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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峭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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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炼狱(九)婚事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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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也许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可现在,我还有资格去谈这些么?我反倒觉得将来彼此更易相互理解了。

    “我阿芳一表人材,小华又是她姐的老师,有这层关系,这门亲事我看准能成。”二哥道。

    小华于是第二天一早便到莲花站搭上客车到宁城去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是小华见到梅姊他们所说的第一句话:“我和我舅舅请你们一起到我们莲花镇走走。”

    小华看黄宜、梅姊及梅的妹妹、母亲均在,寒暄一阵后,便说:“阿兰,我们有事商量商量,是不是请你回避一下?”

    兰觉得叶老师和她姊姊说话,从来都是不避开她的,这次为什么急匆匆地赶来,又偏偏要她一个离开?她脑子即刻响起叶华老师母亲曾经说过的话:“我老弟还没结婚呢,他就比我小华大两岁。”

    “去参观参观我们龙眼寨的风光吧!”她又闪过送别叶华老师他们时,他舅舅握着她的手久久不松开的情景。

    “叶老师来了准没有好事!”兰早已猜个差不多了,遂稍显放肆地用手指着小华,调皮地抿着嘴唇道。

    “你真聪明。”小华夸奖道。兰于是显得不太情愿却又愉快地离开了他们。

    小华向他们介绍了我的一般概况(当然商议好要回避1957年那段不愉快的历史),说:“梅姊、伯母,我舅舅工作单位比较远,不能常回广东,所以想借这次探亲机会,解决这椿终身大事。如果双方没有什么意见,就抓紧把婚事办了……”

    这是一个书乡门第之家。梅的哥哥、姐姐、爸爸均在外工作,她们最为尊敬的二叔——留美的历史学教授,也远在广州中山大学,梅姊与母亲及在场的男友黄宜商议后,觉得找个新闻记者也算是门当户对,机不可失,便当机立断,一起去莲花镇看看情况再定。

    小华陪同黄宜、梅姊、阿兰三人在莲花车站下了车,便奔他们白石岭家走去。当次日我按约定日子来到大姊家时,他们三人已经在那等候多时。

    这次兰上身穿一件白地蓝条衬衣,下身穿的是灰地蓝花格的半新裙子。这种城里装束,在山寨人们看来,如同仙女降临凡间一般。

    兰这次见到我,脸颊即刻泛上一片红云。

    我们一一握手表示欢迎。轮到兰时,我又一次握上就舍不得分开了:“果然你姐来你才来。”我刻意重复起我们在宁城告别时兰说过的话。

    她刚刚回复本色的脸颊又一次泛上桃红。

    我们坐在华的客厅里,那里桌上早已按客家风俗摆上果点和糯米酒。我们边饮边谈。

    梅及那位黄宜老师询问了一些北方的生活、工作状况,兰坐在一角边扒开一片柚子品尝边用羞涩的眼光偷偷打量着我。

    “记者同志,你不觉得这种一见钟情的婚事,有点儿草率的味道么?”梅最后提出了一个带点挑战性的问话。

    “这问题我也曾经问过自己。”我胸有成竹地回答说:“国外似乎有个叫爱米尔。吕德威的名记者说过:‘容貌是了解一个人的最好根据。’这也如同中国人所说‘文如其人’类似吧。况且,你们在宁城车站接我们后,在路上那段谈话,兰对那个叫阿倩姑娘婚事的精彩评论,已经使我对兰的性格,更确切点说对她的品格,以及对待爱情对待生活的态度,有了较好的了解。”当我谈到“精采评论”那四个字时,我特地注意了一下兰,她显然由于受到褒扬脸上再次出现了红晕。

    “我相信我的判断力。”我结束谈话道:“只要俩人在共处的日子里相互尊重、相互了解、相互帮助,我深信我们的生活将是幸福的。”

    末了,梅和兰姊妹俩走出客厅,来到门前棕树下商议了一阵,之后便决定午饭后到我们龙眼寨家看看,进一步商议下步进程。

    二哥高兴地迎接未来弟媳的家人,夸我的眼力及缘份。

    小华向客人介绍下厅连片的几间住房、厨房、厅间,亮兄夫妇及多嘴侄嫂也都向客人介绍先父母一生德行,和我幼时的为人。

    “多嘴嫂,可别把我和阿亮哥小时偷吃你那供品的事儿跟他们讲啊!”当我说完这话,亮兄、多嘴侄嫂和小华他们全都捧腹大笑开了。

    黄宜、梅姊、阿兰虽不清楚其中故事,却也可以从那句话中领略大概。

    一切看来都顺利如意。大家商议明天回宁城禀报阿兰母亲,并请老人家到龙眼寨参加婚礼。

    当梅向母亲一五一十介绍完所见所闻,老人家满心欢喜。提出此等大事虽来不及与远方亲人商议,但通报一下元兄是理所当然的。梅向我介绍了元兄是小时过继给她父母当长子,并在卢家读书长大成人,土改后因这里家庭成份高,已回生父母本家,但元兄对这里弟妹仍暗里一如既往关心,他在宁城百货部门工作。

    我们于是去参见了这位元兄,他文质彬彬,说话细声慢语,老成持重。他先对如此着急操办婚姻大事有些不解。及至听我们转述情况后,又明确表示尊重我们意见。元兄婉谢了我们的邀请,于是我们便在次日和兰母一起回到龙眼寨。这个闪电式的婚事也就算大功告成。

    婚礼在那个年代简朴得近乎寒酸。兰英嫂帮我们在大厅、下厅贴了个“喜”字,原来二哥住的厅间粘上两张年画,就算我和兰的新房。我甚至没有给兰买套新衣裳。二哥、大姊与亮兄夫妇根椐我俩的结婚证书领取的少量肉、鱼、酒、粉和豆腐,加上人们贺礼中送的鸡蛋等一些食品,勉强凑了四桌席。

    客人中,同一生产队的十多家每家请一个。考虑阿寿毕竟是一村之长,又住得邻近,尽管二哥不太高兴,我们还是请了他。亮兄说,忍得一时忿,终生无烦恼。我们一家在外,许多事要过人家手。多嘴侄嫂说,二哥原来的童养媳改嫁到上屋之后,这些年依然一如既往照顾伯父母直至逝世,我们也请了来。我原来的童养媳阿珍现在的丈夫庆棠是这里生产队长,自然与阿寿一起坐了上席。

    婚礼再没有其他仪式。长兄当父。当二哥宣布了我俩的喜庆日,代表我们谢过亲朋,我和兰一一为大家斟酒,人们饭毕寒暄一阵,抽烟、喝茶之后,便在一片“祝贺新婚幸福,早生贵子”的传统声中各自己回家了。

    那天晚上我们自然是十分幸福的。窗外的明月照进纱帐,兰顺从地在我的臂弯里枕着,她已经显得不那么羞怯,我们各自欣赏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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