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顺眼得多了,她再闹这一出可是自己撞上去了。
“可是?”抱琴眼眶红了,自家小姐的样子实在太过于凄惨了。
“你绞条热巾子来,再拿当初老太太给我的药膏出来。”贾元春躺在床上,身子越发痛了,只撑着一口气,说道。
抱琴只得哭着去了,贾元春看着自己的手,好在如今算是进了皇上的眼,以后总有出路了,再也不用夜夜残灯冷被了,也可慢慢扶持家中了。
“听说是弹了一夜的琴,如今躺在床上动不了了。”侍女夜来在舒妃耳边悄悄说道。
舒妃嘴上带上了点笑意,嘴里却说道:“还不赶快叫个太医来给贾贵人看看。”
“是。”夜来忙应了。
“不过今儿格格要来了,恐怕贾贵人身子不适,让她好好歇歇吧。”舒妃复又吩咐道。
“是。”夜来的嘴角也扬了扬。
“咣当!”皇后将送到嘴边的药碗给打翻了。
“皇额娘,这是何苦呢?”兰馨哭着劝道。
皇后别开头,往里躺了躺,她都如此了,那人还能搂着新人听琴,再是狠心没有了,皇后觉得她的心都被千刀万剐了,她到底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娘娘,你就是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十二阿哥啊。”容嬷嬷也苦劝道,顺势擦了擦自己蹦出来的泪水。
听到十二的名字,皇后这才重新睁开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倒是不抗拒吃药了,她得好好活着,得让那个人看看,她才是最好的那人,她儿子才是最好的孩子。
“咣当”令妃将那套瓷器全砸地上,恨声道,“舒妃真真是小瞧了她了。”
她刚刚被禁足罚俸,还接收了小燕子这个混混,舒妃那边就举了个新人上来,这明显是与她打擂台,等她翻身,她绝不会放过她的。
“令妃娘娘,令妃娘娘。”正在这时小燕子丝毫无所觉地闯了进来,她虽然被惊了一场,但有永琪护着,总算是有惊无险,不过一天的功夫,立马又活蹦乱跳起来。
令妃的脸扭曲了一会方才恢复平静,按她本心,恨不得把小燕子千刀万剐了,可是,令妃的眼神又幽暗了些,五阿哥却是麻烦,自己的小十四还小,需要他挡着,而且,还需要小燕子将永琪拉低圣心,还得供着她。
“令妃娘娘!”正想着,小燕子已经欢快地蹦到她跟前。
“小燕子啊。”令妃不得不带上那张慈母的面具。
“令妃娘娘,我想去找永琪玩。”小燕子不傻,现在知道永琪是她宫里唯一的依靠,她的脑袋瓜子想的自然是时时与他待在一起才安全,无奈令妃娘娘居然不准她出去。
“小燕子啊,皇上说了,咱们都不能出去。”令妃的笑容淡了淡,带了点愁色,“我也实在没法子。”
小燕子却想起夜里乾隆那张毫不容情的冷脸,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低下头不提了。
令妃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又说道:“不过可以让永琪来看你啊。”
“真的吗?令妃娘娘你真是大好人,就跟天上的仙女一样。”小燕子眼睛一亮,满脸放光地看向令妃。
令妃笑得更加慈爱,这小燕子倒是一枚极好用的棋子,被连累的恨意也低了些。
宁楚格咬咬唇,叹道:“总是跟了我一场,横竖她是包衣,找个由头放回去吧。”初雨伺候她这么多年,她到底不能将人命当做寻常。
永瑢便不说了,他这个妹妹总有过不去的地方,罢了,他替她善后就是了,这种小节上也不必逼她了。
“只是你身边的人都要好好盘查一遍,现给你的这几个是皇阿玛选的,暗卫都查过的,不过你也要上心。”永瑢说道。
宁楚格点点头,她再也不敢大意了,一想到浅碧,心里头还是恨意不绝,真想亲手结果了她:“哥哥,一想到那位九叔公暗地里筹谋了这么久就觉得毛骨悚然。”
“你也不必担心,皇阿玛已经开始盘查了,来时我也嘱咐了连嬷嬷。”永瑢拍拍宁楚格的背,安抚道。
宁楚格本还想问问福康安的事,但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永瑢知她心事,却故意不提,只说道:“天色也不早了,赶了一天的路了,你早些歇歇吧。”
“好,哥哥,你也早点睡吧,明儿一早还要赶路呢。”宁楚格听了,暂时放下心事,笑着说道。
只是这一夜没人睡得踏实,永瑢担忧的是红花会的后续以及宫中情况,宁楚格担忧的是福康安的伤势以及上五台山后与太后的相处,庆桂则担忧自己的风云飘渺的前程。
而宫里的乾隆一番云雨过后,搂着贾元春正要入睡,谁知贾元春却说了个天大的秘密。
“你说的可是真的?”乾隆脸色讳莫如深,脸上冰凉一片。
“事关重大,奴婢不敢信口,若不是如此,蓉哥儿好歹是宁国府的嫡长子,娶的也是贾家的宗妇,怎么会娶一个五品小官从养生堂抱养的女孩儿。”贾元春怯生生地回道,“听母亲说,平日里蓉儿媳妇吃的用的比府里众人都好。”
“这事朕知道了。”乾隆眼中光芒一闪,心里许多念头转出,看着贾元春的目光也高深莫测起来。
贾元春一直低着头,却没看见,只心里盘算着这事终是捅出来,也算是为家里做了一点子事情。
只是这乾隆再也睡不着了,又为了长久计,不能直接甩袖就走,干脆披衣起身,对贾元春说道:“朕想听琴了。”他的心情并不好,亏得他将贾家当作心腹,居然当初敢背着他收留了九王叔的遗腹女,现今九王叔又自己冒出来了,谁知道其中有什么阴谋,就算现在贾家将秦可卿供出来,乾隆心里的疑惑却更深,深深觉得贾家实在是两面三刀得很,不堪大用。只是,乾隆眼光闪了闪,低头看了看披着衣衫为他更衣的贾元春,得暂时先稳住贾家,得将那位九爷的剿灭了再说了。
贾元春却不知道他的心思百转,只疑惑着乾隆的变幻莫测,但还是乖乖换了衣裳弹起琴来。
“怎么又弹上琴了。”正殿里的舒妃一直辗转反侧,听到琴声,不由得立起身子。
“娘娘,小心着凉。”心腹侍女忙上前替她拉上滑下的纱被。
“又是一个狐媚子了。”舒妃说得酸意腾腾,重重地躺下,将被子往头上一盖,眼不见心不烦,这么多年了偏偏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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