙着。
过了良久,久到花煞都以为他已经不知道有人在这了,动了动微麻的腿,透过假山的缝隙,望向月光下犹如谪仙般的白袍男子,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静静地自酌自饮,浑身透着一股难言的忧伤和颓废。
他的身形似乎清瘦了许多,花煞不知怎么,一种难以的情绪从心脏蔓延开来,大沙漠中一幕幕像潮水般涌现,本来已经两年都没再想起的男子,两人之间的一切此时竟格外的清晰,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
原来她一直都记得这么的清楚,这一切都那么深刻地印在了她的心上。
花煞突然好想开口唤他一声,但喉咙硬是生生吞了下去。
他突然对月举杯,似痴语道: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总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这是怎样的孤寂?!
他突然朝假山这边举起了酒杯,笑道:“阁下躲着做什么,不如出来陪我饮一杯,衬着这月色,岂不乐哉?”
花煞挣扎了片刻,她确信他肯定认不出自己的声音了,因为她的声音早就变了,这才道:“阁下邀月饮酒,可见是无限愁思,不知阁下有何忧愁?倒不如说来听听。”
“呵呵”萧枫失笑,竟有如斯怪人,道:“你都不肯出来见我,我又怎会告诉你呢?”
“若是相投,不见面同样可以把酒言欢,若是不投,见了面也不过是拂袖而去。你何必拘泥于此?”她突然顿了顿,压抑住波动的情绪,倒:“古人云,一见如故,或许我们不见也可以一样如故。”
荷花香随风飘散,却遮不住这淡淡忧伤,相见却不能相认的伤。
萧枫突然翻身而起,身手麻利,一眨眼功夫就来到假山前。伸手一抓,只感觉丝丝青丝从手心划过,再不见踪影。
“你到底是谁?”萧枫道,语气中带了些许焦急,些许恼怒。
花煞在他伸手抓来的一瞬间迅速闪身到了假山的背面,两人就隔着这假山,静默无语。她努力压住自己的呼吸声,用力的咬着嘴唇,她怕自己会一个忍不住就让他找到了自己。
“你到底是谁?”他再次道,这一次的声音透出隐隐的冰冷,毕竟这是皇宫,一个深夜行事神秘的人的确是可疑的很。
突见人影一闪,那人已经迅速离开。
“好俊的身手!”萧枫道,他来不及多逗留,迅速赶上,紧追不舍。
正是往花娜公主的住处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