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殇

施粥。今天正好是这个月施粥的第一天，所以全镇的人都往那里去了。

    “可是，我好像看到去那里的人不只是穷苦百姓，更多的还有年轻男子。”这一点令我们尤为好奇。

    小二捂着嘴笑道：“那是因为今天施粥的人是戚员外的独生女儿戚懿，那姑娘不到十四岁，已经生得如花美貌，令全镇上下年轻男子无不倾倒。如若不是老板不放人，我今日也去凑热闹了。”

    呃，原来是看美女。见他们好像都觉得有趣，于是笑道：“既然你们都感兴趣，那就去看看吧。反正咱们启儿还没有娶亲，如果能找到个天仙般的人儿也不错。”

    这一来，闹得郭启满脸通红，我们则暗暗的偷笑。

    跟着人群到了目的地，只见队伍已经长长的，蜿蜒曲折，远看还真像一条蛇盘踞在那，场面真吓人呐。

    “韩，你看这阵势像不像当初鹿淳初到琴的医馆坐诊时那场面。”呵呵，当时就觉得场面壮观，但这场景才让我觉得那是小乌见大乌了。

    “挤到前面去瞧瞧。”在季晋与郭启的帮助下，我们一起挤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前面是一个小凉棚，棚下摆着几大桶正冒着热气的粥。四张长几摆在凉棚最前面，十来个家丁正在一旁维持秩序。所有人按照两个竖行排列，有谁在中间拥挤捣乱，家丁就立即将那人拉出队伍不准他再进来。

    凉棚里站着个小小的人儿，虽然个子不算太高，但身材却是一级棒。该有的该没有的，一点都不含糊。至于小脸儿，生得倒是极为标致。也许是我看过的美女太多，所以也没觉得有多惊艳。只是这丫头虽然美艳不足阕箜，但举手投足间却带着贵气，这样的气质倒令人难忘。不过这张脸可真熟悉，就是没想起在哪儿见过。

    “我们走吧。”看够就撤退，毕竟接下来还要赶路，我也不想路上耽搁太久。

    “几位请等等。”当我们转身要走时，突然被凉棚里的一个小丫头给叫住了。

    “这位姑娘不知有何贵干？”郭启是我们这一路上的代言人，所有的问题都是由他出面。

    “我家老爷和小姐说，几位是难得一见的贵客，所以想请几位到府上坐坐，不知几位是否赏光。”小丫头很客气，然后指了指凉棚里正忙碌着的中年男人。

    “这……”我有些为难，谁知道郭启却很积极：“如此打扰了！”

    就这样，我们莫明其妙的来到了这镇上最大的宅子面前，朱红色的匾额上两个大大的字：戚府。

    虽然镇子不大，不过这宅子可不小。豪华程度居然可以和我在咸阳的草堂媲美，要知道那可是吕不韦以前的别院。虽然比不了他的府邸，也是普通人望尘莫及的豪宅。

    被丫环带着进了大厅安排在主宾的位置上。上好的茶叶端来，飘得满屋清香。

    大约午时左右，那个中年男子回来了，一进门便对我们深深一揖。“在下戚泰有礼。几位贵客光临，实在是让寒舍蓬毕生辉。”

    “戚员外客气了？”我们赶紧起身相迎。“我们不过是路过贵地的外乡人，何来贵客之说。”

    戚泰笑得很得意：“不瞒各位，在下略懂相术，刚才在外面就见到几位气宇非凡。心下便知各位一定非常人了。”

    正想再谦虚两句，却不想刚才在凉棚施粥的小姐戚懿也走进门来。父女俩小声交流了一阵戚泰便笑着对我们说：“几位稍坐片刻，在下去去就来。”

    “员外自便。”目送他出门后，我们将目光放在这刚进来的小姑娘身上。

    那伙计讲过这小女孩子才十四岁，但十四岁的年纪便生得如此妖娆，今后恐怕会更不得了。而且这丫头竟然令我联想起了那个艳丽绝伦的人儿，苗芽。

    “夫人，别来无恙吧。”小女孩上前来，直直的朝我施以一礼。

    咦，熟人？吃惊的看着她的小脸蛋，想看出些端倪来。“你是……”突然一个名字在脑中飘过：“你是戚姬？”

    “夫人，总算是见到您了。”她红着眼眶一下子跪在了我的面前。

    果然是这丫头，一晃快十年了，我居然没认出来。但戚姬的年龄不对呀，现在她应该是十六岁吧。怎么外面的人说他才十四岁不到。

    “你不是和苗当家的在一起，怎么会到这里来。”赶紧扶起她来,却也不免有些好奇。记得那时是托寡妇清将她带给了苗芽。

    “当年多亏了夫人，戚姬才保住一命到了当家的那里。当家的待我很好，只是后来魏国政局动荡，当家说留在那里没有出路。多方打听后知道到这里的戚姓员外刚刚丧女，于是便将我送了过来。”戚姬说到这里又笑了起来。

    “哪知爹爹见了我就说像极了他的女儿，还说我更有富贵相，一定会嫁给君王，为戚家带来无尚荣光。所以立即收了我做女儿，而且向所有的人宣告我就是他那死而复生的亲生女儿戚懿。这样，连年纪也得随他女儿一样。”

    “啐，没看出来他还是个半仙来的。”想起刚才戚泰的模样就好笑。

    “这也不完全是假的，”戚姬又道：“刚才是爹爹先注意到你们，然后才拉着我说你们肯定大有来头。夫人的样子一点都没变，我自然认得。他不是说中了，你们可是大富大贵的人呢。”

    原来如此，见戚姬现在幸福的样子，心下感激苗芽没有负我所托。

    “那戚姬今天留我下来，只是为了叙旧呢，还是另有事商量？”总觉得这女孩儿留我们下来没那么简单。“我可没什么时间多做停留哟，所以戚姬有话得快讲。”

    “果然不愧是大秦的未央夫人，这点心思竟被夫人给猜透了，戚姬确有事想请夫人帮忙。”说到这里，她的脸上晕起了一抹绯红。“爹爹已经去准备午膳了，不如吃过之后再告诉夫人好了。”

    午膳过后，郭启与季晋在客厅里陪戚泰寒暄，我与季韩则带着季恒来到小院里和戚姬私聊。

    “父亲一直觉得戚姬要嫁给君王，因此开始为我物色夫君。然而……”说到这里，她低下了头。

    “怎么，小妮子也有心上人了？”看她那欲说还休的样子，突然想到年轻时的自己。曾几何时，我也有过这种小女儿的心思，但是现实却与那时的愿望生生背离了。

    “是！”她的回答斩钉截铁：“前不久，父亲带戚姬去楚国做生意，我遇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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