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为什么风吹了一阵便烧得这么厉害?因为她原本身子就弱,为什么身子弱,因为那帮子女人不想皇后名下有孩子,使了劲地想要把那孩子给折腾没了。
千般手段,万般算计,让我防不胜防。
我有时想想都觉得可笑,若说一个皇子,她们有这样的心思我还能明白,不过是个格格,而且还是抱养的,这般作为实在让我难以理解。
这帮子女人已经丧心病狂到这样的程度了,我还能对她们有什么期待?!
第二日下朝后,皇后就派人来报那孩子撑过来了,烧退了,我心里一顿,然后暗暗松了口气,是个有福的,烧的那么厉害也能撑过来,若是我其他的几个孩子也能如此该多好。
我没有立刻到皇后宫里去,冷了她几日后,才去了一趟。
她见我去明显很是欣喜,我见着她有些没精神的模样,心底到底是有些叹息的,和她说了几句话之后,她便让人去把那孩子抱来给我瞧。
似乎是有意要借此告诉我她的改正,在嬷嬷将那孩子抱来之后她立刻上前接了过去,只是谁也没想到,那孩子突然就哭了起来,任她怎么哄都不行,我蹙了蹙眉头,本身就被政事烦的头痛,这吵闹的哭声更是让我脑壳发胀。
旁边嬷嬷见状立刻极有眼色地上前把孩子接过去,谁知一到嬷嬷那里,那孩子立刻就不哭了,只是刹不住地一下一下抽噎着,小鼻子哭得泛红,像极了小时候养过的那只小松鼠。
我突然就来了兴趣,轻笑着让嬷嬷抱来给我瞧。
大约是听见我的声音,那孩子费力地扭着脖子朝我看过来,模样可爱极了。
孩子那纯净透彻的眼睛,乌溜溜的仿佛冰雪初融之后的雪水,明澈而清晰,懵懵地看着我,然后突然挥着小手朝我笑了起来,两颊显出了两个小肉窝。
我心里一动,然后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酒窝,她“咯咯”笑着来捉我的手,粉嫩的小嘴一张一合:
“啊啊阿--玛--”
我心里突然就泛起了喜悦。
这些年我的孩子也不少,但是活下来的没几个,我怕自己受不了他们一个个地离世,所以也不太愿意同他们太亲近,每次也是瞧了一瞧也就罢了,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同一个孩子这么亲近吧,让我真实地感受到一个稚嫩的小生命。
思绪转动间,我的手指被她的两只小手抱住,然后往嘴里塞,稚嫩而脆弱的牙根磨在我的指腹上,痒痒的。我好笑地抽出手指,用帕子擦了擦沾在手指上的口水,又给她擦擦嘴,她朝我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我想了想,然后安慰了皇后几句,将那小东西抱去了慈宁宫。
小丫头是个聪明的,不逗她的时候安安静静的,眨巴着眼睛跟着声音转动着,一逗她立刻就显出了原形,笑的很是欢快,逮到什么都想往嘴里塞,活泼至极。
我本想让皇玛么养着,只是皇玛么又将她交给了皇额娘,我想想也好,皇额娘一生无子,而我平日里也很是忙碌,难免也有照顾不到的时候,让这小丫头陪着皇额娘也好。
而每日请安时候见着皇额娘日渐开朗的笑颜,也让我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这小丫头,甚至连皇玛么都很快收买了,而我时常顺便去瞧她,也松散一下因为政事而紧张的心情。
那丫头虽说是个乖巧的,惯常会哄人逗乐,只是我倒最爱欺负她,然后她撅着嘴或是愤怒、或是扭头不理我、或者是装哭,各种模样,着实可爱,让我总是忍不住想笑。
她也是个贪财的,每次我一抱她,必定会被她拐了样好东西过去,我若是不给,她就扯着不放还一脸要哭的样子,有次竟然连我的辫坠都不放过。时间长了,我也不抱她了,离着她点逗她玩,她还会冲我翻白眼,我一戳她脸她就张嘴来咬,然后盯着我身上的配饰瞧。
不过也是个闹腾的,一会儿思虑过甚一会儿又嗜睡的,整个太医院都要被她折腾翻了个。
而随着她的进宫,我的子嗣却也渐渐丰满起来。
只是这时,她身上却发生了出乎我意料的事,我看着她有些惊恐有些无措的眼睛,和皇玛么、皇额娘一起等着了悟大师的到来,没想到结果却是好极了的。
福泽深厚,大清的福星,我握着那半个巴掌大小的平安扣,丝丝令人舒畅的感觉慢慢游走在我的全身,我突然微微笑了起来,到底是没白疼她一场。
紧跟着的九月,皇后赫舍里氏再次被诊出身孕,我很高兴,没有嫡子,我到底还是有点介意的,承祜去了那么久皇后都没怀上,没想到这小丫头刚被称为福星,皇后就有了身子,我往日对这些都是半信半疑的,此番倒是有些信了。
我高兴之余,也暗中派了人手好好地照应着皇后,务必要使她这一胎健康地生产下来,而此时,那个小丫头早已经能够跌跌撞撞地走路了,说话也不是一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而是渐渐地连贯起来。
然而我期待嫡子的心思还没多久,因为我撤藩的决定,吴三桂兴兵造反,拉开了战乱的序幕。
我忙于前朝的政事,然后后宫之中却没有因此而停下那些肮脏的阴谋诡计,五月初二晚酉时,皇后发动,随即难产,知道次日才产下一个阿哥,只是因为在娘胎里待的久了,浑身都青紫了,看样子也是活不了多久,我抿了抿嘴,喉咙有些发干,没一会儿,皇后因为血崩,到底是薨逝了。
我很难过,不知是为了皇后还是我那活不了多久的嫡子,只是我也知道,我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悲痛,因为我是一国之主,我还要顾着这天下。
只是我没想到,她却给了我一个惊喜。
几日没去瞧保成--或者说我是不敢去--再去的时候,保成好的太多了,虽然脸色还有点苍白,身子还有点弱,但是精心侍候一番那必定是可以调养过来的,我又是惊喜又是惊诧。
我很是疑惑,太医院都束手无策,这么一个小丫头到底是如何做到的?然后她就告诉我,她把自个儿的小玉锁给了保成,我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那个小玉锁是和我那平安扣一处的,算起来倒是可是说是佛家的好东西,我自是受益良多,只是没想到,小丫头居然也舍得。
虽然她现在还小着,不一定知道这东西的好,只是让一个贪财的整日就知道四处捞东西的小丫头主动将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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