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显欣然告知:“这儿,是中国学生的潜意识之乡,也可理解为深层梦境之所。如果你从来积极向上、开朗乐观,对学习对生活一直报以极大的热情跟渴望,执着于一切外在的成绩与荣誉,你就断然不屑也无法到达这里。相反,那些曾在书山学海中迷茫过的、苦闷过的、挣扎过的、绝望过的学生则更有机会接触自己的内心,接近自己的原始意识,最终,追寻到这里。原因嘛,也很简单:我们,虽不需任何高滔的教导与训斥,但却需低声的交流与慰藉。”
这席话如一湍激流,在刘意的心窝里百转千回。他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笑问:“那…那我们为什么又要一直向前看呢?”
何显点头笑说:“这话问得巧妙。我们之所以总要向前看是因为我们必须不断给自己设定个希望;有了希望,才有前行的动力,甚至也才有绝望的权力。——我们都在等新上任的女县官,幸儿姑娘。”
刘意又糊涂了,忙问:“怎么…怎么古时候的县官还准许有女的?”
左侧的雷隐不知怎地就唯独听见了这话,便大觉逆耳,遂又冷笑说:“说你觉悟差你还真就立等证明给我看!你既知道以前有诸多不合理之处,为何还要刻意地把它铭记?难道用现代积极进步的观点去替代过去消极落后的意识还有什么不好?反正这又不是在演绎历史真实,只是现实一大反梦而已。”
刘意无可回辩。何显见状,则又忙拉着刘意低语说:“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忘跟你说了,就是但凡到了这儿来的,因为精神上有所求,所以必得以失去身体上的某项机能作为代价。像你左边的雷隐,是功能性失聪:他只能听进他想听的可以使他激昂情绪得以宣泄的话;那最右侧的付云,是屏蔽性失明:他只愿看到他想看的能够显现一切安乐的事;我跟他们略有不同,我是选择性失语:即我最想说的自己的真实意见我却一句也说不出。”
刘意听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梦境之深,可真是无奇不有!竟还会有这么些个奇葩设定。”这么说笑着的同时却又暗自嘀咕起来:“咦,我耳聪目明且还放言无忌,似乎这三种机能都没丧失,那么…”
“你可能是间歇性失脑。”何显感应着他的心思分析说。
“间–歇–性–失–脑?”刘意觉得这词读的实在是有些拗口,便又追问道,“你可不可说的再透彻些?”
“再透彻些?”何显哑然失笑;但他在开口的同时已说不出话。
刘意自然也就不再深究。他又开始转到正题上:“那么何大哥,这幸儿姑娘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何显还只是笑;但又说出话来:“好,作为先到者,我就免费将信息共享给你。因这女县官幸儿据说是美若天仙且才思遥邈,更为重要的是,她愿分享你心中的一切烦恼与忧虑,虽也不能彻底解决,但也足可帮你找回那个快乐本真的自我。于是大家就都心潮起伏、蠢蠢欲动,都想把她邀约出门,在博红颜一笑的同时,找到自我救赎之道。可…可这幸儿姑娘提出的条件也很古怪,她不是要求什么身强体壮或学识渊博,更不是所谓家财万贯和权倾朝野,而是‘谁能简明地得出关于当今教育与人情间的若干悖论我就眷顾谁’。切记,她可不是希求什么言之凿凿的结论,而只是自相矛盾的悖论。”
刘意略显吃惊地点点头,又看看四周,继续疑惑道:“可为什么聚在这儿的都是男生,女生们在哪里?她们难道就没什么困惑与所求么?这岂不显得太吊诡?”
雷隐又听进了这话,并亲口答复他道:“你能一直对外保持这种质疑态度就非常好,但还要学会扪心自问,这样看问题才能更深入,不会总流于浅显的表面。女生们当然也有来,但岂能和我们这帮臭男生一样站在这毒日下修炼皮肤?人家都身在那门内。我们是在等里头的Lucky姑娘出来,她们未必不在求外头的Right先生进去。总之,这不过是因为双方生理心理的实在差异而导致的具体站位不同,并不存在丁点厚此薄彼的意思。”
刘意听完这番解释,心以为然。雷隐则又对他说:“‘321’,你是属于哪个阵营的?要不就加入我们逆流派吧,我一定会把你当自家兄弟待的。万一幸儿姑娘突发奇想,单就欣赏你得出的悖论也说不定?”
刘意忙摆手推辞说:“不不,我三个阵营好像都沾点,又不彻底是的,恰属于尴尬矛盾的过渡中间态。如果只是在一旁乐呵地看看,当你的兄弟自然也可以的;但真正加入,还…还是算了吧。”
雷隐立马冷笑说:“什么过渡中间态,完全是托词!我看你是想加入中庸分子何显的明流派乃至不值得一提的付云的顺流派吧?更或者你就是假装对幸儿姑娘没兴趣,其实呢,是个坐怀不乱的伪君子!”
刘意一听这话,感觉受了最彻底的侮辱,便终于激动起来;涨红了脸说:“谁…谁坐怀不乱?我可以对着这前方的大门起誓,在关键时刻,我一定会拿出男子汉应有的好色之心,义无反顾地挺身而出而绝不会有半点拖泥带水!否则,我失去的可不仅是眼下的缪斯女神,我的热情与活力、信念与希望,温存与慰藉,这些无比宝贵的内在精神也都会随之湮灭。这种‘不色更是空’的结果,我怎能昧着躁动的肉体与不安的本心,坦然接受?”
何显则忙带笑调解说:“那你究竟想加入哪派?难不成还要自成一派?”
这话当然启迪到了刘意。他一拍脑门笑说:“哎,对啊!为什么我不能自成一派?那幸儿姑娘又没颁布法令说这儿就必须是你们三个派。”
雷隐听后,朗声冷笑说:“哼哼,一个人成一派?这还真是滑稽了!那我敢问,贵派的大名与阁下的尊称?”
刘意一时脸红加语塞。何显却拍着他的肩膀,竭诚鼓励说:“你有这种想法也并不是件坏事,毕竟多多益善嘛。我就送你句话吧,‘既不可对自己无信心,更不可太把自己当回事;无论何时,你都要保持个虔诚的游戏者姿态’。”
刘意正听着,忽见自己的衣服上,却也显出若干的硬笔字来:派别,“暗流”;口号,“担待;反超”;群众兼领头,“漩涡达人,刘意”。而再抬起头向前看时,竟又从那写着偈语的白板上读出一组隐藏的对句来:“低调做事跑调为人 假鸣喜颜真鸣酸心”。但刘意此刻,却完全不能明了这一切。
也就在这时,前方的大门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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