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的很。”
水溶道:“这里头有个缘故。还有件事,才定的,想你也还不知道。”
黛玉站定,疑惑的看着他:“快说。”
水溶道:“赴北疆和亲的人已经定了,你认得。”
黛玉诧然道:“谁?”
“荣国府的三千金,自己亲书一封,递于御前毛遂自荐前往北地和番的,措辞文采斐然,满朝都叹进士也不能及。”
黛玉一怔,垂眸轻叹:“三妹妹,到底如此了。”
水溶听她说的奇怪:“玉儿,什么到底如此了。你好像知道什么?”
黛玉也无心说出前世今生之事,只道:“三妹妹曾说,若是个男子,必然走出门去,做一番事业,如今可不是正应了这话么。”
水溶点了点头:“只是恐怕,如此也是狂澜难挽。至多迁延段日子罢了--已经奉了五品郡主,明日宫宴也会在。”
黛玉嗯了声,只低低的叹了口气。二人散着步,说着话,到了黛玉房外时已经日色西沉。
黛玉斜了眼水溶,见他非但没有告辞,甚至还有直闯香闺的意思,便只好道:“你……还不回去休息?”
水溶看看天色,再看看黛玉,挑了挑眉,不悦道:“都这个时候了,玉儿竟也不留我用膳!”
“北静王府很有好膳食,你只管在这里腻什么。”黛玉无奈道。
“郡主,依我看,王爷既然来了就用了膳再走也好。”云姨娘不知何时走过来,看着一对儿小儿女在哪里缠个不清,不觉好笑:“我这就差人安排下去备膳,郡主先陪王爷坐坐。”
黛玉一怔,没成想云姨娘会出来拆台,便嗔着道:“姨娘!”
云姨娘笑了笑:“郡主,都这个时候,哪有逐客的道理。”说完便借故走开,顺便把大大小小的丫鬟都带走。
水溶微微一笑:“玉儿,你的姨娘可比你大方的多。”
黛玉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理。
水溶将她拽回跟前道:“行了,不就是在你这里用膳么,看你小气的,回头我王府的膳食随你挑,可好?”
“谁稀罕。”
这一顿晚膳,温情十足。水溶反客为主,说黛玉太瘦弱,大婚前后一旦劳碌恐不能支撑,立逼着黛玉多用了一小碗粥,喜的紫鹃雪雁在那里窃窃私语:“还是王爷的话好用,素日凭咱们怎么劝,郡主再不会多用一口的。”
不防被黛玉听到,虽是嘴上嗔着,眸中却是藏着甘美的笑意。
就这样,水溶一直挨延着至掌灯时分,又叮嘱黛玉说明日宫宴之前来接她同往宫里去才离去,这里黛玉犹自倚门目送,水溶都走了许久了,她又不知想些什么,只管在那里出神。
那雪雁便忍着笑道:“紫鹃、春纤,你们可见过戏文里唱的望夫石没有?”二人都道没有,雪雁便努嘴,三个人俱是笑倒。
黛玉回过神来,不觉双颊微红,啐道:“三个坏丫头,只弄嘴吧,回头把你们一个个都打发了才好。”忽然想起来:“晴雯的病如何了?”
紫鹃忙道:“按照郡主的吩咐,请了大夫来看,所幸她心思畅快,已经好了许多,过不几日,便能上来伺候。”
黛玉笑了笑:“晴雯还是这般急脾气,让她好生休息着吧,完全好的利索了再说,也并不着急。”
紫鹃屈膝道是。
却说水溶回到王府,跃下马背时,面上不复方才的笑意温柔,目光冰冷,将马鞭丢给侍卫,大步流星步入内院,撩衣入了书房,重重的坐定,方沉声道:“安排的如何。”
他问的是跟进来的祁寒,祁寒一拱手道:“才晚膳前,属下故意留了个空隙给她,让她偷偷的溜进了书房,看到王爷放在密阁的密图。”
水溶如刻的眉峰轻轻一扬道:“拿走了?”
“没有,她很谨慎,誊抄了一份带走的。”祁寒道:“为了全这戏,属下故意令人说有人私闯王府,在府中大肆查察了一番,做出打草惊蛇之态。”
水溶嘴角轻勾:“做的好。”
祁寒笑了笑:“跟着王爷这些年,也学的个一二分手段。”他说怎么王爷禁了侧妃,却在昨日忽然又赦了,原来是有这样一招请君入瓮,不过恐怕栽倒这里面的也不止一个侧妃。
水溶随手将一本书哗啦一声砸在他身上:“油嘴滑舌可不是本王教你的。”
祁寒压低声音一笑,提醒道:“王爷,下面的戏该上了。”
水溶目光微微一敛,再抬眸的时候已经是寒气咄然:“祁寒,你好大的胆子!居然令人闯入本王的书房!”
祁寒噗通一声跪倒,颤声道:“是属下疏于职守,请王爷责罚!”
“宗越。”
“在!”
“拖出去,重责五十脊杖!”
宗越愣了:“王爷……”
“有求情的,一体重责不饶!”
砰砰的杖刑声响起在安静的王府内院。祁长史一直深的王爷信任,如今却被责了五十杖,可见,事情非同寻常。
司徒娬儿听着,暗暗心惊,她摸了摸藏在里衣内的图纸,蛰伏了这么久,等了那么久,终于在宇文祯下了最后通牒的时候将东西拿到手了。
眸中的一点矛盾渐渐隐去。
水溶,是你先待我无情,便不要怪我无义。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