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两人的相处从未安宁和煦过,但既已相遇,便算有缘。要斩断缘分,就像斩断两人彼此相连的血肉,是会痛的。
桌上已无酒杯,连酒壶中的酒也被萧倚楼喝干,只剩桌下的一只酒坛,轩辕梦想也不想,直接抱起酒坛,仰头就干:“好,从此天涯陌路,后会无期!”
清凉的酒酿入口,苦涩无比,全然没有平日里饮酒的醇厚甘甜。
“呵呵,还真是狠心的女人。”还没有喝痛快,酒坛就被萧倚楼抢去,因为饮得有些急,透明的酒液顺着他白玉般的下巴缓缓流下,润湿了他的唇,打湿了他紫色的衣襟。
修长脖颈上的喉结。随着饮酒的动作而上下滑动,轩辕梦不禁做了吞咽的动作。
“一人饮酒未免无趣,不如我陪你喝。”反手抢回酒坛,轩辕梦仰头灌下。
苦涩辛辣的酒液入喉,从苦涩渐渐变为滚烫,连身体似乎都在酒精的作用下燃烧起来。
“陪我喝?狠心的女人也学会大方了?”再次将酒坛抢过,紫色的瞳眸透着一股迷离和怨恨。
轩辕梦起身,摇晃着已经微醉的身体,又一次将酒坛抢回。
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竟把满满一整坛的酒全部喝光了。
感觉头疼欲裂,轩辕梦踉跄着走回到桌边,提起桌上的茶盏为自己斟了一杯清茶:“萧倚楼,其实你这人不错,就是脾气坏了些,人讨厌了些。”她抬头,目光同样透着微微的迷离,烛光下,那抹紫影,纤挑修长,桃花似的眸子,勾魂摄魄,“临走前,你能不能再为我弹奏一曲?”虽然已经决定放他走,但实在是舍不得他那举世无双的琴技。虽然心痛,却也同样刻骨铭心。
紫色的人影突然背转过身去,纤挑的身影似乎越发得纤瘦了。
轩辕梦苦笑一声,端起茶杯,将浓浓的茶水倒入口中:“真不愿意?”她早就猜到了,以萧倚楼的个性,怎会对自己百依百顺?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就是与自己作对。虽然很讨厌这样的他,但一想到今后再也不会相见,没人与自己斗嘴,与自己吵架,这种感觉还是挺失落的。尤其是他的琴艺,从前竟不知,那双修长白净的手,那双曾差点淹死自己的手,竟能奏出那般美妙绝伦的乐曲,冰冷的琴弦,在他的手下,却像是活了起来一样,他赋予乐曲生命,神奇得令人惊叹。
既然以后都再也听不到,现在听不听又有什么关系呢?
垂目望着手中茶杯,幽然叹息一声,咽下杯中剩余苦茶。
幽光中,那抹紫影忽然转了过来,强烈的视线凝在她的脸上:“夫人,请自重,本公子只卖身不卖艺。”
“噗——”刚喝的一口茶全部喷了出来。
她放下茶杯,抹去唇角的水渍,淡声为他纠正:“错了,是卖艺不卖身。”
萧倚楼眸子半窄,踏前一步,朝她走来,“不,是卖身不卖艺。”
她抬头,微张红唇,一脸呆滞。
这家伙傻了吧?哪有卖身不卖艺的,酒喝多了。嗯,肯定是酒喝多了。
烛光摇曳,落雪无声。
因饮了酒而面容愈加娇美艳丽的女子,半倚在桌案上,黑发半散,眼神迷醉。
一身紫色锦袍的男子,静立在女子面前,同样迷醉的眸中,有无奈,有忿恨,有痴恋,有疯狂。
那张妖异的脸容,衬着橘色的烛光,衬着这寂静迷幻的夜,仿若一朵邪魅妖娆的罂粟。
时间仿佛静止了,唯剩二人两两相望……
蓦地,他俯下身子,捧住女子的脸,狠狠吻住那张红艳欲滴的芳唇,将自己所有的火热一并释放。
他摩挲着她的唇,轻柔的呢喃,“对你,卖身,不卖艺。”
突然凝滞的心,因这样一句充满情\色意味的话,而怦然剧跳。
她强撑瘫软的身体,向后退开少许:“你的身子,我要不起。”
“没有什么要不起的,就当是临别前的狂欢,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既然曾是夫妻,那就该留下点什么,否则今后想起来,岂不是要遗憾?”
这是什么古怪理由?轩辕梦忍不住笑道:“照你这么说,我和这府里的夫婿都做过夫妻,那我岂不是要和每个人都缠绵过一回才可以?”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在我的心里,你和他们都是一样的。”
“是吗?”望着她的那双紫眸,蓦地划出一道冷光:“那云锦呢?”
又是云锦。
轩辕梦摇头轻笑,“萧倚楼,为什么总要与云锦相比?如果你对自己有信心,那么谁也不能代替你。”
他眸色再次加深,身体突然前倾,与她紧紧相贴:“你说的没错,今夜一过,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能替代我。”
感觉他的手探上自己的腰际,轩辕梦浑身一震,将他推开:“萧倚楼,我说过了,我对你没兴趣。”
他却不依不饶,再次缠上来:“兴趣可以慢慢培养,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对我没兴趣?”
轩辕梦被他缠得有些无奈,这家伙脾气是一等一的坏,性子也是一等一的倔,也不知他和白苏两人,谁更像头倔牛。
“萧倚楼,你当我饥不择食,是个男人就上?”
萧倚楼面色陡变,一丝怒意浮上眼眸,却始终不松开紧缠她的手:“你看不起我?”
“萧倚楼,我轩辕梦的男人,不但要是天下绝色,且身子一定要干净,你认为自己符合我的条件吗?”她明眸善睐,看上去是那样的天真娇媚,可出口的话,却总是无情至极。
那双好看的紫眸中,透出了深深的痛楚,她知道,她刚才的那番话,无异于一柄狠狠插在他心口上的利剑,明知会伤害他,却还是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
其实他说的对,自己就是个狠心的女人,看着他受伤,看着他心痛,看着他绝望,自己却能做到无动于衷。
“放手吧。”她面色如常地望着他,嘴角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微笑。
他身躯俱颤,被酒精熏得酡红的脸,也在刹那变得苍白如鬼。
扶着桌角,轩辕梦缓缓拉直身体。她都那样说了,骄傲如他,应该不会再做纠缠,可她刚迈出步子,身体就被一股力道重重压回到桌面上:“看不起没关系,就当去花楼一夜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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