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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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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风景(上)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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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刺之事,除了按照大理寺卿裴义的判断和赫连成风事后甄查确定,确实来自云南,却再无别的线索。仿佛这些刺客都是凭空出现的,他们是怎么从云南来到的离宫、逃脱的一人又去了哪里,全无消息。严密的排查之下毫无结果,着实悬疑。

    这个时节,却又传来大理的藩王令大遣王子来朝,已近京都的信息。兵部尚书谢苍力陈反对皇帝亲自接见。

    “陛下,行刺之事虽无定论,但刺客来自云南却是铁板钉钉,藩王此时遣人来朝,居心叵测,不能见。”九阳宫甘霖殿上,十几名重臣云集,商议接见一事。

    吏部尚书窦章却持不同意见。“陛下,藩王前次来朝是五年之前。近年来,蛮地零星叛乱争斗不休,屡屡犯我边陲,令大年老,垂慕我朝天威,若能让其信服,助他平定叛乱,使其诚心归顺,一则扬我大周国威,二则造福边地百姓,岂不两全其美?”

    “哈!美?何美之有?”谢苍嗤之以鼻,直接面向窦章。“令大先锤杀老王篡夺王位,狼子也!对我天朝首鼠两端,这等人物,我大周为何要助他平叛、为他人做嫁衣裳?行刺之事悬而未决,他偏在这时候遣使来朝,是何居心?我不信巧合二字。事若太巧,必有蹊跷!”咄咄逼人。

    窦章被他说的气煞,他虽在邵秉烈面前唯唯诺诺,但也是宦海沉浮十数年的老臣,谢苍资历浅,只因攀附皇帝、庚申之变兵部出缺才得以上位,于他这等稳步进步、几年一个台阶的老臣来看,无异于投机分子,当朝被如此呛声,岂能服气?当下也沉下脸,反问,“边陲的一个藩王,有何理由行刺我皇?行刺之后再派王子来朝,但凡有半点嫌疑,王子就会立刻被抓住杀掉,令大再奸诈,也未必会冒这等风险!”

    大臣们争论不休,一时不能有成论,皇帝坐在上面,心神却有些飘。中午约好了一起用午膳,怕是来不及了,招和梨子上前,对他耳语几句。

    初初带着栖云等人,还有几个小宫女,正在大窗下剪裁衣裳。与予印相认那天,小男孩隔了三年,已经有点不大记得她了。在宫人们的指点下唤了声“姑姑”,却是礼貌大于亲密,便闭上嘴,站在边上只看着她。

    初初知道急不得,为着予印的前程,她同意尽快将他送去杨府,这几天脑子里时时盘旋着他小小的面孔和身子,一时也不好就唤他再来,便带着宫人们裁减衣裳。好在夏天的衣服也简单,两三天便得了好几件,上衫、裤子、中衣、长衫,初初还给绣了两幅肚兜,一个童子顶莲蓬儿,一个胖娃娃抱鲤鱼,因为赶,手指上戳了好些针眼儿,栖柳打趣,“这可不能叫圣上看见,否则又要唤太医来了。”说的一众人都笑了。

    初初想到什么,从京城到云南,多亏任四老爷家的伍师爷照看,又教他读书识字,让栖云,“拿些好的针线来,”准备给伍师爷绣个扇子面。

    一会儿,皇帝身边的小侍叫李兴六的来了,他经常跟着和梨子一道,也是个小机灵。“姑娘,圣上正在前面议事,让午饭您先用吧,不用等他了。”

    宫女们吃吃的又是一阵窃笑。初初淡着脸儿,“知道了。这等事巴巴的来说什么?”

    “怕您饿着呗。”栖柳声音清脆,像大夏天嘴里塞个脆瓜片儿,栖云拧她的腰,“坏丫头,就你嘴快。”初初也绷不住了,略抿起嘴儿,让小兴六,“你回去吧,我知道了。”

    和梨子附到皇帝耳边。“唔,”皇帝直起身子,向前微倾。大臣们知道,这是要说话了,停住辩论。除了端坐在太师椅上的邵秉烈,其他人等,包括一同坐着的中书侍郎俞凤臣、一言不发的申鼐,都轻轻坐正。

    皇帝轻咳一声,“邵相,你以为呢?”

    堂下十几名大臣,除了万事皆一句“我听皇上的”申鼐,只有两人没有发言。已发言的朝臣中,支持谢苍和窦章的各半,未发言的两人,一是邵秉烈,一就是礼部尚书何明清。

    皇帝却让邵秉烈先说。窦章等人忍不住看看一旁站着的何明清,有传言皇帝有意让他接替申鼐出任中书侍郎,难道是真的?申鼐出缺是迟早的事,在宰相府他们也曾讨论过,窦章希望能够举荐他来继任,明着暗着提了几次,邵秉烈却一直不置可否,想到这里,他心里窜上一阵压抑的急躁。

    邵秉烈缓缓道,“令大小蛮,有何可惧?叫他们来离宫吧。”

    谢苍不服,就要说话,皇帝却止住他,问何明清,“何爱卿呢?”

    何明清躬身,“臣以为,邵相言之有理。”

    谢苍不料,灼灼的目光转向他。何明清不见,继续道,“王子前来,是否有疑,正好观察,且无论是否是他们所为,我大周天子之威不可不显,否则小蛮势利无知,动辄轻视,轻视则要生事。若是在京都由晋王代见,于礼、于事都不合理。”

    谢苍想,皇帝虽圣明,也厌臣子凡事只出于公理而不是圣意,何明清看着明白,怎么就犯了孟显章那样的错误。

    不料皇帝却颔首,“何爱卿说的有道理。”又赞邵秉烈,“邵相之言也是老成之见。”

    邵秉烈在椅子上微微欠身,瞥向何明清,何明清恰好也看过来。邵秉烈眼睛中不乏欣赏,和可惜此人不在我麾下的惋惜之意,何明清则是邵相思谋深沉,不愧其为相已近十年的老练,两人对视一眼,均有惺惺,接着各自转开。邵秉烈又看到窦章竭力忍耐但也藏不住期待和焦灼的眼神,谢苍则扫去方才咄咄逼人的气势,皇帝赞邵秉烈是老成之见,相形之下是不是他就不那么老成咯?

    一众臣子,各怀心事,燕赜在座上看的清清楚楚。

    刚用完午饭,小兴六又来了,向初初说下午的安排,初初说知道了,想一想问,“陛下用膳了吗?”

    “还没呢。”小兴六苦着脸,“那帮胡子大人们哇哇啦啦的说起话来就没个完,无趣的很,也得亏我们陛下能坐得住,听得进去,还得想法儿给他们劝架。”

    “哦?皇上还要劝架?”初初问。

    “是啊!”小兴六轻咳一声,挺起小身板,学方才看到的朝堂之上皇帝的样子,“各位爱卿说的各有道理,但邵相方才说的对,……那个什么(他想不起来了),总之希望你们虽有异见,却须同心,朝堂之上吵吵可以,下去还须和气……”一步一顿,有板有眼,小宫女们都笑,“好大胆,皇上都敢学了。”初初不语,遥想皇帝在朝堂上的模样,一时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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