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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世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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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飞濂风谷和房屋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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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各人陆续醒来。这才仔细观察起自己所处的地方。这是一处平坦肥沃的青草地,北边自不必多说,是那处雾气浓厚伸手不见黑暗沼泽,而东西南三面远望过去,却被山峰团团包围,挺拔山峰并列排立,像铁桶一般,看那山峰,似被斧劈一般陡直齐整,真是造化神功。 虽说山峰看着清晰可见,但众人所站之地距离那山峰只怕也不近,之间连绵着不少起伏的小山,但见山林漫布,郁郁葱葱,好不令人惬意。谷底安静,细听之下有水流声淙淙,像从南边山林处传来,具体在哪,又不太明辨了。

    沂水沢也悠悠醒来,身体躺在草席上,一个妇人在旁边照料他,正是那个带着孩子独自生活的妇人,她闺名离芝,嫁过去之后随夫家之姓,改名为叶离芝,那孩子名为叶枫。草屋里没有其他人,都醒来后出去了。

    鹤难独自在谷底踱步,不时皱起眉头思索着什么。隼目明已带着天冶和那两户男子去南边查看山林,寻找水源。彤墨茵茵也不知跑到哪去了,不过在这里并不需要太担心,这里是个安全的地方,多少年前他就知道了。

    叶离芝见他醒来要动,赶紧过来扶他靠着,又拧干毛巾替他擦脸,顺带连脖子也一起擦了,沂水沢自然也认识她,嘴里说着:“我自己来。”然后去抓毛巾,叶离芝动作轻柔利索,他哪是对手,客气之余叶离芝已将他收拾妥当。

    沂水沢转着头看了一圈,发现已换了一套新的衣物,胳膊身上都被包扎上,他慌忙问道:“我明明记得不是穿着这套衣服嘛。”

    “原来的又脏又湿,我当然给你换了一身干净的了。”叶离芝浅笑着看眼前的孩子不敢相信的样子,等了一会才说实话:“骗你的!隼猎户给你换的,我们到飞濂谷底了,你相信吗!你再躺一会吧,我们都想知道你怎么会晕倒在河对岸的,待会鹤难长老会见你的,你也可以向他问你昏迷后的是事情。”

    听到鹤难,沂水沢哪里还有心情休息,他只想着尽快把自己从驱风那里逃走的事情处理好,鹤难肯定会向他问这件事。

    沂水沢起身就走出屋外,外面阳光普照,让人神清气爽,即使肚里饥饿,现在也顾不得了。他依照叶离芝的告之,在草屋东边一处枯树找到了鹤难。

    那枯树横在地上,看起来有两人合抱之围,周身缠满了绿色生机盎然的藤蔓。真是病树前头万木春。

    鹤难点点头,示意坐下,两人就在草地上席地而坐。鹤难先问起沂水沢身体情况,得到并无大碍的回答之后,才问他为何会出现在黑暗沼泽旁边的松树林。

    沂水沢隐去那晚拐弯处的事故没说,只编到自己骗得驱风信任,伺机逃掉,为了避免被赶路的镇民看到,只从沟底崖底往回走,那夜黑暗大雨,不小心就掉到了山涧里,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和真实发生的事情重合了,沂水沢掉到水里之后,被洪流冲着晕过去,也说不清自己怎么会到松树林。

    鹤难看着沂水沢,问道:“我把你托付给驱风,他待你如何。”

    “待我如主。”沂水沢小心躺下来,身上有些外伤,应该是岩石割伤,不过并无大碍,养上一段时间就会好,这里天青草绿,一派上佳风景。他心情大为舒快,也更为驱风说些好话,“他的确是忠义之人,只是我不愿离开,才私自逃掉,一切和他无关。”

    鹤难沉默半晌,才起身将沂水沢向草屋送去,一路心神不宁,似乎有话忍不住不说,走到一半,再也忍不住,便说道:“沂水少爷,你逃掉虽与他无关,但驱风一定会自杀明心的。”

    “自杀?”沂水沢不解问道,“为什么!”

    “将你交于他,是我临走之托。驱风刺客之后,古风荡肠,你这一逃,生死难卜,他会自觉无颜再见我,自杀明心。”

    “但我逃走的时候,给他留下字信,告诉他我会昼夜不停,直到跟上鹤难长老你,一起去飞濂风谷。”沂水沢盯着鹤难紧张地看着,他的眼睛里满是热切。

    “这样,唔……”鹤难停了口,他从眼前这个男孩的目光里看出了紧张和热切,心里一动,嘴上说,“这样的话,也许不会。”

    沂水沢转过去轻轻呼了一口气。

    晚上,隼目明等人回来,他们带来了好消息,南边果然有水源,一个大清水潭子,清澈干净,山崖中间有几处泉眼向外冒着泉水,从树根中间流到水潭里。

    山里有不少成材的树木,都可以用来建房子或其他建筑,他们摘了一些野菜,隼目明也用弓箭射了几只野鸡,女人们做了晚饭,香气四溢,沂水沢忍耐不住,早早就过来等候了。

    叶离芝不经意间回过头,看到这个男孩竟隐隐一副忧虑的样子。

    众人吃过晚饭,点了烛火。鹤难长老发话了:“这里本来有一位贤人隐居,所以建有两间草屋,这不必奇怪。明天我们要大动土木,多修建几处房屋。草屋里有一些工具,应该派得上用场。”

    众人谈了一会,各自相顾睡去。

    第二天,平草地,砍山林,整土坯,盖草房的步骤有条不紊开展,谁也没偷懒,现在是开启新生活的时候。当然,沂水沢虽然也早早醒来,但他伤口似乎比昨天又疼了几分,这会正坐在一旁看着热火朝天的场面。

    日出日落,且作且息。转眼间来到飞濂风谷已有月余,房屋建设也接近尾声,那三户镇民每户一处,天冶单独一处,彤墨茵茵一处,隼目明和沂水沢一处,那四位女子决定住在一起,便也算做一处,鹤难住原来的草屋。

    这一天,沂水沢惬意地坐在阴凉地方,不远处茵茵正在帮隼目明埋木柱,她穿着灰色粗布上衣,泥巴点溅在上面,更显出别样的美丽。他喜欢这个地方,真的。平静、和谐。

    但叶离芝开始训斥她不肯干活的儿子叶枫,那其实也不算是训斥,温柔的责说。沂水沢总是觉得叶离芝那样的人是不会发火的。

    “不要偷懒好不好!你看别人干活多辛苦,你怎么好意思。”叶离芝抖着手里的纫草,这是准备晒干和稀泥做土坯的。

    “我不好意思,但有人好意思啊!”叶枫索性停了手里的活,“为什么有人手脚健全却在别人干活时候晒太阳,像监工一样整天只需要转转眼睛打打呵欠。”

    说着话,叶枫的眼睛早盯着沂水沢看过去,他大喊道:“难道别人叫他少爷,他就真的把自己当成少爷了!”

    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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