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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小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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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难得温柔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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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邪自醒后,倒是没有再喊过疼,虽是如此,但容兮在为无邪穿衣时,见到她身上满满的伤,不禁还是手中一抖,心底的滋味复杂,这哪里是个孩子该有的身子啊,又哪里是个女子该有的身子。

    “宣王未免也……太狠了些。”

    容兮为人并不喜道人是非,况且无邪也感觉得出,容兮对于秦燕归,似乎还是有些敬重的,如今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纯粹是因为心疼无邪。

    无邪的神情柔和散淡,乖乖地任由容兮摆弄着她,为她穿衣:“我不碍事的,容兮姐姐,其实……不疼的。”

    也并不是真的不疼,这些伤虽然都是皮肉伤,未动筋骨,可如今伤口未愈,每每只要多多动一下,都会牵扯到绽开的皮肉,一箭穿心并不骇人,万箭齐发才是锥心刺骨,无邪虽不喊疼,可每每容兮为她穿衣时,她的身子都会禁不住颤了一颤,也怪不得秦燕归就这么把无邪给丢在床榻上,没有为她穿衣了,衣衫贴进了血肉里,再柔软,触碰到了,还是会生疼。

    只是无邪执意要穿衣,容兮拿她没法,便也只好寻来衣衫为她穿上,若是在靖王府便也罢了,如今她在宣王府,无邪断无理由让自己不着寸缕地躺在人家的地盘上,这些年,无邪已经渐渐养成少有男女之防的脾性,但每每提到秦燕归,却会清醒地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小女儿心态,为此,她才会一醒来就要求穿衣,若是就这么光裸地躺在这里,她总是觉得面颊滚烫,浑身不自在。

    容兮为无邪小心翼翼地披上了衣衫,因顾及无邪身上的伤,也只是拿了一件极其轻软的棉衫给无邪蔽体罢了,那衣衫薄薄的一件,松松垮垮地穿在无邪的身上,无邪的骨骼本就比寻常女子要高挑分明,又比男子要清秀纤细一些,且这几日,又变得越发清瘦了起来,自那衣衫宽宽松松的领口看去,是无邪白皙又分明的锁骨,隐约可见身上漫布的红色长痕,与大大小小的伤,她形容憔悴,又披散着头发,此刻的无邪,有一股说不出的动人分清,容兮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也没说。

    无邪这样,倒比先前不着寸缕,还要令人呼吸发窒了,容兮尚是女子,便也有一刻觉得呼吸不畅,甚为惊艳惑人,更何况男子?

    无邪未觉,只觉得这样好多了些,面色也不再那么窘迫了,便就着容兮的手,进了些清淡的流食,腹中垫了些清淡宁神的食物,身上便也暖和了不少,像只懒洋洋的小野猫一般,靠在容兮的身上,任由容兮轻轻地用木梳梳理她凌乱披散的长发。

    头顶听得容兮一声轻叹,颇为小心翼翼地问了无邪一句:“您可怨宣王?”

    莫说是无邪了,彼时在场的所有人,无不道他铁石心肠,太过冷漠无情,被他的残酷漠然给寒了心,可容兮私心里,却又是并不希望自家小王爷会怨宣王,尤其是在昨夜撞见了那样一幕后……

    当时无邪身上是极为可怖的,外衫虽完好无损,可里面的衣衫却是紧紧地贴在了身上,与绽开的皮肉粘到了一起,连容兮自己都未必敢确信自己能比宣王做得还要仔细和耐心,一层层地将那些累赘自无邪身上剥下来,其中只要但凡牵扯到了伤口,无邪便会皱眉,每每如此,秦燕归的动作便会停下来,像在安抚她一般,直到等了很久,她的神色渐渐缓和了一些,那剥衣清理伤口的动作才又继续,如此反复,没有极致的耐心,是做不到如此的。

    他当时的神情是那样专注,那样认真,容兮从未见过那样的秦燕归,无邪于他,恍若随时轻碰便会碎了的珍宝,为此他小心翼翼,顾及着她的感受,光是清理伤口,便是几个时辰的浩大工程,然则他从头到尾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动作时极致的温柔与小心,神情始终是那样的专注,心无旁骛。

    其实秦燕归是疼惜无邪的吧,容兮轻叹了口气,只是秦燕归那样的人,冷漠无情惯了,温柔与在乎,对他来说是一种陌生的情感,从不轻易表露,容兮心中唯恐,自家小王爷不能体会他的心意,反倒怨他,与他闹脾气。

    无邪知道容兮这是疼惜她,便轻轻一笑,摇了摇头:“不怨,容兮姐姐,你莫看我这满身的伤看起来倒是可怕,其实……”

    她这伤,哪里能比得上秦燕归的呢?

    “可到底是太过狠心了些。”容兮皱眉,她的话从未像今天这样多。

    无邪蓦然笑了起来,那原本显得极为憔悴的面容之上,也因为这一笑,显得生动了起来,眼神清亮,明眸皓齿:“容兮姐姐,你真当他会往死里打我不成?”

    容兮愣了愣,继而面上也泛起了浅浅的微笑,她年长无邪十几岁,虽是主仆,于无邪来说,却是如长姐,又如母亲,容兮还道是自家小王爷未必能体会宣王的苦心,不曾想,倒是自己多虑了,无邪她,比任何人都要清醒得很,也聪慧得很,她自小便是如此,话并不多,小小年纪却老气横秋一般,但那心思,却透彻得很,有什么是她看不透想不通的呢?

    无邪看了眼容兮,忽然问道:“容兮姐姐,母妃可知我受了罚的事?”

    她受罚之事,闹得这样大,无邪想着,温浅月许是也已经知道了,不免有些担心,容兮听了,面上原本泛起的微笑,不禁也忽然一滞,无邪当即皱起了眉,原本含笑的眸光,也变得深沉,甚至有些锐利了,仿佛什么东西,都于一瞬间被她一眼看穿了一般:“可是府中出事了?”

    这也怪不得无邪会有这样的猜想,她受了伤,醒来不在自己的王府,却被秦燕归带回了宣王府,岂不古怪?

    无邪的眸光如此咄咄逼人,有时候,这孩子的固执连秦燕归都未必能受得了,更何况容兮?

    叹了口气,容兮不敢有所隐瞒,便仔细试探过无邪的脸色之后,小心翼翼地回道:“您离宫之时,皇后便命人请了温老侧妃入宫小叙几日……”

    容兮虽点到即止,可无邪那样聪明,怎会不知这是什么意思?无邪平素便待人并不算热情,她能在乎的人,几乎少之又少,可她敬重温浅月之事,却是无人不知,哪里是皇后请温浅月入宫小叙,这只不过是建帝的意思罢了,秦燕归堂而皇之地将她带出了宫,他拦不得,转而以温浅月为质了?此刻恐怕不仅请了她母妃入宫,就连她的靖王府,也一并在建帝手中捏着的吧?

    无邪自然知晓,温浅月同这皇家之中任何一个女子都不同,她毕生追随父王,怨恨父王,才肯令自己的锋芒棱角被岁月磨平,一入侯门深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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