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
从她见到他第一面到现在,一次都没有,中媚毒那晚的算不上。
默立了片刻,自我感觉他的气应该消得差不多了,她转身朝反方向走去。
“你去哪?”墨离向她看来,语气不太好。
“我去看看冉忻尘,出狱之后都没有见过他,好歹他那段时间对我还挺上心的。”宁天歌朝他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
“是挺上心的。”墨离似乎自语般哼笑一声,举步跟在她后面。
宁天歌听到脚步声停了下来,转身见他一步一趋地跟着,不由皱了眉,“殿下这是……”
“我也好久没见他了,不如一起去看看,顺便谢谢他那几日对你的上心。”
“……”宁天歌换了个方向,朝宫外走,“算了,我还是改日再去吧。”
“这倒奇了,为何我一说同去,你就不去了?”墨离亦跟了上来,眸子里似乎还夹带着火星沫子。
宁天歌一顿,回过身来,“因为殿下的眼神告诉我,殿下居心不良。”
“……”
——
是夜,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大片乌云遮天蔽日笼罩在京都城上空,城内旗幡飞卷,寒风凛冽,沿街店铺早早关门,将近子夜,更是宛若一座空城,巷道空无一人。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穿过半座都城,悄无声息地潜入戒备森严的皇宫,最后落在后宫最为偏僻荒凉的一个角落。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冷宫。
一个破败的院子,一间不能称之为宫殿的残旧屋子,窗子上的窗纸补了又补,依旧不堪狂风的肆虐破了几处,在风中呼拉呼啦地翻飞着。
满目的凄惨。
冷光自眸中闪过,黑影并未在外面停留,而是直接推开了门,老旧的门便发出吱呀一声,有人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
听声辩位,她走过去伸手一点,精准地找到睡穴,砸巴着嘴的人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掩上门,她掀开隔帘,取出火折子点亮。
“谁!”床上的人猛地转过身来,紧张地看着她,“你是谁?”
她看着这个往日里养尊处优没有吃过一天苦头,此时却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几岁的女人,笑了。
多么讽刺,整天处心积虑想着除去别人的高高在上的皇后,竟然也沦落到了这般地步,在这之前,她可曾梦到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红莺——红莺——”火光照着那张脸,皇后被她笑得毛骨悚然,朝着外屋便喊。
“不要叫了,她不会醒过来的。”她慢悠悠地走到桌边,将唯一的一盏油灯点亮。
屋里笼上一层昏暗的烛光,影影绰绰,几个照不到的角落象是张着嘴巴的怪物,随时等着吞噬一切。
皇后缩到床角,揪着衣领,再也没有了往日目空一切的气势,颤着声问,“你到底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问得好。”她慢吞吞地朝她走过去,在她床前三步距离站定,忽然朝她倾了过来,指着自己的脸,“娘娘,你真的不认识这张脸?”
皇后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摇头,心里有种有很怪异的感觉,总觉得她问得很古怪。
她牵了下嘴角,开始从上往下慢慢揭脸上的皮。
活剥人皮……
皇后紧紧地捂着胸口,只觉得连气都喘不过来,眼睛死死地睁着那张慢慢剥离的人皮,整颗心象是要被一只无形的手扯拽出去。
“那这张脸呢?”将一张完整的人皮揭下之后,她淡淡地问。
“你,是你!”在看清她模样的一刹那,皇后猛然失声惊呼。
“没错,是我。”她去取了油灯过来,让皇后更清楚地看清她的脸,“娘娘,很意外么?”
“宁,宁天歌,你,你不是男的么?”皇后语无伦次地指着她,“怎么,怎么成了……”
“怎么成了女的,是么?”宁天歌将油灯搁在床头小桌上,看了看身上突显出玲珑身材的黑色紧身衣,双手撑着床沿凑近她跟前,似乎耳语一般轻声说道,“可是,娘娘,我本来就是女的。”
“女的?”皇后两眼猛然睁大,“你竟敢欺君!”
“欺君又怎样,难道嫁给你的儿子,认你这个杀人凶手做婆婆不成?”宁天歌直起身,好笑地望着她。
杀人凶手……
皇后有片刻的发怔,随即想到了什么,脸色刷地一下褪了血色。
“皇后娘娘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十多年过去,都忘了当年做了些什么。”宁天歌毫不掩饰嘲讽之意,“还是说,做的坏事实在太多了,记不住?”
到底做了多年的皇后,什么样的事没见过,又什么心狠手辣的事没做过,在确定了宁天歌的身份之后,皇后已不似刚才那般惊慌。
“别想什么事都扣到我头上!”她依旧抓着衣襟,然而神情已倨傲了许多,“你母亲是因为生你时难产才死的,与我何关?要说凶手,那也是你。”
“如果与娘娘无关,娘娘又为何会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宁天歌立即抓住她话里的漏洞,微笑反问。
皇后被她这一驳,顿时哑口。
“当时娘娘想拉拢我父亲,几次三番从中撮合想让我父亲娶你的养妹,结果都被我父亲拒绝。娘娘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借口说想见我母亲,让我母亲进了宫,之后又将我父亲骗至颐华宫,让他喝下迷心散与媚药,令我父亲误认为你养妹是我母亲,在宫中与你养妹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而最为恶毒的是,娘娘让我怀抬七月的母亲亲眼看到了这一幕,我母亲伤心之下摔了一跤,导致早产。”声音越来越冷,宁天歌的眸子在烛火下好似雪山冰晶,直直打在皇后脸上,“娘娘,我说的,可对?”
皇后脸色越来越差,“这些都是宁桓跟你说的?”
“我父亲什么都没有告诉我,这些,都是我自己知道的。”宁天歌唇边冷笑如霜,“娘娘,为何你总喜欢用同样的方法,对兰妃娘娘如此,对我父亲亦如此?你就不能想点高明的?”
“高明不高明,只要有效就是最高明的。”皇后傲然抬头,并不否认,亦否认不了。
“可怜我母亲,足足三个昼夜才产下我,只是自己却无力回天。”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张苍白如纸的脸,血色殷红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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