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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华族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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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留同窗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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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争执不休,旁边奴仆纷纷过来劝架。曹丹菲依旧垂着眼,一言不发地继续折着树枝,清秀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整个人却散发着一股冰冷肃杀之意。

    段宁江看着心惊肉跳。她素来都觉得曹丹菲此人不同于寻常女郎,觉得她心思缜密、手腕强硬,颇有男儿风范。如今这地方有曹丹菲做主,得罪她绝对不是上选。

    段宁江当机立断,抓着银子塞回卫佳音手中,按住她,大喝一声:“阿音,不得无礼!赶快道歉!”

    卫佳音不服气道:“明明是刘玉锦欺负人!”

    段宁江恨她不懂事,道:“她们好心收留我们,你摆什么架子?大家都是家破人亡流落在外,本当同舟共济才是。曹女郎辛苦拾柴做饭,你打洒了本就不对,不道歉,反而还用银钱侮辱人,你这行径实非君子。”

    刘玉锦哼笑了一声,“到底还有一个脑子清醒的。”

    卫佳音气呼呼地甩开段宁江的手,道:“我自然感激这饭食。可刘玉锦她……”

    “不许再吵了!”段宁江并不想主持公道,只想两人别再争执。惹恼了曹丹菲,把他们全都赶出山洞都有可能。这荒山野岭的,他们去哪里再找这么一个舒适的山洞过夜?

    曹丹菲似乎听到了段宁江心里的话似的,抬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黑沉沉的眸子里映着跳跃的火光。她浅浅笑了一下,道:“段女郎一贯是个明事理的人。”

    段宁江强制镇定,朝丹菲欠身,道:“阿音不懂事,曹女郎切莫和她计较。我代她向你赔个不是。还要多谢二位收容我们。我知道你们粮食也不多,我们一来,给你们增加了很多负担。日后不论打猎还是拾柴,但凡有我们能帮得上的,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怎么?你们日后还要一直跟着我们?”刘玉锦不满地嘟起了嘴。

    段宁江的乳母见不得自家娇贵的女郎对着别人如此伏低做小,接替了段宁江的话,说道:“女郎好人有好报,我们段家定是不会忘了二位的大恩大德的。如今各处官道上都是瓦茨人,往南走也不安全,只好进了山。两位女郎也是要朝南走吧?那正好可以彼此做个伴。毕竟深山老林的,野兽出没,人多才更安全。”

    刘玉锦还想呛几句,忽然一只手拦在了脸前。丹菲丢了几根柴给她,让她去折,然后转头对段宁江道:“段女郎一行是想去哪里?”

    段宁江听曹丹菲这口气,便知道刚才不愉快的一幕算是揭过了。她松了口气,柔声答道:“我和阿音都有亲人在京都,打算南下投奔。”

    丹菲点了点头。她知道段太守是只带着儿子女儿来守边关的,家中高堂、续弦的妻子和后生的一儿一女都留在京城。而卫佳音的亲生父母也在京城,卫父还是国子监祭酒。

    丹菲又看了看那几个仆人,那两对中年夫妇,分别是段、卫两人的乳父母,对各自的女郎都忠心耿耿的样子。特别是段宁江的乳母,眉眼里透露着一股子精明。

    “我和阿锦会回我老家,只需再往南走两日就可抵达。”丹菲道,“你们要出山,至少还要走上七、八日才行。”

    段宁江苦恼地皱眉,道:“曹女郎也看到了,我们都是妇孺之辈,我乳爹本是账房先生,也不懂打猎之事。你看……可否请曹女郎多送我们几日?”

    “凭什么?”刘玉锦不满道,“这山里生活本就不易,我们又非亲非故的,干吗让阿菲辛苦护送你们?”

    卫佳音道:“同窗四年,怎么会非故?”

    刘玉锦嗤笑:“是哟,这四年里,你可没少捉弄我们两个。远的不说,我们前阵子才在庙里吵过一场。卫女郎贵人多忘事,这就不记得了?”

    卫佳音憋得满脸通红,结巴道:“那分明……那不是……”

    段宁江怕她们又吵起来,急忙对丹菲道:“我知道曹女郎你颇有侠义风范,视钱财如粪土,可如今我们身无长物,也只有点银钱可以拿来答谢你的。若你还有其他要求,等我们在京都安定下来,定会好好报答于你。”

    “不用。同窗一场,我送你们出山就是。”丹菲拍了拍手,站了起来,“柴不够,我再去拾一些。”

    “我同你去。”段宁江急忙道。

    段家乳母拉着她,“女郎合适做过这等粗活,让你乳爹去就好。”

    段宁江却觉得此刻正是同曹丹菲套近乎的好时机,再说拾柴也并不是什么重活。乳母见劝不住她,干脆跟着她一道出洞去。刘玉锦怕卫佳音他们趁机贪了她们的东西,留下来守着火堆,借机又挖苦了几句。丹菲她们出去时,洞里又传出两个女孩的争吵声。

    “阿音真是太不懂事了。”段宁江苦笑道,“让曹女郎见笑了。我以后会好好约束她的。”

    曹丹菲折了一根枯树枝,看了看段宁江。段宁江她们依旧做女儿打扮,只是没有配戴珠环玉佩,穿的也是布衣,算是知道要低调。只是精米养出来细皮嫩肉不是一件粗布衣服就能掩盖去的,段宁江模样又生得娇柔秀气,眉如远黛,樱桃小口,逃难也不忘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站在雪地里,就像一株雪莲花似的,裹再多的布衣荆钗都显眼醒目。

    丹菲摇了摇头,道:“段女郎还是作男儿妆扮的好,再把手脸都抹些灰。纵使山里没人,出去了也难免会碰到流民蛮寇。还是小心点点为妙。”

    段宁江摸了摸脸,迟疑道:“我知道了,多谢曹女郎提点。”

    三人默不作声地拾了一会儿柴。丹菲看那乳母走得远了些,终于忍不住问段宁江,道:“你父兄,都……”

    段宁静红着眼点了点头,低声道:“家父在城头自刎。阿兄则带着一队精兵杀出城去,死在乱军之中,连尸首都未能找回来……”

    丹菲的眼下投着一圈浓郁的阴影,神色黯淡。

    刘玉锦怎么说,她都可以当作是谣传。但是段宁江亲口说出来的,却是再不会有改变。

    段宁江继续道:“我们其实是破城之际跟着阿兄一起冲出来的,在一个破农舍里躲了两日才敢出门。白日里路过镇子的时候还被抢了,马车和衣食全都被夺走。后来有个老者告诉我们官道流寇和敌兵很多,说我们女眷多,最容易被抢。我们商量过后,这才进了山。其实我们也和没头苍蝇一样不知如何是好,若不是遇到你们,怕真的要冻死在山里。”

    丹菲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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