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酱香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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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坊二师父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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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坊二师父

    自从郑应才的这个干儿子拜师之后,郑应才的确是倾注了全力。新的一轮酿酒季节开始之后,郑应才就改变了以往的教授方法。他除了他将自己的酿酒绝技一点一滴传授给这个干儿子外,尽量放手让张支云来操作,自己站在旁边观察、指导、打屁股。

    由于有父子之间这一层特殊关系,郑应才对张支云更为严厉。在教授的过程中,难免恨铁不成钢,一出差错就敲打,在别人的眼里,郑应才做的好像有点过分。

    眼过千遍不如手过一遍,张支云虽然挨了不少打,但的确收获不小。他通过耳闻目染和亲自动手,把宝爷的那些真本事一点一滴地融进自己的大脑细胞内,逐步掌握了茅酒的酿造技术。这一时期,初学有成的张支云心里有了一种感觉:我会酿酒了!但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郑应才放手让他自己操作,他信心百倍。在实际操作中却经常出现一些差错。

    认真干活,吃苦耐劳,张支云没有说的。但技术问题绝对不是一日之功。酿酒从外表来看,好像是粗活、苦活,其实不然,酿酒的工艺很复杂,其中的奥妙太多太多。

    开始踩曲了,师父将要领给他重复说了一遍,然后站在了一边。张支云根据师父所授,按照制曲的步骤小心翼翼地进行操作。他先用木斗量了制曲要用的麦麸。木斗的容量是六斤,他一斗一斗地数着数量,量了100斤。麦麸量够之后,他便装了一斗曲母,然后洒水搅拌。但由于初次操作技术掌握不当,水量没有掌握好,拌的太湿了。看着过湿的曲堆,他素手无策。郑应才走过来就是一耳光,吼道:“老子不给你点王法你就记不住!去年你是没有搞过?”

    扇了徒弟耳光之后,郑应才一边着手处理过湿的曲料,一边给小支云讲说处理的方法。

    重阳节开始下沙了,郑应才不让肖青海插手,让张支云自己操作。张支云按照师父所说的,将高梁磨碎,然后烧开了一锅水,用刚出锅的开水将生沙进行浸泡。第二天(24小时后)便和零工们一起上甄,进行蒸煮。蒸煮好后,倒出来进行摊凉。他赤着脚,拿起锨和零工们凉糟粕。

    “脚踢手摸”,师父的教导他记得很清,但他心太急,放下锨就去用脚踢凉松散,还很烫的糟粕烫得他赶紧就往外跑。踢凉之后,他耐心地等待着,等到糟粕凉到40℃左右时,便加入曲母,拌匀起堆,进行发酵。这道程序他顺利的过关了。

    到了快要下窖的时候,张支云又挨了一顿揍。因为糟醅的水分、酸度没有掌握好,师父揍了他。

    下窖之前,糟堆的温度很难掌握,这个问题是小支云最头疼的。他先将手插进糟堆,从糟堆中抓出来一把糟粕,放在鼻子跟前闻了闻,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这香型够不够。无奈,他便对站在身边的师父说道:“师父,我闻不出这香型够不够。”

    也难怪他。过去,他从来就没有接触过酒。去年他只是看着师傅怎么做,师傅闻过之后他也闻,略略知道一些。但现在让他自己去把握,他却真的吃不准。

    师父没有理他,伸手从糟堆里抓了一把,然后闻了闻说:“龟儿子!记住!就是这个味。”

    张支云赶紧再把手伸到糟堆里,抓了一把再闻。他心里默默地说:“一定要长记性!”

    算是没有挨打。

    张支云刚松了一口气,郑应才就说道:“进行下一步。”

    张支云回过神来,把手伸进糟醅的堆子里。他感觉稍微有点烫手,就想起了师父去年所说:“人的正常体温一般为36度到37度,手插入糟堆之后,略有烫手既是40°左右。”他把手探出来之后,大胆地对师父说道:“师父,温度合适。”

    “咚!”的一下,郑应才的脚踢到了张支云的屁股上。

    “这就行了?!”郑应才怒道。

    张支云不知所措,他不知道错在哪里。

    “中温呢?下温呢?”郑应才质问道。

    哦!张支云马上明白了。赶紧将手伸到堆子的中部。

    他感觉到堆子上部的温度和自己的手温差不多,微微有点低。他将手拔出来,又插入到糟堆的底部。感觉到,堆子底部的温度比自己的手温低,但他不知道能低多少。于是,他把手探出来之后,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他是怕说错了挨揍。

    “怎么不说话?温度怎么样?”郑应才高声问道。

    “我看中温达到要求了。只是下温我还吃不准。”张支云怯懦地回答道。

    郑应才把自己的手伸进了堆子的中部。停留片刻,便抽出来插入堆子的底部。抽出手后看了张支云一眼说道:“这个温度就是标准,再重试一遍,记在心里!”

    张支云一听,赶紧把自己的手插入糟堆的上部、下部和中部,逐一在里面感觉了一会儿,默默地把这种感觉记在了心里。

    看到徒儿的一系列动作,郑应才其实心里很满意,但他没有吭声。

    酿酒的整个过程中,越是往后难度就越大。而且一切技术指标只能靠手的感觉、嘴的感觉、心的感觉,初学之人的确很难把握。张支云在之后的学徒生涯中的确吃了不少苦头,挨了不少磕拽和棍打屁股。

    张支云虽然经常挨磕拽,但他知道那是师父恨铁不成钢的一片苦心,他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每每下班回家,他都要无微不至地去关心年迈的宝爷。给他打水,给他盛饭,给他洗衣服……极尽所能给老人以孝敬。

    苦难是一种财富,童年时代的境遇和磨砺,在张支云的身上,积淀了很深很深的传统美德——勤劳、善良、孝顺。人的名,树的影。张支云的一言一行大家都看在眼里,上至掌柜、酒师,下至长工、零工,大家都说张支云是个孝顺、勤学的好孩子,大师傅老年有福,认了这么一个好儿子。

    郑应才在教徒的过程中的严厉的确过分,但那种严厉之中涵盖了很深的爱。涵盖了他心里那很高的愿望和期盼。一般的师父带徒,总是有所保留的。就如童话中猫师父和虎徒弟故事中所说的,猫师父就留了一手爬树的本领没有教给他的老虎徒弟。但郑应才在张支云身上却不是这样,他尽最大的努力把自己的全部经验和智慧毫无保留地向这个心爱的徒弟的脑子里灌输。在两年的教和学的过程中,郑应才口对口、手把手尽心教授,倾注了很大的心血。张支云也付出了许多辛苦,吃了不少苦头。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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