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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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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星象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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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初随白司仪、陈宫仪二人来到皇帝所居的长庆殿。长庆殿位于大元宫主殿应天殿正后方向,中间隔着三座宫殿和一道玄天门,虽只是皇帝寝殿,但承袭了有周一代宫殿气势壮丽、开朗辉煌的建筑风格。殿前方左右分峙翔鸾、栖凤二阁,二阁之下有倚靠台壁盘旋而上的龙尾道,殿两侧为钟鼓二楼,殿、阁、楼之间有飞廊相连,整个宫殿平面呈一个大大的凹字形。三十年前,燕翎军攻入长安城时,没有对当时的前齐宫殿进行破坏,相反,大周基本沿用了永安宫的格局,只是在它的基础上根据天星馆的意见进行增扩和修缮。主殿应天殿和皇帝的寝殿长庆殿的凹字型格局便是在秦汉以来的阙制基础上发展而来。

    初初一路走,一路看,长庆殿殿梁极高,富丽开阔,用色鲜明而充满朝气,与肃穆庄重的太后寝宫大不相同。

    进入前殿,陈宫仪对白司仪道,“白师傅,您且先去石总管那里回话,姑娘我带进去就行了。”

    一个宫人过来告诉她,“姑姑,圣上在东侧殿。”

    “陛下没去天星馆吗?”

    每个月初七、十七,是弘德帝学习天文、地制的时间,如果没有大事,一般会去天星馆与大夫们学习。

    那宫人摇摇头,“今日是连大夫来的。”偶尔,也会命天星馆的大夫来长庆殿讲学。

    “这样,”陈宫仪想了想,对初初道,“姑娘,请先随我去东侧殿。”

    初初道,“姑姑,不如直接去您那里。”

    “诶,你是太后身边的人,圣上点名要你来,自然要先去见见皇上。”她一个“圣上点名”,与她们说话的宫人抬头看了看,初初不再说话。

    天星馆的大夫连闳,是上一任监星官连祁的儿子,连祁死后,连闳子承父业,成为天星馆最年轻的大夫。连闳自幼与众不同,他的父亲夸赞他极富天赋,比自己青出于蓝。他的特立也体现在外表上,总是一袭白袍,襟带散系,深衣广袖,衣袂飘飘,颇有魏晋之遗风。他的音色像玉石一样冷冽,没有起伏,入人耳中却是如灌仙音,极是动听。眼神和呼吸也是冰冷的,即使面对尊贵无比的皇帝,也不曾让他冷淡的音容有一丝暖意。甚至皇帝曾经说过,连闳大夫比朕有格调,他有仙气。

    此刻,这位仙气飘飘的年轻大夫正在向皇帝讲解《淮南子*天文训》中对九野的划分和他们的含义:中央钧天、东方苍天、东北变天、北方玄天……忽然,他觉察到什么,侧首向西北的方向一看,停下话语。

    燕赜随他的目光看过去,“连卿为何停下?”

    连闳淡淡道,“有人来了。”

    “哦?”

    一会儿,门外陈宫仪的声音道,,“陛下,初初姑娘来了。”

    皇帝眼中顿时现出神采,“进来。”

    连闳方才讲授之时,觉到一股玄寒之气,这气息虽不太强,但灵气丝丝入骨,竟然和自己的秉性有些相似,他极少遇见这样的气息,不禁停住。待见到进来的只是一个宫婢,先是一奇,因人分三六九等,佛说轮回,道说造化,但从概率上说,贵族之人气息清于百姓,百姓清于奴仆,至于到乞丐罪人之流,则大都是污浊不堪的了,因此看到一个宫婢竟传来如此清灵的玄寒气息,年轻大夫波澜不惊的心中微微一奇。

    再一看,这女子生的极美,眉如远黛,意犹未尽,眼若秋泓,波光淋漓的湖光山色之下,却是冰凉的一抔,其貌如月娥,神似王母,可怜才有十几岁的年纪。

    广袖中的左手不禁捏出一个诀字,站起身,“陛下,臣告辞了。”

    是夜,连闳观察天象,但见帝星夺目,贪狼于西南忽明忽暗,他掐指一算,揽袖沉吟,原来是这样。

    周微澜走入沐辉宫的后花园,站住,不一会儿,背对着她倚在亭上美人靠的太后问,“是微澜吗,怎么不过来?”

    周微澜笑道,“余正在欣赏万花从中牡丹尊者。”

    任氏也一笑,想到她们闺阁中时玩花签,自己抽中牡丹,自封牡丹尊者,话音里却带上几分落寞,“呵,牡丹!予早已是昨日黄花罢了。”

    “什么昨日黄花?太后请看。”周微澜走到近前,从袖中拿出一朵白牡丹,花白如云,间或绕过几丝绿丝,是牡丹中的名种绿芍,既素雅又富贵,适合太后孀居的身份。太后看了喜欢,“微澜给我戴上。”周微澜便将那朵盛开的绿芍簪到太后的云鬓上。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太后抚着花瓣问,周微澜微微脸红,学男人一样作揖,“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

    太后微笑,将她这马屁受了。那周微澜接着道,“前几天,我家大夫人从赏花宴回来……”

    原来那天的桃林宴会,皇帝和沈骥的亮相,搅动了一池春水。周微澜的大哥恰有一女,今年刚十六岁,那大夫人见到少年皇帝如此清俊,又亲切和蔼,不由萌生出将女儿送入宫中的心思。

    “他们说,皇帝年轻,中宫虚悬,子嗣不丰。高位的嫔妃也不多,除了圣上登基之时册封的一贵妃、一贵人、三个美人,四品之上的高阶命妇,也就只天佑三年册封的羊美人了,只有六人。稚音生的好,性情也好,或许圣上就中意了呢,对我们家自然不用说,对你总也没有坏处。”

    任太后轻点臻首,“唔,你做起媒来,也挺像样的。”

    周微澜叹息,“你别取笑我了。咱们以前处的好的几个,你不用说了,是天下第一尊贵人,真儿薄命去的早,梅峰是最有福的,现如今已有两儿一女,我,呵,”轻轻自嘲,“我既要老在周家,总要为家中做一点事。”

    任太后动容,“怎么,你嫂子她们有刻薄你吗?”

    “她们倒敢!”周微澜杏眼微睁,还是那个洒脱随兴的女子,“是我自己这样想。”看向太后,“怎么样,你觉得此事能不能成?按道理,皇上登基业已六年,确也该充盈一下后宫了。”

    太后道,“你容我想一下子。”

    下午,淮西王妃顾氏来访。太后在会客的花厅接见。待说明了来意,但见年轻的太后嘴角抿起,凤眼中露出丝丝笑意,顾氏不解,以为自己有何失言,站起身,“臣妇有何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殿下原谅。”

    “没有,”太后摇头,大宫女余香上来搀王妃重新坐下,代解释道,“王妃不知,您方才说的话,巧了,与上午周女史说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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