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做饺子时,钱满还到店里来帮了会儿忙。她和老板一家人也都见过了。她这一次变得乖巧了许多,当晚就打了电话回家,说正在沙市找事儿呢,可能两天内就会上班了。只是害得阿波和小黄又到网吧里去呆了一夜。
鱼头有些小聪明。他先征得曾小梅的意见,说是不久新门店开业反正还要招工的,让她给钱满留一个空缺。他又分别给沈老板和老板娘请示让钱满留在店里。曾小梅在这个家里凡事都要掺和的,鱼头和钱满已经是生米煮成了熟饭,本来她对鱼头现在的表现也不怎么满意,但他亲姨妈都没有怎么深说,以她这当儿媳妇的个人力量也只是枉费得罪人,她干脆做了个顺水人情,便抢先对公公婆婆说:“不如让钱满现在就在店里上班算了,一是让她先熟悉店里的事,再也使鱼头做事安心。”都是不假的亲戚,谁也没有反对。钱满便开始在店里上班了。
曾小梅是个人才。但她那些伎俩,我小时候就算领教过了。
终于盼到一个月上头。给我发了捌百元的工资,李大姐是伍佰元。这工资是午餐时发放的,午饭后大家便拿着工资去午休。虽然工钱不多,但这里不像有些老板还扣什么押金,什么什么的。这是我们在这里打工赚来的第一笔钱,我们边走着,心里还有些高兴。太阳照在身上,感觉很是温暖。
突然曾小梅从后面追到我们面前,她气喘嘘嘘、神神秘秘地对李大姐说:“你不要告诉别人,说你是伍佰元工资。吴姑娘比你先来一年,她现在只有四百伍。”
我俩都吃惊地望着她,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这倒是新鲜事!这令我想起来小时候看过的一则故事:某妇人请几位干活,为使这些人更加卖力,便给其中一位单独煮了一碗鸡蛋,悄悄说:“你做事能吃苦些,特意给你煮了一碗鸡蛋。你不要告诉别人”这位想到妇人的好处,自然干活更加卖力。其实,这妇人对每一位都是这样做的和这样说的。
尽管只有伍佰元工资,曾小梅这样说了,李大姐当面还是心存感激。但她转而一想,这是辛苦钱啊!一天上班十六个小时,一个月没有一天休息的日子,还得忍受精神上的折磨,才伍佰元的工资啊?这不明摆着是剥削吗?
十
新房那边的地板砖被盗了。沈老板一大早匆忙买了菜便和几位警察打着交道。
在这正街上,不管发生什么大事还是一丁点儿小事,总会引来一些看热闹的人。沈老板和几位警察已被许多人围着。我们员工出于关心,也都过去想探出个究竟。
听有人说,是里面工厂的人使的坏。沈老板是从这厂里出来的,如今却在这里做了这么大的房子,眼红呢!况且现在厂里的冉老板和这沈老板为这房屋的地皮还有点儿纠纷,两人经常就闹着呢!
也有人说,不知哪一家搞装饰的正缺货,不一定每一个做房、买房的人都是像沈老板这么有钱,许多人是硬撑着呢!这偷虽担一点风险,但比买总是省钱。
还有人说,可能就是这里的工人和当保管的拖出去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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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其实,这一点损失对沈老板根本就不痛不痒,他也不怎么在乎。被盗了报个案是正常的。他对我们说:“你们各人去做各人的事,在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也帮不上忙。”他这样说,自己也忙其他事去了。
近来新房即将竣工,老板家里只是忙坏了沈老板一人。新门店的规模比现在营业的店面大上几倍,现在的许多设施都将被淘汰。沈老板就购买那个能保鲜的展示柜,先到武汉,辗转到岳阳,都是日夜兼程;到达一个城区,一个人在外又舍不得打的,也害怕花了冤枉钱,都是乘公共汽车或者走路。他回家时,声音都有些沙哑了。不仅忙着添置,他还忙着招工。他对员工的条件很苛刻,一是要外表顺眼,还要求吃苦耐劳、做事灵活。
我们员工自然也比以前忙了一些。五楼员工住宿,二楼三楼准备承接办桌席的,那些床铺、桌椅、厨房用具,还有许多添置的东西,每一次购回,照说完全可以请临时工搬卸,但沈老板想到自己店里有人,一为方便二为省钱,就安排自己人了。而每一次都叫我和阿波摊上。
愈是忙愈有节外生枝的事。这一段时间,卫生防疫站的也经常来凑热闹。饮食行业得办卫生许可证。卫生许可,除餐具、食品外,员工的身体还得健康。沈老板是个精打细算的人,一个人的体检费要上缴七十元,十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个门店有五个人去体检就够了。为节约几个人的体检费用,往往闹得店里的员工很紧张,有时甚至恐慌。每当防疫站的那几位穿制服的一出现,没有参加体检的员工便慌急火忙地要躲藏起来。沈老板有的是钱,但他偏偏说:“把钱冤枉给他们花?送给别人还记得我一点好!”其实他是舍不得冤枉给任何人钱,经常有乞讨的站立在门前,他们都是准备好了许多的角票,一角一角的打发。以后街道上就有许多计较的人学了他们的样。因此又有谁记得他的好?
我这段时间其实也真正是有点忙。我家兄弟多,近几年他们的生活状况都比我好。有三个兄弟在这县城里呆着。我和李大姐就是借宿在老四家里。老四原来是位厨师,据说他师傅是这县城里响当当的厨子呢!老四也曾开过几年餐馆,但搞饮食,正餐就和夜宵有区别,夜宵没有赊欠,那些过夜生活的人往往还不在乎几个酒钱呢!在那些娱乐场所动不动就一掷千金,几个小钱难得和你计较;要不就是遇上个别没混出头的,口袋里羞涩又要死撑面子,便借着酒劲找麻烦闹点儿事,这样不用说结帐,招架得不好还要担心被砸。但毕竟这年代这些人已极少,连一点夜宵钱都拿不出的人也算混得极栽的了。因此,夜食比小规模的正餐可能风险担得大一点,但利润偏高又没有签单。老四开餐馆没能赚得多少钱,至今却还有签单没有结帐。他以后转行销售轮胎、搞五金批发。小两口照看一家门店,日子也过得清闲舒适,但也养成了一些坏习惯。这不,老四要回下面镇里去踏青,媳妇在邻家里打麻将抽不出空来照看店面便不答应。老四上火说:“打麻将就连祖宗都没有了。”他一边打电话找丈母娘评理。兄弟媳妇却打通了婆婆的电话。她说:“哪一年他到过我娘家那里踏过青了?一年不踏青就怎么了?他每年去踏青谁又保护他了?”她一边嘴里还不清不白地骂着人。这一下,两人接上了火,不仅对骂还动手打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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