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沾尘轻拍着被子柔声道,“这是怎么了,可是饿了?末学刚才已经摆脱浅商施主送些吃食过來,应该很快就到了。”
苏小六不答话,只是听见沾尘的话后被子抖动得更厉害了。沾尘不知其故,只得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起來,奇道:“这是怎么了,怎的这般害怕?”
“呜呜····”苏小六小小的一双手死命的扯着被子,就是不把脸抬起來,沾尘注意听了听,才发现他一边哭一边叫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什么的,稚嫩嗓音里的恐惧连沾尘也能听出几分。
“怎么了,小六?”沾尘有些担心,只一遍遍的柔声问道。
“放开我,我不要在这里。”苏小六只不停的叫喊着,只是他人小声音又断断续续的,听的不甚清楚,沾尘不知他欲要如何,又见他此时不能好好的说话,便极有耐心的一遍遍的轻拍着。
半响,苏小六终于抽抽噎噎的停住了,小肩膀一耸一耸的。
“好了。”沾尘把他从被子里抱出來,又拿过一边之前带着他回來时顺道买的冬衣给他披上,道,“说说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
“那个·····那个······”苏小六脸色苍白,满面泪水,小小的嘴唇也咬成青青白白的让人心疼不已,“沾尘哥哥·····”
“嗯?”沾尘把他脸上的泪水抹去,柔声道,“怎么哭了?”
“我都看见了。”苏小六小心翼翼的看向窗子道,“我刚才在窗子里都看见了。”
“嗯,看见什么了?”
“那个人,那个人你也认识吗?”
“那个人?”沾尘疑问道,“浅商施主吗?”
苏小六的身子又颤抖起來,好像连哭也不敢放出声音似的。沾尘不知道他怎么会如此的恐惧,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更加放柔了声音道:
“末学现在所住的地方据说是浅商施主的院子,自然是认识的。”
“真的?”苏小六忽然便挣扎起來,跳下床就往门边冲去,“我要离开这里。”
“小六?”沾尘忙把他拉住,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我要离开······呜呜呜----会被杀了的。”
“和末学说说可好?”沾尘把人抱住,柔声问道,“有末学在这里,不会有人会杀你的。再说你不是说不要人看见你吗?这个时候出去会被人看见的。”
小孩一听,立刻停住了,呜呜咽咽的转身抱住沾尘的手臂道:“沾尘哥哥,我不要在这里,不要!”
“不是已经说好了吗?”沾尘轻声安慰道,“过些时候末学会带你离开的,先别着急可好?”
“可是······可是·····”小孩犹豫半响,终于犹犹豫豫的说道,“你不能让人看见我,特别是那个人。”
“好。”沾尘道,“不过小六能告诉末学是为了什么吗?”
小孩立刻咬紧了唇,身子微微颤抖着,不再说话了。
“不说也沒关系。”沾尘说道,“末学之前只说这里多了一人,并沒有告知浅商施主是谁,小六你不必担忧,不一会便有人送吃食來了,先把眼泪擦干可好?”
小孩抽抽噎噎了好大一会,总算是好了些。只是后來更加不敢见任何人了,便是有女使送了吃食來时也是小心翼翼的躲着,后來到了晚间沾尘更是发现小孩噩梦连连,竟是一刻也不得安稳。
“呀!”何奈倒挂在屋檐上,头探进窗子,迎面一枝筷子直直的射过來,虽不见如何的來势汹汹、煞气临人,却是准确非常,而且非常刁钻的瞄准了自己的一只眼睛,忙头一歪手一伸把筷子抓住,装模作样的叹气道,“赏罚须得有理,属下做了何事让公子如此不留情面?”
王艳瞳斜倚在桌上笑答道:“如此上下不分,倒行逆施,可不是该罚?”
有路不走走房梁是为上下不分,头上脚下谓之倒行逆施,何奈一瞥唇角----这样也行?身形一展落进屋里,自顾自的找个了圆凳坐下,倒了一杯热水喝了,边道:
“侍奉了一个如此指鹿为马的主可真算是不才误入歧途了。”
王艳瞳只是笑了笑,把手伸向他道:
“拿來吧。”
“嗯?”何奈莫名,“什么?”
“筷子。”
“咦。”何奈把手里的除了精致一些并沒有什么特色的筷子递给王艳瞳,一边问道,“这是个什么宝贝,能得公子如此青睐有加?”
王艳瞳懒的理他,只顺手把筷子放进袖里,边问道:
“怎的这时辰來?”
“沒办法。”何奈叹道,“外面守着的可是法恩寺的住持,光天化日的,属下又沒有公子你那身轻如燕的功夫,能偷偷摸摸的进來已是属下的造化。”
“对了。”何奈又问道,“公子真的打算在此长住?”
王艳瞳无所谓的抬眼看他道:“目前看來只能如此,区区穴道被制,此处又高手林立,自然不能轻易逃脱。”
“真的?”何奈大惊,很是感兴趣的起身围着王艳瞳绕了绕去。
“这是作甚?”
何奈一本正经道,“竟然有公子你解不开的点穴手法,属下当然要瞻仰一下。”
王艳瞳懒得理他,倒了一杯热水缓缓吹着。
“阿婉和清石也來了?”
“嗯。”何奈在圆凳上坐下,点头。
“和树娘见过了?”
“嗯。”何奈又点头,半响又叹道,“不曾想世间竟真的有女如此,不能和赵家娘子早些相识实在是不才平生一大憾事。”
叹气完见王艳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忙又摆摆手道:
“真的只是赞美而已,莫见怪!按照公子吩咐的,我们三人都住在赵娘子的隔壁,不过赵娘子的确是被一群无赖打扰着。”
王艳瞳道:“那些人应为难不了树娘,且说说是怎么回事?”
何奈道:“就是我们刚到江宁的时候,刚好有人在树娘屋顶上,不过被阿婉阻止了。”
“这些人虽然沒有什么本事。”王艳瞳道,“不过人多倒也是一个麻烦。”
“属下也觉得。”何奈道,“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才是。”
王艳瞳正想说些什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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