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杰在体育场后面的健身房健身,只是因为我说他虽然很壮,但没有肌肉感,我说我喜欢有腹肌的男生,我说再这样下去,你会越来越胖。他便开始频繁的出现在健身房中,势必要练出八块腹肌。
我打电话给他,说我这学期的体育修的是篮球,快要考试了,我恐怕会挂科。他便要我去体育场找他,他可以教我三步上篮。我高兴应允。
我出现在体育场门口,远远的便看见了他。还未招手,眼角的余光瞄到苏卉坐在场边的塑料凳子上,我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来不及反应,我的双脚已经离地,一个人从背后将我抱了起来,力气之大,我有些疼。不用看我也知道是Keller,果然,他今天和朋友来我们学校的球场踢球,Dan也在这儿。他好像很激动的样子,不停的和我说话,又大声的将我介绍给身后他的朋友们,他说他没想到我会来看他踢球。我能说什么,我能说我不是为了你来的吗?苏卉坐在一边看着我笑,说:“你看他有多开心。”我点点头并未说话。过了一会儿,看见宋明杰背着包从体育场的另一边离开了,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我一眼。我有些说不出的情绪,阳光照射下视线模糊不清,我眯起眼睛想要把他的背影看的更清楚些,却更为模糊了。苏卉看到了我的视线,抬头看去,我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看到宋明杰,只是她扭头对我露出一种无奈的表情。
踢球结束。和他们吃过晚饭,苏卉说要去他们的房子,我并不想去,Keller便像是小孩子要糖一样跟我撒娇,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年纪的男性还可以这样,所以无奈答应。在他家的时候,宋明杰给我传简讯:“苻陌,他并不是你理想中的另一半,我希望你和他不是认真的。”他这已经算是表明了态度,我却脑子坏掉回简讯给他:“那你觉得谁比较符合我理想的样子?”我并非是希望听见他说他自己,我只是想知道他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可是,他没有回答。
Keller和我开玩笑,动作夸张,说话中夹杂着几个不熟练的中文单词,他的中文有所进步。他逗我,我便回敬,打打闹闹,他逃进了他的卧室,我便追着进去打他。我踩到了他的拖鞋,他被绊倒,一头栽在床上,我伸手去拉他,却被他拉倒。气氛发生了变化,我感受到了,却没有做出任何改变它的举动。Keller沉默了,突然吻我,像发怒的兽,我试图推开他,却被他压在身下。他的舌如此灵活,温暖潮湿,我睁着眼睛看天花板,脑中居然在想明天中午要吃什么这种毫不相干的问题,我是很煞风景的人,所以我懂得沉默。
他的手从我的脖子一直向下,依次划过我的肩,手臂,腰,大腿,在这区间游走,他的抚摸不温柔,甚至很用力,我有些疼,但没有表现的拒绝。他的手伸进我的衣服,我感受到炙热的温度,像发烧一样的烫贴在我的腰上,直到游走到胸部的位置,他试图解开我的胸衣扣,我像触电一样惊醒,用力推开他,从床上弹跳起来。
他很诧异,不明白我突然的态度转变。我没有说话,整理了衣服,转身要出门。他拉住我,说:“You look angry。”我摇头说没有,他坚持不让我出去,一直拉着我,最后抱着我不停的道歉,说对不起。我没有心情接受他的道歉,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在做什么。
我出门到客厅,苏卉和Dan正在热吻,她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摇摇手,示意说再见。我知道她是要住在这边,便一个人拿了包出门,Keller要送我,我坚持说不用。
回到学校,打电话给宋明杰,他很快就接了电话。我们约在咖啡屋见。
坐在面对面的位置上,两个人皆是沉默。我们像是最先开始认识的那样,依旧重复一样的事情,完全没有改变。
他率先打破沉默:“你和Keller要是玩玩可以,只是不能当真。你们不是同一种人。”如果他不是提这个话题,我们可能会很安静很和谐的度过这个有点冷的夜晚,但是他开了口,我顿时不满,我想发泄但找不到理由。我没好气的说:“我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好像不管你的事。我谢谢你的关心。”他看着我,不再说话。
坐了一会儿,我便起身要离开,他站了起来帮我拿起包。走到门口,他在前帮我留帘。他总是这样关怀的无微不至,却又像是天性使然,我有时候会想,当他和别的女生在一起的时候,他是否也是这样的对待她们。这无意义的猜测,让我在回宿舍的一路上都心情低落。
到宿舍楼下的时候,我准备上楼,想了想回头问他:“宋明杰,你以前有过女朋友吗?”
他可能是没料到我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有啊。但是分手了,她说我太细致,不够大男人,不是适合她的类型。”
我点了点头,转身上楼。
半夜十二点,收到宋明杰的简讯,只有简短的两个字:“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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