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赶往舅舅家,但是回来任凭自己怎么问父母都对那次的前往闭口不谈,只说舅妈身体不好,趁着寒假一家三口去环境好的地方度假休养去了,再后来,赵承泽就出了事情,断了一条腿,从此性情大变,而舅舅的家也在不久以后变得分崩离析……
这一次,也许是觉得自己儿子的为人处世比成年人还要成熟得体,所以赵永梅没有瞒着聂明朗,她带着聂明朗也去了赵永鹏家,而曾经目睹了一切的聂明朗这一次也势必不会让舅舅家重复那一世的悲伤结局。
聂明朗低声对无声哭泣的何慧说道,“舅妈,承泽不会有事儿的,你别担心。”
何慧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聂明朗带着哭腔抖着嗓子道,“承泽,承泽若是有你一半懂事,那该有多好……”说到这里何慧就再也说不下去,伏在赵承泽的手上呜咽出声,而聂明朗,也只得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到了医院检查拍片一连串折腾下来医生最后说头部与内脏都没有受到伤害的时候聂明朗与何慧不约而同地都舒了一口气,在何慧进到病房去照看还未醒过来的赵承泽,而聂明朗则走到住院部走廊尽头的窗边给自己妈妈打电话,电话那头的赵永梅听到说赵承泽伤的不怎么严重的时候也是松了一口气,心里庆幸自己弟弟没有完全失去理智,要不然可就追悔莫及了,叮嘱聂明朗了一会儿之后赵永梅就挂了电话,而聂明朗讲电话收进口袋里之后想了一会儿去了楼下买了些东西上来。
推开病房的门,聂明朗看到何慧正握着赵承泽的手贴在她的脸上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赵承泽。
聂明朗将毛巾与梳子递给何慧,“舅妈,去洗手间收拾一下吧,要是待会儿承泽醒了看到您这样儿该担心了。”
何慧看着高高大大的聂明朗,心中又是一阵心酸,强笑着点点头站起身拿着梳子与毛巾去了病房内的洗手间,而聂明朗则坐在了病床旁边看着闭着眼睛早已不见幼年时婴儿肥的赵承泽发呆。
尽管只是洗了把脸又把头发给梳清爽了,可是何慧在洗手间待了很久,只是当何慧出来的时候情绪显然已经平静了许多,坐在病床的另一边有些歉意地望着聂明朗,“今天这事儿,麻烦你们家了。”
“舅妈说的是什么话,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儿互相帮衬着这是应该的。”聂明朗摇摇头,看看赵承泽又看看何慧,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舅妈,今天这事儿……到底是怎么了?舅舅他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呢?”
何慧料到聂明朗会问起,也没有太惊讶,伸手去摸了摸赵承泽的脸庞,答非所问道,“小时候,承泽就那么点点大,胖乎乎圆滚滚的,可讨人喜欢了,那个时候我和你舅舅说,咱们就这一个孩子,肯定要把咱们最好的都给他。你舅舅是个好男人,顾家,有担当,我说的话他记在了心里,下了海做生意。那个时候他一个人,除了身上揣着点儿钱之外什么都没有,可是你舅舅愣是白手起家把生意做了起来,有的时候我说我也辞职和他一起做生意吧,你舅舅说,讨我做他老婆不是为了让我说受苦的,让我做好自己的工作带好孩子就是了。一开始的确是苦,后来生意也做大了,家里条件也越来越好,但是不管是最初艰难的时候还是后来,我和你舅舅都没有让你表弟受过一点儿苦,从小到大,别的孩子有的,他都有,别的孩子没有的,他也有。可是……可是为什么当初一个那样乖巧的孩子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说到这里,何慧抬起泪眼看向聂明朗,眼中满是痛苦与不解,“他才十四岁,居然就学会了嗑药,你说,这孩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吃的穿的用的我和你舅舅没有亏着他,平时学习起居我和你舅舅也没有忽略他,哪怕你舅舅事儿忙有时候顾不上,可是我也没有对他不闻不问啊,你说好好一个孩子,天天在你眼跟前的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听见嗑药两个字,聂明朗心中好像被锤子重锤了一下,怎么会是这样?这也是聂明朗想要问的问题,问谁?问舅舅问舅妈,问赵承泽?那一世就是为了这样的原因所以最后赵承泽变成了那样吗?聂明朗觉得这应该就是答案了,可是他张张嘴,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舅舅舅妈能够知道些什么呢,而知道原因的那一个还躺在床上没有醒,聂明朗再看向赵承泽,忽然觉得,那个自己曾经以为非常熟悉的少年其实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和自己越行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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