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儿却冷落了汪蓉蓉。大约过了半小时,到了下一站,有人下了车,汪蓉蓉见有了座位,就大声招呼夏兰过去坐,可夏兰象没啥反应一样只是眦牙冲汪蓉蓉乐了乐,就又陪着许建平唠上了,这下可气坏了汪蓉蓉:“不坐拉倒!谁稀罕你过来陪我坐呀!”她嘟哝了一句,又瞪了夏兰一眼,就独自坐下了。心想:“夏兰这是怎么啦?难道他不盼着和我肩并肩坐在一起嘛?他没有这样的愿望吗?为什么一到人多的地方或一碰见熟人就躲着我呢?”一连串的问题一下子就充满了汪蓉蓉的脑海,她用手托着脸颊陷入了苦恼的沉思。
一直到了哈尔滨站,夏兰和汪蓉蓉得换车了,这才与许建平分了手。夏兰拎着汪蓉蓉的皮箱往车下走,汪蓉蓉半责怪半讽刺地对夏兰说:“你俩可真能唠哇!一唠就是两个来钟头,咋有那么多话说呀?这要不是换车,你还不得陪着人家唠到终点站哪!”
夏兰也听出了汪蓉蓉的语气里有责怪自己的意思,不过他一点儿也没生气,也没对汪蓉蓉做什么解释,只是笑着说:“许建平这个人挺有学问的,他是我在总厂认识的人中仅有的几个能谈得来的人之一。他是学文的,所以话题要广泛一些。”边说着话,夏兰与汪蓉蓉已经来到了站台。
夏兰放下手里提的大皮箱,把衣服的领子立了起来。这时已是后半夜两点多钟了,腊月里的冬夜异常地寒冷,夏兰光着头也没戴帽子,冻得上牙直打下牙,浑身发抖。汪蓉蓉穿得要暖和一些,他见夏兰冻得直打哆嗦,就把自己的大围脖摘下来,要给夏兰系上。夏兰心里尽管十分想要,可他生怕汪蓉蓉冻感冒了,咬着牙愣充硬汉,用手一推说:“我不用,还是你系上吧,千万别冻着。”
“那你明知道天这么冷还不多穿点儿!”汪蓉蓉埋怨道。
“一冬天都是这样过来的,也没感觉怎么冷,不过今晚咋这么冷呢?”夏兰说着这话,两只手直搓自己的脸,然后又用两手捂住了耳朵。
大约在站台上等了半个钟头,他们要乘的那列火车终于进站了,还没等人下完车,夏兰就迫不及待地扛着汪蓉蓉的大皮箱往车上冲,列车员直叫:“唉!别着急上呀!等人下完了再上不行吗?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
十七
夏兰装做没听见,他奋力挤了上去,站在门口放下了皮箱,回头对女列车员一笑说:“对不起!我是太冷了!已经在下面冻了半个多小时了。”
女列车员白了他一眼,没再说啥。夏兰见汪蓉蓉还站在那里老老实实地等着,就招呼她快上来,汪蓉蓉一直等要下车的人都下完了,才稳步登上了火车,她冲夏兰说道:“瞅你那猴急的样儿!晚上一会儿真能把你冻死呀?”
夏兰做了一个鬼脸:“我是真不想今天冻死啊,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说是不是?”
“是不是都让你说了,还问我。快点拿着皮箱上里面找座儿去吧!”
夏兰拎着大皮箱到车厢里找座位,见有个男人躺在座位上睡觉,一个人就占了三个人的座儿,夏兰过去就要推醒他,汪蓉蓉连忙拉住夏兰制止道:“别惹事儿!咱们再往前找。”夏兰停住手,冲着那睡觉的男人骂了句:“都他妈什么人哪!太没素质了!”
汪蓉蓉在一位老婆婆身边坐下来,她又往里挪了挪屁股,示意夏兰也坐下,夏兰说:“太挤了!我还是站着吧。”
其实,夏兰心里是多么地想挨着她坐着呀!他太想近距离地与汪蓉蓉接触啦,这是个多么难得的机会呀。可是不知怎的,他越是想紧挨着汪蓉蓉坐下,心里却越是胆怯,而且他非常害怕汪蓉蓉看出来他的企图。于是他一脸严肃地如雕像般站立在汪蓉蓉的身边,真象是她的守护神。“这样也挺好!如果能永远做她的守护神的话。”夏兰心里此时真是这么想的。
后半夜的车厢里灯光显得有些昏暗,整个车厢里静悄悄的,几乎没有谁说话,大家都似睡非睡地眯起眼睛打着盹,连站着的人也都用胳膊肘支在座椅的靠背上假寐。此刻的夏兰一点也没觉得困,他精神头儿十足地看守着他心中的恋人和恋人的大皮箱,时而也偷看两眼正闭着眼睛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的他心中的女神。就见汪蓉蓉的脸上泛起了潮红,两只合上的大眼睛被她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通直的鼻梁象根雪白的蜡烛,而她那微翕的双唇是那样的饱满又富有弹性,她那乌黑的长发又不时飘出淡淡的少女的幽香直入到夏兰的鼻孔里。此时的夏兰,多想伏下身去热烈地亲吻她,紧紧地拥抱她呀!
夏兰巴不得火车就这样一直朝前开下去,永远也没有终点,永远也不要停下来,他心里这样想着,就觉着时间过得飞快,好象没多大工夫,火车就已经到站了。夏兰十分不情愿地提着大皮箱与汪蓉蓉下了火车。
小县城的载客汽车本来就少,更别说大过年的后半夜了。夏兰与汪蓉蓉从出站口出来后,又在寒夜里瑟索了近半个小时,才终于盼来了一辆烧柴油的破三轮汽车,虽然有车棚,可那车棚的铁棍儿都开焊了,里一根儿外一根的,围在外面的破苫布也都千疮百孔,冷风嗖嗖地直往里钻。为了早点赶回家去,夏兰和汪蓉蓉也顾不了许多了,他们见好不容易才来了辆车,连忙钻了进去,夏兰放好皮箱,又扶汪蓉蓉坐好,与车主讨价还价后,车子发动了,轰轰隆隆地象坦克一样滚过马路。此时的夏兰和汪蓉蓉真是在一起同呼息共命运了,两个年轻人的心在有力地跳动着,眼睛看着眼睛,彼此都能闻到对方的呼息。可是,在这冰天雪地的寒夜里,夏兰虽然距离汪蓉蓉这么近,却连一点儿激情都没有了,他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心里想的就是快点儿开呀!好早点到家暖和暖和。
说这车主缺德吧,也不过分,大腊月天儿的后半夜,车子开到十字街就停下来了,夏兰让他再往西街开,他说啥也不走了,“去也行!得再加五元钱!”车主冷冷地说道。
夏兰火了,一拉汪蓉蓉的衣袖说:“太黑了!咱们不坐了!我送你回去!”
汪蓉蓉见那个车主这么黑,也不干了,她同意夏兰的主意,于是夏兰拎着汪蓉蓉的大皮箱,汪蓉蓉身上背着挺沉的背包,两个人就这样步行在清冷的黑黢黢的大街上。
夏兰这回可真是惨了,他即没戴帽子,又没带手套,在这零下三十度的寒夜里,他拎着十分沉重的大皮箱,光着脑瓜,那可真够他受的!汪蓉蓉几次要把皮手套给他一只,他都没有戴。就这样,他一手
-->>(第2/4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