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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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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主仆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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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间的人但凡有眼睛,都看得出气氛不对,一阵尴尬地沉默,景小王爷拿起银箸敲了敲桌子道:“紫绍,你也忒不厚道了!都说了今天你做东,这几个姐姐都是我特地给他挑的,你猴急个什么劲儿,平常也不见你这副德行!”

    语毕一手揽着一个,把她们推向霁持,手中折扇抵着其中一个花伶的下颌堪堪停住,笑眯眯地道:“这位可是本小王爷的大恩人,他头一回来,难免怕生,你们几个可要好生侍候着!“

    “知道啦……”几个花伶齐声答应着,声音软得人骨头拐弯儿,笑靥如花地纷纷朝着霁持靠过来。

    “哎哟……这位公子长得可真是俊!公子看着年纪不大,是头一回来吧?瞧你这一个人闷声闷气的,别怕,姐姐陪你解解闷?”

    那花伶把手绕到霁持的脖子上,飞眼招呼着她姐妹们一起侍候,霁持侧过身子微微闪躲,却不料左边右边,都被那腻人的香风堵了上来,一时间快要窒过息去,只好挺着背脊坐得直直的,动都不敢动一下。

    “公子,您怎么连话都不肯说一句……您这样,姐姐我可要伤心死了!”

    “喲,怎么连口酒都不喝呀?公子既然怕羞不肯说话,陪姐姐喝杯酒总要答应的,连酒都不沾一滴,公子也太过拘谨了……”

    说着伸手就为他满了一盏酒,直接递到了唇边,霁持微微偏头,那杯盏就靠得越近,花伶的脸儿都要贴了上来,热热的一片,温言软语地调笑道:“公子莫不是要奴家喂了才肯喝……”

    “我不会喝……唔…酒……”刚启了唇张了口,那整整一盅酒就被灌进了喉咙,犹如烈火般一路烫过喉舌,身上的病还未好全,那辛辣感如同利刃开膛破肚般有着隐隐的灼痛,猛地就皱起眉头,偏头捂嘴咳了起来。

    “哎呀,还是真的不会喝呢?慢着些,姐姐教你,这酒呀!喝一次,觉得呛,喝第二次,觉得香,要喝过三回,保管你只有惦记的份儿啦!”

    那调子婉转得犹胜于唱歌,抬手又斟满了一杯,自个儿先抿了半盏,主动伏到他身上去,作势就要用唇哺进去。

    紫绍在一旁看着,心中就是一滞。

    转头看向别处,脑子里却翁然一片,全是那个晚上的样子。拼命猛灌了几口茶,分明是上等回甘的雨前茶,却觉得舌根子里犹如嚼了黄莲般发苦,拼了命地忘,可满脑子全都是自己如何用舌尖轻撬开他的唇瓣,那奴才乖巧的舌头又是怎样温软的触感。

    那样肮脏不堪的事情,回想起来,竟能隐隐忆起那么一丝丝甜来,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霁持躲不过,抬手挡开那花伶伏上来的身子,只好自己接过杯盏道:“我自己喝便是。”

    那几个花伶笑得花枝乱颤,耳垂上的明珰晃亮晃亮,“这么怕羞的公子,姐姐可真是喜欢死了。”

    “我说,你这会麻烦可大了!”景碧珩支颌饶有兴致的看着霁持:“我看这几个姐姐妹妹好像对你很有意思。本小王爷说了好好赏你,可这么多,你总不能都挑回去吧?莺莺是本小王爷最疼爱的,你要是欺负她,本小王爷可不能坐视不管,芊芊年纪可小了,不过倒也配你,小姑娘的感情可最宝贵了,你可不能欺骗她!这可怎么办呢,这边不能得罪,那边不能欺负,她们又都对你有意思,你挑谁才好呢?”

    几人都看戏似的把目光投向他,其他的仿佛置若未觉,可唯有一双满含戏谑的眸子,仿佛刀子一样能破开体肤直指到他心上。

    他假装没听见,那双含着隐迫的双眼不但不移开,反而越凝越紧。他心越慌,脑子就越乱,知道自己不开口,他便根本就不打算放过自己,张了唇,声音极轻:“对不起,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什么?”景碧珩仿佛从哪里攥出来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嘴角快要咧到耳朵根:“她长得什么模样?比这几个姐姐还要漂亮?她是哪儿人?什么时候带我见一见……”

    语顿,又一脸坏笑地凑到他耳朵边道:“就因为有了心上人,你就把这些姐姐们全拒绝了?喂,你不会是那种只对一个人付出真心的大情圣吧?”

    霁持疏淡的眉间微微一凝,抬头疑惑地看向景碧珩,乌玉般的眸子里是一眼望尽的透澈:“景小王爷难道有两颗真心?”

    话音才落,只听穆子归和聿奚白齐齐鼓掌称好,看戏看得正在兴头上,重复着霁持的话道:“景小王爷?您有几颗心?”

    景碧珩嘴角一僵,描金扇一展,哗啦哗啦地扇了起来,瞪了他们一眼道:“你们说呢!”

    几个花伶也掩着唇笑得轻颤起来,取了一壶酒,汩汩倒进霁持的杯盏里:“既然公子都有心上人了,姐姐只有伤心的份儿了,喝了这盏酒,就当是给姐姐留个念想嘛……”

    “公子恁地偏心!喝了莺莺姐的,不喝我的。”

    “公子眼里就看着她们俩了,我可等得举杯子的手都酸了……”

    不知道被灌了多少杯下去,喉咙里就像刀子割一般地疼,终是再忍不住,咳地一声全都呛了出来,撇过脸去,捂着胸口咳得脸都泛起了红殷。

    “不会喝酒就别喝。一会儿翻了茶盏一会儿吐了酒水,你做给谁看?”

    紫绍忽然就抢过他的杯子仰喉饮下,那杯子被紧攥在拳心里,像是压抑着隐隐地愠怒。

    满桌子的人都怔住了,景小王爷瞧着这阵势,一把从紫绍手上抢回杯子递到霁持手里,“别理他!我们喝我们的。”

    霁持没有说话,只是温文地笑了笑,脸上因咳嗽泛起的潮红随着笑意慢慢隐下去。

    景碧珩觉得气氛十分尴尬,只好岔开话题聊了起来:“嗳,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霁持抬起头,对上紫绍那冷冷的眼神,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那个人……那样紧张自己说出名姓来,是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是那天被他从市肆上捡回来的奴才吧。那样的躲避和掩饰,那样一句从头顶轻飘飘抛下来的“是哪个官家的公子吧?”

    是有多么的嫌恶与鄙夷,才会一丝一毫都不想让他们知道,他救了一个奴才的命呢?

    识分寸地悄悄把“霁持”两个字吞下,那个人,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不会高兴的吧?不,话说给眼睛里根本看不见你的人听,再好听,也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努力取悦着他的喜怒,却根本关乎不到他的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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