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厉害了，踩着阳宸的尸体和昏迷的西红掀开了车帘……
“什么！什么东西！”阳宸在他脚底下乱扑腾，洒了一地毛。
月祁倒吸一口冷气：“不知道……”
阳宸唉了一声，“接着！”把自己甩了上去。
月祁赶紧拢手把他捧在胸口：“不要出声，自己看！”
阳宸探出修长的脖颈。他本来一直不习惯脖子比身体长，总觉得喘不上气儿，这时倒又觉得方便起来。他就像个嘹望镜一样从帘子后头钻了出来，撞进眼帘的，就是不停抽搐的老龙。
老龙被什么东西整个地……刺穿了！
那东西通体漆黑，顶头却呈现出金属的色泽，长而尖，就像是一杆放大了无数倍的长枪，从他们面前的云壁中斜拉里伸出来，刺穿了坚硬的龙鳞、穿透老龙的腹部，又深知匪夷所思地从另一面穿出来！龙鳞何等坚硬，这怪物却轻易穿透了两层，老龙简直就像是被钉在了云壁上！
阳宸大怒：“你不救他么！”
“龙族哪儿那么容易死！”月祁一把按下他的脑袋，“嘘，你看！”
阳宸勉强压抑住怒火盯着云壁。老龙的挣扎渐渐弱了，只剩下身体的一张一缩表示它还活着，他的视界也晃得不那么厉害，可是他依旧只看到云，无穷无尽的云，以及那突兀的尖刺，其余什么看不清……
月祁压低声音，几乎贴着他的身体低声道：“那儿的云不对劲，比云壁来得更清更稀，而且在动，背后一定有东西……”
阳宸嘶了一声：鸾鸟天生视弱，看东西都看不清的，只能虚着眼睛勉强追着月祁的手指。的确，老龙背后的云层和别处的不一样，更像是团团水汽组成的雾，而且在往云眼处蔓延……
他似乎听到了嘶嘶的声响……
“殿下！”阳宸忍不住高叫，“那儿！那儿也有尖刺！露出来了！”
“这是什么东西？”面前的云壁上，雾气翻腾，又露出一枝枝长长的尖刺，月祁丈量了一下两者的距离，足足有三丈远，可见背后的东西该有多大。这么大的东西，难道是一种奇怪的龙？还是鹏鸟？嘶嘶的声音似乎更近了……
“殿殿殿殿殿……下！”
“你鬼叫什么！”
“你……你向上看或者向下看……”
月祁抬头，他看到了一些奇怪的长杆笔直地竖着，起先是朦胧的两根，然后是三根，四根，五根……那东西在云壁后面缓慢移动。不一会儿，月祁需要转头才能数的清到底有多少。
他低头，雾气已经把视界全部封住，仿佛行走在一片雪白又湿润的云中。嘶嘶的声音此起彼伏，伴随着高热的气流吹拂在他身上。即使隔了这么远依旧烫得吓人。唯一能看到的是一根又一根尖锐突出的冲撞犄角。
月祁咽了口口水，把脑袋转了回来。他们面前大概六七丈远的地方，云雾涤荡，被热气冲开，暴露出了底下赤金板拼接而成的弧形船身。这玩意儿太大，大半隐在云壁后，隐约可以看到雷电追着桅杆四处打，但偏生它开得稳当，路过云眼也不想歇一歇。老龙串在他一侧的冲撞犄角上，跟着它往云壁中没进去……
“这是云中族的……飞舻……”
月祁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阳宸趾高气扬地抖了抖翎羽：“我在辟壅馆可是好学生！看！桅杆上收着帆！帆！”
月祁嘀咕一声：“还把船还开天上来了。”
话音刚落，玉格又剧烈地震荡起来，月祁阳宸一抖，赶紧抱住车轼。很难想象被整个钉穿的老龙还有如此劲道，扭曲的身体铛铛地撞击在云雾下的飞舻上，长尾一扫，只听到铛铛两声，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东西。
戊辉号飞舻。指挥室。
常吉士云赞在猛地一晃后扶住了指挥台：“刚才怎么回事？”
“报告常吉士！前舱冲撞犄角……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
云赞放下手中的竹简：“什么？你再说说一遍？”
传令官猛地立正抬头挺胸，但说出来依旧很不自信：“前舱冲撞犄角撞到不明飞行物！”
云赞的眼角猛地一跳：这个高度……除了他们云中族还能有谁？！蛟？蛟飞不了那么高！
他皱着眉头：“快！快！升起阚云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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