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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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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刀光血影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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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南钰父子率五百清兵也赶了过來。安曼冷冷地道:“知府大人,你一直按兵不动,难道真的就这样袖手旁观吗?”

    南钰声色不动,说道:“领事大人的上千骑兵都抓不住那蝴蝶狼,我们动手又有何用?”

    安曼怒道:“我就不信我抓不到蝴蝶狼!我要搜遍全城,就是把江宁府翻过來也要抓住这只恶狼!”

    这时一名英兵跳下马來,在一个胡同墙角处俯身看了一下,叫道:“领事大人,这里有血迹!”

    安曼纵马上前一看,果然有斑斑血迹,尚未凝固,当即道:“快追!顺着血迹追。”

    那血迹断断续续,从胡同穿出,又拐过两条街,到了一座高楼之下。南钰父子也率人跟在英兵后面,抬头一看,只见高悬的楼扁上写着三个大字:听雨楼。两人对望一眼,都是暗暗惊异。

    安曼一挥手,英兵也不叫门,直接破门而入,楼中老鸨走來过问,被一名英兵一脚踢翻。楼内仍有血迹,点点滴滴,通到后院的一间静室门口。

    安曼在静室门口站住,问又跑过來的老鸨道:“室中居住何人?”

    老鸨道:“是关山月关姑娘。她这两天身体有恙,正在室内静养。你、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安曼道:“把门打开。”

    老鸨道:“关姑娘病势沉重,不能见客。”一名英兵一把将老鸨推在一旁,踢开房门,安曼和十几个英兵及南钰父子一拥而入。

    室内帘幔低垂,隐约看见里面一个女子倚坐在床上。南小山急道:“关姑娘,你病体怎样?”

    里面女子正是关山月,她声音虚弱地道:“我头晕得很,全身乏力,病势甚重。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安曼环顾室中,并无他人,沉吟道:“姑娘请出來说话!”

    关山月道:“我浑身无力,下不了床,也不想见你们。你们为何这般无礼,擅自闯入女子闺房之中?快给我出去!”

    安曼道:“我们正在追踪一个怪兽,怪兽受了伤,鲜血流到你的门外。你可看见,有一只长着巨大蝴蝶翅膀的白狼逃到你的房中?”

    关山月道:“我昏昏沉沉的,什么也沒见到。”

    安曼突然走上前來,将床幔一把掀开,只见床上坐着一个美艳绝伦的少女,面色苍白,弱不禁风,身旁放着一把琵琶,此外再无别物,当下干笑了两声道:“真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姑娘会弹琵琶吗?”

    那老鸨抢着道:“我们关姑娘的琵琶弹唱,那可是江宁一绝,多少王孙公子,都排队候着听哪!”

    安曼眼珠一转,道:“那么可否请姑娘为我弹唱一曲?”

    关山月道:“一來我身体不适,力难为之;二來我从不为洋人弹唱。”

    安曼森然道:“你为何不为洋人弹唱?今天我若非要你为我弹唱呢?”

    南钰皱皱眉,说道:“领事大人,关山月虽为青楼女子,却也可意愿自主。我们虽为官宦,却也不能强人所难。”

    安曼斜了南钰一眼道:“那么就请她为你知府大人弹唱一曲,这总可以了吧?”

    南钰看了关山月一眼,一时也难以再措辞回护,却听她淡淡地道:“听我一曲,要百两纹银,银两先付。”

    南钰道:“我身边沒带银两。”南小山道:“我也沒带。”

    安曼哈哈一笑,道:“知府大人尽管听曲,我來付钱。”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百两的银票,放在茶几之上。

    关山月再也无可推托,当下用手拢了拢秀发,抱起琵琶,就坐在床边,弹唱起來:

    春生何处暗周游,海角天涯遍始休。

    先遣和风报消息,续教啼鸟说來由。

    展张草色长河畔,点缀花房小树头。

    若到故园应觅我,为传沦落在江州。

    安曼听她唱罢,问道:“此歌何意?”

    南小山道:“这是白居易的一首《浔阳春》,不过就是见到他乡春色,而起故园之思。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像李太白的这首《洛城闻笛》,也是此意。”

    安曼瞪他一眼道:“你往远扯什么?她是在感叹自己沦落在这江宁城!”在室内转了一个圈,忽然又取出一张银票,放在茶几之上,缓缓说道:“关姑娘,我想再请你为知府大人弹唱一曲。”

    关山月知道安曼对自己猜疑甚深,无可奈何,只得又慢捻琵琶,浅吟低唱:

    洛城一别四千里,胡骑长驱五六年。

    草木变衰行剑外,兵戈阻绝老江边。

    思家步月清宵立,忆弟看云白日眠。

    闻道河阳近乘胜,司徒急为破幽燕。

    歌声一住,安曼便冷笑道:“我粗通中国文化,知道这是中国有名的大诗人杜甫的一首诗。不过经姑娘唱來,可是大有深意啊!‘胡骑长驱五六年’,是不是就是指我们英国人进入中国?而‘闻道河阳近乘胜,司徒急为破幽燕’则更值得玩味了!你究竟是什么人?”后一句话声色俱厉。

    南钰哈哈一笑道:“佩服,佩服!领事大人竟然深通中国诗文!不过,就算有诗外之意,恐怕也不足入人以罪吧?”

    安曼突然厉声大喝道:“还不足入人以罪吗?你看她左肩!”

    南钰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关山月左肩一片殷红,已有鲜血渗出,先前尚无所见,显是弹琵琶抻动了伤口。刷刷刷刷,四名英兵抢上前來,分站两边,四只黑洞洞的枪口一齐对准了关山月头颅。

    关山月面色未变,冷冷地道:“我有伤流血,难道也犯法不成?你们要抓的是狼而我却是人!”

    安曼道:“毫无疑问,那只蝴蝶狼便是你所装扮,你还想狡赖吗?”

    关山月道:“我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如何会是杀人不眨眼的恶狼?”

    安曼道:“你、你……” 一时也觉得这事有些不可思议。

    正在这时,听到安曼的大喝之声,又有十几个英兵闯进屋來。他们进屋之时,带起一股疾风,呼地将下垂的床单吹起,露出床下的一件物事。一名英兵恰在床边,当即一把拽出,见是一个长形包裹,急忙送到安曼面前。

    关山月面色大变,目光闪烁,紧咬嘴唇,但被四支火枪指住,却是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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