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明白苏卉说的他外面有人不是胡乱猜测,他是真的外面有人。一个女生想要知道男友是不是脚踏两只船其实是件挺简单的事,就算是再马虎粗心的女生,也总会有这样那样的蛛丝马迹摆在面前。分手后痛哭一场嚷着自己真的没有发现的人,不是真的蠢,就是真的宁愿被骗。
他们在接吻,闭着眼睛,很动情。如果我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两个人,我会觉得这昏暗灯光下的场景很美,能接着联想这对跨越了国籍和种族的恋人是如何相爱终身,人总是对于陌生的事有着最美好的见解,而一旦你认识他们或者了解其中的每一件事后,便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如此俗气不堪。
苏卉在隐隐的颤抖,很像刚进门的时候她由于寒冷而微微颤抖的样子,我离她很近,近到在这样喧闹的环境中都幻觉自己能听到她清浅的呼吸声。她由于气愤而颤抖,由于气愤而颤抖的皮肤显得更为白皙。而我就这样愣在当场,思考我到底要不要开口说话。我想苏卉其实也没有思考好自己到底是走过去抽他们一巴掌还是转身离开,所以她也只能一直维持着姿势不变,等他们发现。幸好他们发现的不算迟。
可能外国人的思维方式真的是我们不能理解的,Dan在看见我们之后,只是微微坐端正了些,笑的一如既往的正常,就像每次苏卉窝在沙发里,枕在他手臂上对我微笑时候的样子,说:“你们来啦,随便坐啊。”这句话表明了他和苏卉之间不光是结束了,从始至终他对苏卉的态度也就是真的玩玩而已。苏卉也一直在强调他们是玩玩儿的,可他明显比苏卉玩的更放松。
我用眼角偷偷瞄着苏卉,看见她一直紧紧的抿着嘴唇。她终究还是个对爱情抱有幻想的女生而已,不管平常是多么的无所谓和坚强,现在的她和日常套着T恤坐在床上抽烟喝酒飙脏话的她完全是两个世界的样子。任平常再是伶牙俐齿不饶人,亲眼见到这一幕的时候依旧只能是沉默。
她微微动了动嘴唇,我想:要骂他们吗?气氛就始终僵在这儿了。我伸手扯了扯她,示意到底表现出来个态度啊。陈悠便站起来:“你们怎么这么久才来啊!我们都等好久了。随便坐啊。”她眼见着苏卉的眼神直勾勾的瞪着Dan,便笑靥如花嚷嚷着:“对了,苏卉,一直没和你说,Dan说你们早就分手了,我和韩文乔也分了,上次正好有个机会遇到他就聊了聊。发现我们倒是还蛮聊得来的,他也说了你们是和平分手不伤感情的。我想,你……不会介意吧?”
Dan一直在笑,我都怀疑他面部肌肉是不是抽搐了。苏卉突然落落大方的坐下了,笑得尴尬而灿烂:“当然不介意。我们也算是好聚好散了。”
这一晚过的相当和谐,没有任何争吵发生,我们一如既往的欢乐相聚再依依不舍的互道再见。凌晨三点多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天还是黑沉沉的。没有公交车,就算打车回学校,宿管也不会从睡梦中醒来开门。我裹紧外套,看见苏卉蹲在一家不知道什么店的门口屋檐下一处凹进去的地台上。她把外套上的帽子戴了起来,低头安静的蹲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迟疑了一下问道:“呃……你哭了吗?”她立刻抬起头来看着我:“没有,我为什么要哭。”
她的反应太迅速,我更肯定有种逞强的意味在里面,她不服输,可是宁愿在他们面前装作自己毫不在乎。她在乎的,她不知道。我以为依着她平常的性子,就算不动手也会破口大骂,至少是转身走开。可是她都没有,她装得像平常朋友见面一样正常。
我慢慢向前走:“你刚刚……怎么想的?”她蹲着没动:“什么?”我转身面向她,倒着慢慢走:“你平常挺牙尖嘴利的一人,怎么见陈悠那样,反而怂了?”她站起来:“那我能怎么办?”“抽她啊。”苏卉没说话了。我向她挥挥手:“走吧!前面有家麦当劳,24小时的。这里太冷了。”她站起来,小跑几步追了上来。
一进门就有暖气袭来,脱了外套,我们面对面坐着,沉默。我始终盯着她看,终于引起了她的注意,也抬头直视着我。我们互相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先开始是小声窃窃的笑,继而越来越大声。服务生在柜台后偷偷的瞥着我们,我回想着刚刚一整晚我们彼此的状态:“你太怂了。苏卉!你丫也太怂了,我还以为你至少要冲上去抽他一巴掌然后转身就走呢。”她也不甘示弱:“你还不是动都没动,喝了一晚上的酒加冰块。”
我起身去买咖啡提提神,她在我背后止住了笑声:“我没想过是陈悠,我也不知道了,就算了吧。”
就算了吧。原期望有结果的感情关系,就算了吧。付出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就算了吧。我们曾是朋友的,就算了吧。都别提了。
我以为苏卉是强势的,在她和Dan的感情关系中,一直是她占主导地位的,她是强势的。却原来都是我以为。她抱着玩儿的心态加入,就应该抱着玩儿的心态退出。
感情关系中没有谁是永远强势的,归根结底,她也只是一个对感情抱有幻想的女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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