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殇

    与苗芽一左一右的坐在于期身边，郭启、季晋、季韩外加一个季恒也都围坐在桌上。我们所在的地方是客店二楼的雅间，离楼下的食客颇有一段距离，这样的环境让我很满意。

    “嫣然来试试这燕国的菜，看看是不是合味口。”于期替我添了一些在碗中。

    “好！”示意郭启将酒全斟上，我才举了杯：“今日重逢，我心里真的很高兴，先满饮此杯吧。”

    “好，干了它。”于期迎了上来，我们算是喝了个团圆酒。接下来觥筹交错，好不惬意。

    直到酒足饭饱，于期才郑重其事的道：“嫣然这次来到底所谓何事，大王肯放你独自出来么？还有季楚那丫头也没有跟来，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家伙是吊儿啷当，却一点也不傻。我点点头，将事情的大概讲了一遍。

    “看来还是让你知道了。”他苦笑一声，然后耸着肩以示无奈。

    什么话，还是让我知道了！那他的意思就是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点点头，对我道：“你不记得了么，当初大王从邯郸离开时，是我自动请缨留下接应你。那时就发现季楚这丫头对大王的想法似乎不一般，而且在无意中也听到大王对季楚说过，对你今后安危很担心。”

    是呀，楚楚应该就是那时开始对嬴政报告我一切的行踪吧。“这些现在我都不会再想，毕竟我来不是为了这睦。于期，不瞒你说，这次我来找你的真正目的是想让你跟我离开燕国。”

    “离开，为什么？”

    看他一脸疑惑，我也清楚。他是不可能明白我的担心，也不可能知道今后那令人伤心的结局。

    “只要不是秦国，于期你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应该是一样的吧。”试着找些理由来搪塞他的疑惑。

    “话是没错，只是这些年的逃亡生活真的让我很厌倦，现在我已经不想再东躲西藏了。难得太子丹答应了替我保密行踪，隐瞒身份，我应该可以在这里暂时安顿下来。”他脸上掩不住的全是倦意。

    “我会替你安排好这一切的，我们只要不留在燕国，什么都可以。”只要能离开燕国，到哪里都好。

    “夫人的意思是除了燕国外，樊郎在任何地方都行？那燕国究竟有什么不妥？”终于，一直没有出声的苗芽说话了，一双明眸忽闪忽闪的，眼底竟是疑惑。

    这……这样的问题让我不知道从何说起。“于期，算我求你，跟我走吧！”

    “去哪里？”苗芽开始咄咄逼人，我清楚的看到她心下的怀疑。

    这……我能说吗？嬴政会知道的。

    下意识的向周围扫了一圈，虽然楼下坐着的客人不多，但有明显有人因为我的这一眼而僵了僵身子，这些人应该都是自卫队的暗卫。

    再想想，就算不讲，以嬴政的头脑是很容易猜到我去了哪里。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以外，我只有一个地方投靠，那就是泷。

    “去楚国。”既然如此，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会让泷在那边做接应，于期，跟我一起去楚国生活。”

    “这样会给莫少带来麻烦的。”苗芽率先否决了。“如今楚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身为太后的李嫣恐怕自身都难保了。楚王一死，那楚国的贵族们会如何对付李园这个曾经杀害旧主，以求富贵的小人尚且不得而知。要知道，已经有人对于现在楚王的身世起了怀疑。万一楚国出现政变，莫少的处境是相当危险。”

    “我知道，相信泷一定会处理好。”对于泷的能力，我丝毫没有起过怀疑。更何况，我也不会让泷有任何闪失。

    “是，莫少的能力我也不会怀疑。只是这时候去，会给他增加负担。我反对！”苗芽摇着头，坚决反对。

    “小芽儿说得对，此去楚国不妥，不能替泷少惹麻烦。”于期听完苗芽的话，立即站到了她那一边。

    “好，就算不去楚国，还有其它地方。赵、魏、齐都可以，只要离开燕国就行了。”顾不得这么多了，虽然不记得历史上的刺秦究竟发生在哪一年，但是想想似乎也不远了。于期留在燕国一天就多一分危险，必须尽快离开才是正道。

    “嫣然，现在的情形看起来，留在燕国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大王进攻的线路其实很明显，先是韩国，接着打下赵国。赵国攻陷后，进一步要吞并的国家就应该是顺势而为，以赵为桥梁打入燕国。那时我已经在燕国改名换姓了这么多年，身份也不容易被揭穿。秦军来时再由燕入齐国等待时机，如果我是大王，燕国的下一步则是调头攻魏，以灭尽三晋。魏下面才是楚齐。到时不管是攻齐还是楚之时，相信赵境已经安顿了，我便能由齐回头经燕国返回赵国，最后在赵定居。沿路上是不会遇到秦国的大军的。”其实于期也算是个人才了，他所分析的秦国东征路线几乎和历史一模一样。

    “于期！我怕你没有命等到大秦攻燕就已经命丧荆柯之手了！”一时没忍住，竟然泄露了天机。

    “荆柯是谁？”这个名字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兴趣。

    他……没办法自圆其说，我不得不选择放弃。“我吃饱了，先回房。”说完直接起身离席了。

    睡在床上，看着屋顶梁上雕花心乱如麻。他们会来深究我的话么，我能说服于期离开燕国么。如果不是知道结果，于期的计划其实是非常可行的。不靠王室的权力，根本不可能完全的改头换面。

    所以现在太子丹答应帮于期的忙，也就意味着他能彻底埋藏樊于期的身份，让他完全的成为另一个人。今后于期自然能以这个人的身份生活，而不会轻易被揭穿。方法，同宜非当初一模一样。

    可是，他们没有听过一句话么：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是的，萧何现在才十八岁，这个年代的人是不可能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期的结局将会是成也姬丹，败也姬丹。

    “小姐，您睡了么？”门外传来季晋的声音。

    我打起精神回应：“没，进来吧。”说完从床上坐了起来。

    季晋推开门，再看看旁边才进来将门关上。

    “晋，你找我有事？”我问。

    他点点头，眉毛皱得很紧。似乎接下来要说的话令他十分为难。

    “有话就说！”这家伙不应该是这样的个性才是。

    “其实……不是不好说，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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