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许只是会把这当成一个笑话:“是么,他若真是死了的话,我必定要烧香敬老天爷,感谢老天爷帮我收了他。”
晴霭感觉一直护在自己身后的高墙轰然倒塌了,后背顿时凉飕飕的,像是随时就有十几把刀剑匕首的飞射过来,让自己瞬间成为马蜂窝。她想找一个人好好的,详细到每一天每一个时辰的将言一彦的事情说出来。言一彦在的时候,她可以跟他说别的所有人的事情,而如今,他不家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可以跟她说一会言一彦。
晴霭不想去,可是,不去不行。因为,他不是濮阳宗政的话,还是这十三殿的宗主大人。即便她不能跟他问关于言一彦的每个细节,她却是能听到,这样的言一彦还有濮阳宗政究竟是哪个混蛋害。”
濮阳宗政刚刚见着晴霭的时候就忍不住皱眉:“你这是什么样子,一身的红色。三殿君好歹是由言一彦大人带大成人的,今日言一彦出事,三殿君给他穿一身孝服,他还是能受的起吧。”
“我不穿的。”晴霭发出一声尖锐的声音。
“我绝不会承认他就这么死了。”晴霭说道,“那日,你们遭伏击,以言一彦的能力,怎么会出事。更何况——”晴霭紧紧的盯着濮阳宗政,“那日,还有百雨金在,她一个药师,居然一点什么都没说,不是太奇怪了么。”
“并不是她什么都没说,而是她说了也没什么用处。当日,言一彦与两个蒙面人交手,本来制服那两人并不是难事。谁知,半途上,情况急转,言一彦一剑没闪掉,为了避开这当心口的一剑,他重伤后失足落崖,死不见尸。”
晴霭气得浑身发抖,仿佛濮阳宗政再用这么平淡无奇的语气说出关于言一彦的话,那她不知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然后,你们就回来了,你们既然把言一彦丢在那里了?”晴霭不可置信的问,“你究竟做了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兄弟?”
“兄弟?我若记得不错,言一彦三百年前,可是天界的储君吧。”
“濮阳宗政,你——”晴霭指着濮阳宗政的脸的手指在空气中,忽然被弯折成绝对不可能的角度。晴霭痛得一声惨叫,“濮阳宗政,你这个可笑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货混蛋,老娘我要看着你后悔莫及,老娘要看着为现在的事情付出代价。”
濮阳宗政的眼神中甚至带了杀气,晴霭自然也看到了。她猛地将被压制住的那只手朝着相反的方向狠狠的重重的扯去……于是,晴霭的右手食指就在透明的空气中,硬生生的被撕扯断了。血珠瞬间向四周飞散,皮肉,骨骼,筋脉的声音,在空气中一层一层的震荡着。
然后,那截断指,就像从树上落下的一根枯枝,落到了地上。
沈蝶烟最后看了眼濮阳宗政,忽然纵身一跃,飞出了敷文殿。
濮阳宗政看了看那地上的一截断指,并没有太多的言语。只是看向一直在旁边没有说出个一个字的元与:“她这一走,就是没有回头路的。十三位殿君,这才几天就失去了两位。元与,本尊现在任你为十三殿正序位首殿,余下十位殿君,序位依次前排两位,剩下的两名补额,你与众位殿君商量一番,若是有何时的人选,本尊若是满意了,就提上来补缺罢了。”
“是,谢宗主大人。”元与跪地应声。
“还有,你派人去一趟枉思山,将山上的那几株绝年草全部毁掉。”
元与不解:“为何,如今鬼界和天界都为了几大上古神器以及千年草抢的头破血流。宗主大人为何要将这么好的筹码毁掉?”
“钟离殷那厮居然骗我吃下珠帘隔,还好有百雨金在,本尊中毒不深。钟离殷既然不仁,那我何必跟他讲义。他用绝年草无非是想救玫暖那个丢尽脸面的丫头。即便他拿不到,可是天界的仲则轩难保做会回头浪子去救玫暖。本尊若是将绝年草毁了,他们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无用。钟离殷既然敢害我一分,我就要他生不如死。”
“可是,宗主大人,您这样做,未免会将他们逼急了。若是他们回头反咬魔殿一口?”
濮阳宗政冷冷一笑:“若是他们能咬的动,就尽管来。本尊之前给天界的那株绝年草早就被仲则轩的只剩一丝魂魄的老天君用了。如今,他们两方,却只有一株绝年草。到那个时候,只怕钟离殷满心全想着的是,如何将天界的那棵从自己这里被偷去的绝年草给拿回来。本尊这里连个草叶子都没有,只消看的他们打的鱼死网破就好了。”
“可是,既然他们现在的目的都是救玫暖小姐,那万一他们联手了怎么办?钟离殷可是只有要便宜占,结果能达到他的目的,这事是谁办成的他根本不会在意。更何况,这次还是为了救他的妹妹,自然是两方联手比较稳当了。”
“两方联手自然是稳妥,若是别人,也一定会选这个法子,甚至是,只要对方不是天界的仲则轩,钟离殷都会为了玫暖那丫头屈尊与他人联手。可是,这次偏偏是仲则轩,害死玫暖的罪魁祸首。依着钟离殷的性子,他就是宁愿守着玫暖的一具尸首,都不愿玫暖是被仲则轩救回来的——”濮阳宗政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上竟然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本尊倒是好奇,若是玫暖那不长脑子的贱丫头真醒过来了,她那个什么都管什么都问的不撒手哥哥,会不会打断她的腿把人锁在奈何殿里养一辈子。”
元与听着濮阳宗政的这番话,忍不住一阵心寒。
“这件事情,务必要做的干净利索,本尊可不想哪一天见着钟离殷带着他的宝贝妹妹来看望本尊。”
“是,属下必定不负宗主大人所托。”元与应了一声。他的头大半时间都是垂着的,眼前正好是晴霭那支白到有些透明的食指。
“行了,下去吧。”
“是。”元与站起来的同时候,已经将那截冰凉的断指握在了自己的掌心。血早已经不留了,指头有些弯曲僵硬,然而,在他的手中,正好与他的握起的掌心形成很契合的角度。
晴霭的一身红衣就副一面飘扬的旗帜。她脸上的表情难看的,任何人见着了都要退避三舍。她直直的朝着彦揽殿的方向而去。
右手的断指还是会一阵一阵的抽痛,血却是止住了,余下的四根手指以及手掌上,血迹斑驳。明明是一只美丽的玉手,却失去了一根食指,伤口处的皮肉翻卷的,看起来极为骇人。
从伤口出流出的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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