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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界都知道孤家是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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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赴宴【修】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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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宫转至薄暮时分,月祁正好衣冠,出门踩着宫人的脊背,登上黑龙套轭的玉格。玉格比一般车架高三一有余,翠葆霓旌,车轼上雕着银流兽,四面垂下紫色重锦,连月宫清寒的风也吹不动丝毫。登车一望,左右带甲之士百十有二,夹杂着几位宽袍术士次第排列在云生雾罩的殿前广场,旌旗一路招摇到正宫门前。

    月祁招来廉苍:“不必大动干戈,只是赴宴而已,这般布置关防,倒要人看出端倪来。”

    廉苍于是选了十几个用箭好手,另置车马散在玉格周围,然后登车为其挽轭。那条老龙年纪颇大,身强体粗,虽然已经过了最好的年纪,但是黑色鳞甲依然在天光下反射着兵甲般凌厉的光。它见着月祁,很是熟稔,一边在前夭矫引车,一边用沉闷如雷的声音与月祁说话:“殿下好久不出门,可都憋死我们了。”

    月祁掀帘的手一顿,回过头来和气道:“也不过闭关两个月。”

    老龙嘿然一笑:“小的们性子毛躁,在后苑中哪里呆得住,前几日还有个愣头青一尾巴扫掉了碧瑶宫中的琉璃瓦,幸而廉苍大人宽厚,不曾有罚。”

    “哦……”月祁转头去看认真驾车的廉苍,“宽厚得倒是他了。”

    老龙大笑:“殿下毛躁起来,恐怕要掀了整个月宫的瓦当才作罢吧,啊?——殿下与那小畜生,可要意气相投!哈哈哈哈哈哈哈!”

    廉苍斥道不得无礼,却见月祁若有所思。

    他看看玉格上的旌旗猎猎,显是风紧,催促月祁赶紧到玉格中去坐,月祁却一转身,反倒在御座旁挨着他坐下,与老龙一来一往搭起话来。

    “老龙啊,上次出游,孤家在路上看中了件宝贝,觉得赠予不动尊王作生辰礼,再合适不过。这几天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你倒帮我记一记,那宝贝是什么,在哪里?”

    老龙唔了一声,于紫得发黑的天空中游走了数十丈:“凡界会有什么宝贝,殿下怕是记错了吧?殿下出了上清天,就被轮转的周天之气颠簸得晕车,吐了一整路,老龙我都不敢再走了。若不是阿蛮照顾着,后来又换上云浮人的飞舻,殿下恐怕半路便要被抬回来了吧?”

    “凡界?阿蛮?”月祁喃喃自语,与廉苍对视一眼,廉苍轻微地对他摇了摇头。

    “说起来,倒不见了阿蛮这小子。”老龙奇道,“阿蛮怎么没有跟着殿下回来?”

    月祁短促地笑了一声,“怕是在凡界游山玩水。”

    老龙摇头摆尾:“不可能!不可能!阿蛮的源魂虽不如殿下洁净,但也是上清天中人。神族入到凡界,哪一个受得了那浊气!他从来都是个憋葫芦,嘴上不说,心里一定也是想早点归来的!哎呀,还是早点把人接回来吧!”

    “那你怎么不去接他?”月祁轻描淡写地笑。

    老龙连声诶诶:“老龙年纪大了,出了上清天,也吃不住啊。何况殿下自己当初乘上浮空舟,就忙不迭地把老龙赶回来,现在倒怪到老龙头上来——莫不是殿下派阿蛮去做什么事,自己倒后悔起来了?”

    月祁不答,笑了笑掀帘而入。

    老龙挠了挠长须,“嗯……给上神驾车总是如此。殿下每每起个话头就故作高深,害得老龙夜里思忖着睡不着觉……这差事,折寿。”

    廉苍没什么起伏地笑了两声,不知说了什么话,把那老龙逗得哈哈大笑起来。玉格蓦然往前一冲,月祁差点摔倒,连忙撑住车壁。迷榖木的车壁似有神知,在他手掌下发出淡淡的微光,还混着一股靡靡的香。

    月祁慢慢适应了昏暗的光,朝里头的零星火光望去,原来是一尊落地的赤金铜鹤炉,嘴里衔着幽幽暗暗一点香,笔笔直的一股,散到齐眼高才倏忽散开,袅袅弥漫了整座玉格。铜鹤炉之后,是张宽敞的卧榻,几乎占了整个玉格的一半。这与平常格车的制式大不相同——即使是天帝所乘的玉格,也只站不坐,这里却直接设躺座,想来他之前是个极注重享乐的人。

    不错倒是不错。

    但是……

    月祁眼皮一跳。

    但是为什么王后会大喇喇地占了整张卧榻,啊!躺着还吃桃片糕不会把碎屑掉在卧榻上么,很脏的啊!还有,把正装穿成袒胸露乳实在是有伤风雅啊!这般玉体横陈虽然是邀宠惯有的伎俩,但是王后你实在是不合适走这个风格啊!卧榻如此宽敞可都塞不下你的个头你再是支颐闭目当做看不见孤家还是看得一清二楚啊!掩耳盗铃是没有用的啊妃宫!

    “美人啊美人……”王后撑着脸颊,见到他瞬间绷紧的神态,笑得十分之浪荡,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来,“真是让臣妾等得好辛苦啊!”

    月祁嘴角抽搐,神态还算自持:“孤家不喜欢不安分的人,妃宫好自为之。”

    王后皮糙肉厚,凉情冷语根本伤不了他分毫,从榻上从容坐起,伸手擎在他面前,依旧荡漾地笑着:“我既是你的臣妾,侍寝自然是我的本分嘛,哪里有不安分一说呢?来,殿下,快来!”

    月祁低头。那只手即使在昏暗的光下也看得出十分粗糙,横纹遍布,显然是握惯刀剑的手。

    “孤家对妃宫的身体不感兴趣。”月祁浑身不自在,尽可能离他远点,“孤家喜欢温软俏丽的女孩儿。妃宫虽然用心良苦,下了魅香,点了昏灯,但只可惜,妃宫即使再在烟雾缭绕下玉体横陈,也委实让孤家提不起劲道。”

    王后看着他正儿八经的模样狂笑起来,在卧榻上滚来滚去。月祁自不理会,撩起袍摆捡着卧榻一角坐下,身姿笔挺似一把利剑。

    王后滚完了,跪起来凑到他身边:“喂喂喂,你转性啦?嫌弃我、骗我也总该有个限度吧?‘喜欢温软俏丽的女孩子’,连这种话都抬得出来,看来殿下为了让臣妾死心,真是不择手段呐,啧啧……”

    月祁叹了口气,怜悯地望着他:“孤家即使喜欢男孩儿,也断不会选你。油腔滑调,吊儿郎当,还成日与孤家置气——孤家娶的是贤内助,是贤良淑德的妃宫,不是个让我头疼的儿子,你说,让孤家如何爱重你?”

    说着瞄了他一眼,补了一句:看样子十分浪荡。

    王后又抱着肚子滚了一阵:“原来臣妾在殿下眼里是这样子的么!臣妾浪荡,也只对夫君浪荡,不好么?我可不想与你置气的,我是在讨好你,你看不出来么?”

    “那就不要在外头丢孤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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