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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续红楼溶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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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暖冬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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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冷雨,浇透初秋的京城,满目萧寒。

    薄日叩开了混沌的夜色时,细碎的雨仍断断续续沿着屋檐落下。朦胧的薄雾之中,北城门缓缓开启,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缓缓的驶离城门,十几个侍卫骑在马上,左右护持。

    车行的不快不慢,一如主人极其从容的态度。

    城楼之上,一个人静静的注视,靛青底色的龙袍,金龙旋身,他的面容半隐在琉璃瓦当之下,一丝落寞划过眼底,然后湮没无踪。

    她还是走了,跟着她这一生一世都认定了的男子。

    如磐石重压,窒的他胸口发闷。

    在知道她遇险的时候,三天三夜的寝食难安,不计后果的要将她救回。

    他告诉自己,如此,只是为了赢回一个最有用的筹码。

    可是,却管不住自己的心,无法说服自己不去担心不去焦急。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够牵动他的心,那便只能是她。

    可为何,为何他最后一点的真心却被人唾弃践踏如此,她居然助他设局,令自己全盘皆输。

    如今,放虎归山,纵蛟入海,必成大祸,可是他分毫奈何不得。

    当得知中计之时,一切已经迟了,这一局,仍是对方完胜,携着娇妻从容的抽身,而留下的是虎狼博弈,两败俱伤的残局。

    虽然植根京城的西羌势力已经被连根拔起,退出京畿周围,可他却不得不用两个月,半年,甚至是更久的时间来重新恢复元气。

    宇文祯绷紧嘴角,将拳头重重的捶落在城头的垛口之上。

    这时,有人悄悄走近身后:“皇上,达斡传来消息……”

    宇文祯眸中闪过一丝冷冽,一抬手:“回宫再说。”

    “是。”

    宇文祯轻轻眯眸,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水溶,一切都没结束,不要以为到了北疆,朕便奈何你不得。

    倏然转身,脚步匆匆的下了城楼:“起驾回宫!”

    秋风,扫过城门外,带起浓酽入骨的寒意。

    京城仿佛一夜入冬。

    这个季节,越向北,便越冷,

    而那北行的马车上,却是暖若三月阳春。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紫鹃雪雁春纤三个丫头抱着雪儿在后面,王爷说了不要人服侍,几个丫鬟便老老实实的听命,不敢打扰。

    水溶同黛玉在前,不上车,怎知道这辆看似寻常的马车之内竟然有那么多的玄机。

    厚重的车帘将秋寒完全隔绝在外,甚至那纱帘都是不同,外面是寻常的轻纱,内里却是刀剑不入的坚韧天蚕丝而成。旁人用它做衣服都不能,他却用来给她做车帘?

    用水溶的话说,既透气又可挡风,若有个意外,也不必担心,也只他的玉儿才配如此。

    座位宽敞,甚至可以容人躺卧小憩,减震更是做到了极致,人在车内,不论怎样的路面,都感觉不到分毫的颠簸。

    四角垂的香囊,却是她最喜欢的铃兰。

    可折可展的炕桌,随时可以供他们书写之用,又能偶尔烹茶啖果,连各色的点心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的。

    点点滴滴的安排,极尽细致,那种贴心,令心中溢满感动,靠在他怀里,黛玉轻声道:“不过一辆马车,何必费这么多心思。”

    “只要玉儿喜欢,只要我能做到,当然要不遗余力。”水溶将她抱在膝上:“这番长途颠簸,是因我而起,玉儿既然因我受牵累,又怎可让玉儿再受委屈。”

    “夫妻一体,说什么牵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当今非气宇洪泽之人,自然不能见容。”黛玉叹口气,小手指抠着他袖边的云纹滚边道:“况且,你做的,也不是为了自己,不是么。”

    水溶望着她灵慧的眸子:“那玉儿说,我是为了什么。”

    “为了三哥。”黛玉道:“你做的一切,都是在替三哥谋划,这么长时间,我若是看不出来,便也呆了。”

    水溶毫不隐瞒,点了点头:“玉儿说的没错。”

    黛玉便沉默下来,再不多问,懒懒的缩在他的怀里。

    “玉儿为何不问这是为什么。”水溶许久不闻她开口,深深的望着她。

    黛玉嫣然一笑:“我问那么多做什么,你自然有你的道理。良禽择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本就是理所当然的。”

    “其实,这件事,和你也有些关联。”水溶笑笑道。

    “和我?”黛玉诧然道。

    “确切的说,是和我那岳丈大人有关系。”水溶道:“你可记得,我说过,幼年我和为德都曾师从岳丈门下。”

    黛玉点点头:“我知道,那时候,爹爹是东宫太傅。”

    “岳父大人乃是一带饱学儒士,颇有识人之明,这点,是朝野闻名的,所以你的夫君我侥幸得了岳父大人的青目……”水溶见她听得专注,话到嘴边便又走了,忍着笑道:“岳父大人视我如子,便将掌上明珠定给了我……”

    黛玉先是认真的听着,没想到他忽然没正经起来,啐了声,小手拧了拧他的脸:“却又来胡说了。那时候我才多大,父亲怎么会就把我定给你,还不好好说话。”

    水溶呵呵一笑,搂着她偷香一口继续道:“当时如果岳丈大人继续在京中留着,说不定真的就把玉儿早早的定给我,也省了许多后来的波折,不过当日虽无此事,却也收我为徒,将毕生所学传授于我,我的棋、箫,便是如此得的。”

    “我的琴是母亲所传,棋也是母亲教的,和父亲的棋路并不相同,小时候,常见母亲和父亲对弈,倒也是棋逢对手。”黛玉若有所思道,望着他,二人相视一笑。

    原来,所谓渊源,竟要追溯到那时候。

    “看来,我原是命里注定要输给玉儿了。”水溶微微一笑,接着道:“那个时候,二皇子早夭,跟随岳丈读书的皇子有三个,太子、三皇子、四皇子,可是不过两年的光景,有一日,岳丈忽然请旨,卸了东宫太傅,改任兰台寺卿。后来,我才知道,是因直言之故。”

    “直言?”黛玉有些诧异:“太上皇倒不似那般窄量。”

    “因为这不是一般的直谏,而是事涉易储。”水溶道:“岳丈坦言以告却因此而致使龙颜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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