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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峭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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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炼狱(九)婚事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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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漾幸福的脸。过去几年坎坷的苦难生活,仿佛如隔世尘寰,早已遁到九霄云外。这时的我,正像波兰作家亨利克。显克维奇的长篇小说《你往何处去》所描写的那样,“哪怕是一个最平凡的人,只要能把爱人拥抱在怀里,或者紧紧地吻着自己情人的嘴唇,这时,即使是皇帝,或者天上的神,也不可能比他感觉到更大的快乐,比他更幸福了……”

    “兰,从今天起,你已经是属于我的了,永远属于我了。”

    “你不也同样属于我么?”兰咬着下唇,显出一副顽皮的样子。

    我们紧紧地相拥着,厮摩着,完全沉浸在新婚的幸福里。

    元宵节就要来到,梅姊、黄宜和岳母先回宁城自家去了。

    “喜酒也不让老同学喝,太不够意思!”

    元宵节这天,我们上片屋儿时的伙伴——招娣和她丈夫,我中学时的老同学,后寨小学教书时的同事大春突然来到我们家,与其同行的,还有那位我从后寨学校出走东北时,我把他请来与大春作伴教书的老同学钟云。

    “新娘子呢?先见见新娘,别的话慢慢再谈。”钟云拍着我的肩膀,迫不及待。

    “新娘子让我兰英嫂找去了,我去叫她回来。”

    当我把兰从亮哥家找来介绍给老同学时,钟云惊愕了:

    “好啊,卢兰连我这班主任老师都敢骗,闹了半天你说到这儿‘作客’——是到我老同学家当‘堂客’ 来了!”

    兰的脸唰地红了。她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自己的班主任老师,更没料到钟云又会是我的老同学。

    我一时蒙在鼓里。钟云解释了他们从招娣家出来,恰巧碰上了兰和我兰英嫂讲话。钟云奇怪竟会在龙眼寨碰到阿兰,兰于是撒谎说是到这走亲戚作客的。

    “你说说为什么要撒谎?”钟云穷追不舍。

    “你和校长不都在会上讲过:中学生不许谈恋爱更不许结婚吗?”阿兰只得实话实说。

    “嘿,说是这么说,和我老同学结婚自然可以网开一面了。”钟云说完又佯装神秘地说:“不过你尽管放心,回到学校我一定会替老同学夫人保密,决不到校长那儿举报请功的。”

    原来,大春和钟云在后寨教了两年书后,大春进了省里的一家财会专科学校,后分配到怀城粮食系统工作,钟云考进地区的一家师范学院中文系,后来分配到宁城华侨中学任教,卢兰的伯父是新加坡的一位小有名气的富商,华侨中学的部分校舍,还是她伯父捐资兴建的。兰就是以侨属名义在这里入学并成为钟云的学生的。大春与钟云分手后一直保持着联系,钟云是应大春之邀去他家作客的。招娣听娘家人说春节前我从东北回来,大春和钟云闻讯便立马赶到龙眼寨找我面晤来了。

    “为什么办喜事连老同学都不告诉一声?”大春这回把矛头转向我了。

    “一切都因为太匆忙,还有一个是……”我本想说“还有一个是你俩可以理解的原因。”因为1957年那段不愉快的经历,我曾经如实告诉过他俩,但话到嘴边立刻打住了:不到可以公开这个秘密的时候,是千万不能随便说出口,让兰伤心失望的啊!

    “还有什么?”大春接过话头:“不够朋友就是了。”

    “是,不够朋友,确实不够朋友。”我急忙抓住这句可以作为双关意义的话,来到他俩中间,暗暗攥了一下他俩的臂膀:“请多谅解,请多谅解。”

    “谅解,谅解。”他俩显然从我那句“确实不够朋友”的话语和臂膀受到暗示中明白了一切,善意地望着我和兰。

    “这就好了。”我如释重负,换了轻松的话题:“尤其钟云老师,别因为没喝着我们的喜酒,日后借班主任老师身份,去找学生的小脚就是了。”

    “岂敢,岂敢。”钟云也诙谐地说:“那样做的话,日后让大记者在报纸上一披露,我这碗粉笔饭可就吃不成了。”

    一直不苟言笑、坐在一旁的亮兄和兰,都沉浸在活跃的笑声中了。

    ……

    离开学还有十余天,我和兰告别了龙眼寨,告别了宁城的岳母一家,一同去了广州大哥家。一来让大哥看看他最关心的弟媳,二来我和兰也可以一举两得地看望她在广州工作的父亲和中大任教的叔叔。

    哥嫂见到兰都十分的满意和高兴。兰的个头、长相和精明都可以和嫂嫂相媲美,而且在脸型和眼神的某一点上,还很相似。特别是在下眼皮上妯娌俩都长有一颗好看的痣,以致一起走在街上,一些似熟非熟的人还误认为她俩是亲姊妹呢!

    大哥于是在一个周六晚上,领着我们俩去拜访了兰的父亲和叔叔。这位中大任历史系教授的叔叔,在周末一般都是来到兰的父亲的公寓哥俩共度的。据说婶娘是上海人,从事教学工作,生有一女,叫卢佳。从照片上看,穿着旗袍的婶娘苗条的个儿,卢佳长着双大眼晴,可爱极了。但那时我还不晓得二叔为何没有把婶娘接来中大一起住。

    哥嫂于是邀请两位老人在第二天举行了首次家宴。兰起初对我们先斩后奏的闪电般的婚姻,耽心能否得到两位老人的认可。因为梅姊后来不无顾虑地说过,如果这门亲事二位老人不满意,她作为在家主事的三姐,受到责备自是首当其冲的。但是两位老人询问了我的工作及一般情况之后,没有看出半点不愉快的迹象。因为兰高中毕业后即使能考上大学,首先政审这关就会因成份高通不过。两位老人对此自然再明白不过。因此对能够选择一个在新闻单位工作的女婿,出身又好,似乎也就无可挑剔了。于是老人的话题也便转到我们的今后打算上来。

    “报社自己有印刷厂。”我说:“兰再过半年就有相当于高中文化程度的九年一贯制的文凭,在北方找个一般工作,我看还不会成为问题的。”那时就业还比较容易,而且我所说的是“一般”工作,两位老人对我的回答的反应,自是觉得实实在在而恰如其分的。

    兰看到两位长辈满意的神色,略为紧张的心情也就趋于和缓而变得快乐了。

    一天傍晚时分,哥取回春节期间我们一大家人在越秀公园的合影,当着兰的面向我们讲述了春节前打算给我介绍对象那件事:“这照片我顺手带到厂里去了。”哥说:“那姑娘认真地看了好久。后来找到我说:‘下星期我和你弟弟见见面吧?’我告诉她,晚了,我弟弟已经结婚了。”兰不待解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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