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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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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敛去脸上笑容,沉声道:“陶德禄,把姚什海叫来。”

    殿外的人唱了个喏,不多会儿,一身宦服的姚公公紧赶着步子,侧身跟偏室里守着的内侍们点头算是招呼了以下,径直步向内殿,弓腰道:“皇上,奴才在。”

    “那人,可抓到了?”

    “回皇上,人已经抓回来了,现押在刑部贯城①中。”【注解①:贯城:清以前刑部大牢的别称。】

    “刑部……”年轻帝王沉吟了片刻,黑眸一定,道:“你怎么跟刑部说的?”

    “回皇上,此事并未惊动到刑部侍郎那儿去,奴才只是跟当班的守监们言语了声,收押个把不明历的犯人在那儿算不得什么稀罕事,只不过如今贯城牢口儿紧张,那守监几次跟奴才说,让奴才尽早给处理了。”

    “押在那儿,又是不明来历的犯人,便是死了也由不着他们的责任。他若是久不回去复明,容家定会警觉,你把那人安到宫里来。”

    姚公公闻言一惊,抬了头惊诧道:“宫里?”

    “掖庭,那儿不是个好去处么。”皇帝凝了眸,眼底黑意更甚,语气沉凉。

    “皇上圣明。”姚什海忙垂了头回道:“奴才这就去安排。”

    “那个人,单独辟个地方关着,任何人都不许进去。你替朕留神看好了,千万不能让他死了,他的用处还大。”

    皇帝目光落在远处,容貌极冷,蓦地又道:“今晚朕要见他,你去安排。”

    “是。”

    姚什海垂首,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缁王昨儿召见奴才了。”

    想起太后寿宴上那一心想要出风头,却没料出尽了洋相的人,皇帝唇边勾起一丝讽笑,嘲道:“他倒还有脸见人。”

    “缁王问起奴才,前几日皇上夜里召容世子面圣,是为了什么,奴才推说不知道,揣着许是为了太后寿宴。”

    “嗯。”皇帝垂眸去握那案上茶盏,微应了声,算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昨日寿宴以闹剧收场,缁王冲撞殿上,又伤了容世子,心中多少有些顾忌,又问了奴才容世子伤情如何。”

    “约莫是朕放出去的风声见了效,总算是吹到了他缁王的耳边,朕就怕他不问。他可是追问你,朕那一夜召容紫绍面圣时,是不是与容世子起了争执?”

    “回皇上,缁王的确是这么问奴才的,奴才回说那日不当值,打听得并不清楚。”

    “这便好,戏足了。明日,朕去太后那儿走一遭,也给朕的母后好好奉一道寿礼。”

    是夜,皇帝着一身便服,跟着身侧提风灯的人,快步走在宫中夹道上。

    在宫中这么多年,掖庭虽并不陌生,却很少涉足来过。

    听闻宫人传言,掖庭在前朝时曾有一处后宫宫人与犯了事的妃嫔处极刑的地方,所以那座殿堂随刑房用作停放施刑而死宫人尸首的善人堂。

    多少冤死的宫人在那冰冷的殿堂里被抬出去,直到本朝初立,才全数撤尽里头停放的“东西”!

    掖庭的宫人们偶有路过,都说旧殿藤蔓遍生,冤魂不散,蛛网盈墙……

    姚什海立在门前,曲了食指和中指小心地轻叩那殿门,听得里头立时发出响动来。

    弓了腰,偏头看向帝王一眼,低声道:“皇上,人就在里头。”

    火折子刺啦一响,旧殿里的情形一样样摆在面前——

    显是早有人清扫过,里头物事虽陈旧,却连半点灰尘影子都瞧不见,更莫说蛛网遍结了。

    若不知这殿从前用处的人,只当是一座经久不用的弃殿罢了。

    那长久处于暗室中的人猛地抬头,被这突如其来地光线刺痛了眼睛。

    眯了眼勉力去看来人,视线落在那明黄走线上时,心中又是一骇,瞠目结舌道——

    “皇……皇上……”

    “你叫同喜?”

    皇帝皱眉,举着灯烛走到同喜近前俯身探下。

    那烛舌子被风吹得东倒西歪,胡跳乱蹿,离得近了,火苗儿几乎舔舐到他脸上。

    同喜吓得朝后闪躲,身子都僵硬起来,禁锢住手脚的铜锁链子被扯得哗啦哗啦直响。

    皇帝一只手背后,一只手举着灯烛凑近,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沉声道:“容世子府上的奴才,尚算是识人的,还晓得朕是谁。”

    同喜迟疑了下,刚欲张口,皇帝手中那一盏蜡灯已经举到了他嘴间,再递进一些,几乎要他吞灭那火舌子。

    同喜的口张得很大,一动也不敢动。

    那一身明衣龙袍的天子凝眸看着他。

    似乎很有耐心,语气沉缓,无半点着急的意思:“朕问了话,你再说话。否则的话,这蜡烛可不长眼睛。”

    同喜点点头,连嘴唇皮子都不敢乱抖一下。

    “去吴州,是容世子派你去的?”

    同喜听到这里,对上皇帝的眸子,不出片刻便点头默认。

    “去吴州做什么?”

    姚什海不知从何处抽了把椅子过来,皇帝倒也不嫌厌这地方污秽,撩袍便坐了上去。

    将那蜡灯搁在一边,勾头盯着四肢被扣在铜锁上的人,唇锋一牵,“别着急,时间尚早,想清楚了再回答朕,日后你与朕相处的时间还长。”

    这话听得同喜又是一怔。

    自打自己得了主子命令去往吴州,私底调查霁持的出身时,便觉得一切顺利得有些过了头。

    仿佛有什么人暗中替自己探好了路,扫清了障碍一般,直到他探知到那惊天的秘密,便开始后悔承应下了这趟差事。

    他跟在公子身边多年,早已深知紫绍的脾性。

    公子对那个叫霁持的宠眷,待他从来不似旁人,这是整个府邸都看在眼底的事。

    派自己去吴州打探清楚那人家世,大概只是心存的最后一点疑问。

    可若自己将那天大的秘密回去禀告,依着紫绍的性子,不论他日后对霁持如何,首当其冲要瞒住这个秘密的办法,便是先灭了自己的口吧……

    原本绸缪许久想要成为紫绍府中能成他左右手的奴才,谁想第一桩差事,就会这般轻易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临行前,紫绍的话里分明有日后要重用他之意,可和那此生衣食无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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