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光告别山庄后眼中的世界,一叶一树都是新鲜与激情的,充满着种种的未知叫他愉悦与兴奋,一个崭新的花花世界就这样被他拥抱着。漫山遍野开着的粉嫩的花跟狗尾巴草,扑鼻而来的清香,歪曲的石板路跟一条又一条不甚湍急的河流,不远处结有满树枝的一片桃子,都争先恐后地饱满与结实着,跟他一样都自由自在地存活这个世上,都是凭着自身本领自生自灭,都有着旺盛的生命力,他干净利落地采摘一个又一个,包裹中的馒头被他遗忘一旁,他不带欣赏就囫囵地品尝起来,这味道美得离谱。
秦月光被这硕大可口的桃子诱惑得满心欢喜,索性把包裹里的馒头丢了,丢在这生机勃勃的田野里,全部换成了解馋的桃子。一路上,秦月光哼着欢快的小曲,吃着美味的桃子,轻松地上路。他想起撸大师跟他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外面的世界就是江湖。这也意味着他要是遇上第一个陌生人,这个人应该就知道江湖在哪。
秦月光忘了走了多长的路,忘了离去村庄已过了多少时日。他就这样身手矫健地奔跑着,过了芳草萋萋的田野,一条水是清澈的水流是湍急的河流映入他的眼帘,小河上一条撑着竹篙的老头在小河上划船,他白发苍苍,一脸虬髯,面色红润出一股仙人的气质。
于是秦月光迫不及待地朝河上撑船的老人家礼貌地喊道,“老人家你好,你可不可以渡我过河?”
老人家果然气质脱俗,对于秦月光的礼貌问候完全是置之不理的,又向河中央撒开了网,悠然自得的神情叫秦月光好生羡慕,内心万千感慨,江湖不愧是江湖,连个捕鱼的老头都这么个性冷酷。
他加强了声音的响度,朝老人大喊,“老人家,我请你吃桃。”
老人家总算有所反应,以更为洪亮的声音回应,“你马勒戈壁,别嚷嚷,你大爷在捕鱼。”
秦月光干脆躺在绿茵的高草丛中,大口大口地又品尝起桃,从河的对岸吹来一阵温煦的风,这风叫秦月光无比舒坦。老头既然不搭理他,秦月光也乐得自在,却也万般寂寞,从包裹里掏出临行前撸大师郑重交付给他的书籍,他始终相信这本名叫《西游记》的小说是本高深莫测的武学秘籍,因为它可以打发寂寞,可以指引人们领悟自个的人生。
捧着《西游记》的秦月光因目不识丁,横竖地捯饬,草率地翻了一页又一页,密密麻麻的字迹叫他迷糊,不过半刻功夫,他躺在高草丛里悠然地睡去。天空的颜色也由淡蓝变成了墨黑,一袭清凉的风向陷入深深的睡眠的秦月光刮去,参杂着烤鱼的鲜香,他立马伸个懒腰,目光朝五米外的一堆柴火望去,炽烈的火焰正熏烤着一排被长细的竹棍架起来的草鱼,操纵这一系列动作的人正是午后在河中划船的老人家。
秦月光沉默着,所有言语其实都是多余,因为他横流的口水生动形象地表明了他的心思。
老人家问:“小伙子要不要过来吃烤鱼?”
面对老人家的盛情邀请,秦月光不假思索,一个身影迅疾地出现在老人家面前,而他聚精会神地望着被烧烤得色香味俱全的鱼,终于开口说话,“看上去很好吃。”
老人家气色和悦地回他,“好吃你就多吃点。”
秦月光这时才记起抹干净嘴边的口水,正义凌然地向老人家拱手,“在下秦月光,这厢有礼了,敢问老人家怎么称呼?”
“你丫的有病啊?叫你吃鱼就吃鱼,那这么多的废话。”老人家递给秦月光一支木棍,穿插鱼身而过。
秦月光见老人家仙风道骨,办事干净利落,不便多言,狼吞虎咽起这条美味的鱼。
“老人家,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条?”秦月光越吃越觉得人间美味。
“给你大爷的,你当我的鱼不要钱啊?”老人家语言粗俗,神情却淡然自若。
“我有桃子,跟你换。”
“换你大爷的,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吧?”
“老人家请问。”秦月光始终客客气气的,老人家因此也对他有些刮目相看,实际上憨厚单纯的秦月光听不懂这些粗俗俚语的意境,只当是语气助词。
“你叫什么名字?”
秦月光一脸茫然,斗大的一滴汗从额头溢出,甩了一把汗,汗颜到,“在下秦月光。”
“哦,对了,你说过了,那你从哪里来?”
“我想要去江湖。”他也不知来的地方怎么称谓,于是就答非所问了。
“江湖?看见没,那就是江湖。”老人家手指着眼前的河流告诉他江湖的位置。
“老人家,那是河。”
“其实它从前是江,以后是湖。”老人家捋了捋苍白的胡须,又说着,“其实有水的地方,都可以叫做江湖。”
秦月光恍然明白他理解的江湖是地域是实物,幸而秦月光有着浪漫的诗人情怀,他回,“江湖凶险,他在每个人的心里。”
老人家不敢小觑眼前傻啦吧唧的年轻人,从腰间掏出一壶酒,葫芦装载着,小酌一口,才开怀地滔滔不绝地讲着,“年轻人,老夫见你骨骼奇异,碰巧我阅人无数,你可知道这世上有种能力叫做‘预知未来’?”
“闻所未闻,”其实秦月光本还想加半句,“放你娘的狗屁”。但诱人的烤鱼尚且余留三两条,他咽了咽口水,也咽下了后半句话。
“每个人的未来都可由过去推理而来,你给老夫说说你的过去吧。”
不拘小节的山野老人,估计是实在寂寞了,想找个人唠唠嗑,又怕话题太沉重或太无聊,随便扯了个话题,秦月光边咀嚼起烤鱼边喝老人家葫芦里的酒水,叫他诧异的是鱼很快被啃得一干二净,酒水却怎么也喝不到尽头,他不知老人葫芦里装的是什么酒。
“在很久很久以前,”秦月光尽可能客观地讲起他的过去,却遭到了老人家无礼地打断,“很你大爷的,到底多少年前啊?”
“十八年前吧,有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孩,他长在一个村庄里。。。”秦月光沉浸在遥远的回忆,其实大多数琐碎都是他凭想象瞎掰的,算是对过去的一个总结。老人家也就无精打采地听着,大概听懂了秦月光的叙述,他是个从小就很有理想的人,一心向往江湖,要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七岁拜了一个和尚为师,有个青梅竹马的姑娘,是村庄里最美的姑娘,他师父要他十八岁后才可以行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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