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散去,文武大臣各自打道回府。
马车缓缓行驶着,但车厢内的气氛却冷凝住了一般。
殷王一双如鹰般犀利的眸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思思,她一袭宝珠衫倒真是说不出的明亮动人,见殷王如此打量自己,思思嗔怪道:“爹爹,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殷王笑了笑,脸上那道长疤越发狰狞起来,实在很难与慈父扯上关系,思思当然也不会认为他是个慈父,一个能为了自己的身份地位而将自己的妻女赶尽杀绝的人,哪里会是个慈父?尽管他待自己倒真不错,但若她思思没有利用价值,只怕落得比那阿蛮母还不如的结果。
殷王自得地靠在车厢内准备好的玉垫上,道:“今日你的表现不错,以足够让太子注意你了,这不光是为你自己铺了后路,也算是给我长脸了,总算没有白费我对你的一番栽培。”
“那是自然,思思当然不会让您失望的”她突然欲言又止道:“只是,……太子妃那边……会同意吗?”
“她是我的女儿,有什么同不同意的。”殷王不以为然道:“我是她的老子,她能嫁给太子当上太子妃还不是靠我!我让你进太子府,和她一起服侍太子,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谢谢爹爹,思思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希望”她笑靥如花,一想起自己可以嫁给那个儒雅俊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就算只是个侧妃也已经足够让人高兴了。
“我一向看好你,思思阿,你的后半生我给了你一个好的归宿,你可别像蓉儿那样死脑筋,那样呆板。”殷王别有深意地望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到时候可别只顾着围着太子转,而忘了我把你送过去的目的。
“爹爹尽管放心,思思的命是您给的,只要爹爹开口,思思一定竭力办到。”她心里再明白不过,把她送过去就相当于他殷王埋在太子府用来控制太子一颗棋子罢了,谁叫他的亲生女儿太子妃并不听他的摆布,对这些朝堂上尔虞我诈不放在心上。
但即便如此,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各怀鬼胎。
马车在殷王府门前停下,思思回到自己的闺房。
一回到闺房,就有侍女送上锦帕拭脸,思思对镜卸妆。突然身上一阵奇痒无比。
“啊——”只听得房里传来一阵惊叫声,侍女们连忙鱼龙贯出,侍女们惊呼道:“小姐你在做什么?别抓了,再抓身上脸上可就要烂了!”
“啊——真的好痒阿”只听得屋内噼里啪啦,花屏玉壶碎了一地。
“小姐,你快把这件宝珍衫脱下来吧,是不是这上面沾了什么花粉?”
“放肆!”思思尖声叫道:“你们这群贱婢懂什么,这可是花娜公主赏赐给我……”话未说完,身上便又一阵揪心的疼痒。
又是一阵阵尖叫连连。
……
尉迟府。
“晓月坠,宿云微,无语枕边倚。梦回芳草思依依。天远雁声稀。
啼莺散,余画乱,寂寞画堂深院。片红休扫尽从伊,留待舞人归。”一个青衫女子斜卧在庭院的贵妃椅上,百无聊耐的摇着手中的美人扇,低声吟唱起来。
一个侍女上前低语。
青衫女子顿时直起身来,道:“尉迟大人已经回府了?!”
“琴主上,你别去,大人一从宫里回来就去了静苑,你还是等等。”侍女提醒道。
琴姬抓紧了美人扇,奇怪道:“又去了静苑?!这倒是个怪事了。”
自从两年前的那个神秘红衣人来到尉迟府的静苑住下后,大人就经常往那儿跑,而且还不准府里的人擅闯,成了府中的禁地。
她压下心中的疑惑,不愿也不能再多想,做尉迟大人身边的女人最好什么都不知道。本来一直等着大人回来,看来今夜是等不来了。
琴姬无奈只得回了房间,遣去侍女,自己燃上了金菱香,不知怎的,这是她一直都喜欢的浓郁的熏香竟令她头脑头脑直发胀,好不困乏,整个房间透着一股沉闷。
她不快地灭了熏香,拖着疲乏的身子直往床上去,没作多想就躺了下去。
“啊!”只听得一声惊叫,琴姬整个人从床上滚了下来,吓得花容失色,惊恐地瞪着床塌,塌上铺着一层锦被,锦被上还绣着娇艳欲滴的红牡丹,红得如血,就像毒蛇吐着的腥红的信子。
但定眼望去,那床锦被下似乎隐隐有东西在蠕动!
琴姬从地上爬起来,强力定了定心神,小心翼翼地拉开被子一角,顿时整个人吓地浑身一抖!被子被整个掀开,床上竟爬满了一只只腥黑狰狞的毒蜘蛛,一个个头顶一点艳红,那是最毒最辣的黑寡妇!只要一口下去,足以致命!
琴姬胸脯起伏得厉害,厉声道:“这到底是谁干的!”
门外的一个侍女闻声忙推门进来,忽见明光一闪,一只飞镖只往琴姬射去,侍女吓的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啊!”琴姬咬牙切齿地狠狠抓住飞镖,窗外射飞镖之人一瞬就不见了身影,根本来不及看清。琴姬虽然闪得够快,但还是手臂处还是被划破,鲜血染红了青衫。
她捂住伤口,从飞镖上取下一方白锦帕,锦帕上只题了四个字,浸染上了她的猩红血迹,却显得格外诡异。
“以牙还牙”琴姬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着这四个字,浑身犹如坠入了一片冰窑之中,冷得刺骨。
她仿佛看到一个穿着红纱的女人躺在无边无垠的沙漠中,女儿的脸上血肉模糊,看不清面容,只见一片血淋淋。
她倒吸了两个气,喃喃道:“以牙还牙?难道……难道……”
如果那个女儿还没有死的话,一旦她重返中原,她简直不敢再想。
“琴主上?”侍女被屋内这一切吓得哭着爬上前来,“我现在就去禀报大人,让大人做主!”
“够了!”琴姬狠狠道:“你要是敢把这件事泄露半句,我就撕烂你的嘴,扭断你的脑袋!”这怎么能让大人知道?若真是那个女儿回来了,那她苦心做的这一切就彻底毁了。
“呜呜……”侍女吓得跪在地上,只知道痛哭。
尉迟府不远处,一个身着夜行衣的花煞冷冷地瞪着府前的雄狮,道:“这一切才是刚刚开始,那不过是一件脸面礼罢了,琴姬,真正的大礼还没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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